我的砍價女王!
一夜宿醉。
夏淺再醒來時,發現自己居然躺在自家床上。臥室的窗簾緊緊拉著,遮住從外麵透進來的光,而吵醒自己的罪魁禍首——手機依舊響個不停。夏淺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花一秒作了決定翻身繼續睡。
奈何打電話的人異常執著,電話響過一通無人接聽後,又接著打第二通。在手機第三次響起時,夏淺終於認輸地接起,啞著嗓子“喂”了聲。
“大姐,”電話那頭傳來樂穎誇張的叫嚷聲,“你不要告訴我你還在睡覺。”
夏淺翻了個身攤平,“你知道我在睡覺還騷擾我,這麼早打電話來乾什麼?”
“早?!”樂穎怪叫,“拜托大姐你看看鐘,這都幾點了!”
夏淺捂住被樂穎吼疼的耳朵,爬到床頭櫃瞥了眼鬨鐘十二點四十五分。呃,還真是不早了。
那頭樂穎還在叨叨“我敲了老半天的門沒人理,還以為你出去了,結果你在家睡大覺!”
夏淺怔了怔,總算抓住了關鍵詞,“等等,你是說……你現在在我家門口?”
“廢話!還不快來開門!”
夏淺下床隨便裹了件睡衣,就頂著雞窩頭去給閨蜜開門。原本以為現在這個造型鐵定會被吐槽,誰料樂穎一見她,第一反應卻是身體往後傾,一邊傾一邊還捂住嘴,滿眼嫌棄地問“昨晚喝酒了?”
聞言,夏淺眼前驟然浮現出一幅畫麵喵屋拉麵館裡,已臉紅得不像話的自己搖了搖眼前的白瓷酒瓶,見酒瓶已見底,她抬頭看向對麵麵不改色心不跳的盛哲寧,嘟囔“這日本清酒不經喝,也不來勁兒,要不然……咱們再來點啤的?”說罷,她就一招手,朝著服務員嚷嚷道“老板,再上一打啤酒。”
夏淺“……”
回憶起這一幕,夏淺驚得目瞪口呆,直定在門口挪不動步。沒錯,她昨晚喝酒了;不僅喝酒了,還是和盛哲寧喝的酒!
這麼念想著,眼前就浮現出盛哲寧臭到極致的俊臉,與此同時,耳邊也傳來自己醉醺醺的聒噪聲“哈?你再說一遍,這頓飯多少錢?不就兩碗麵加幾瓶酒嗎?老板你收幾百來塊錢良心真的不會痛嗎?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拉麵湯底根本就不是什麼豬骨湯熬的,都是用調味劑兌的味兒……收什麼36,給個28發發發啦!”
夏淺掩麵,簡直不想再回憶盛哲寧是如何將她拽出拉麵館的。實在是太太太太丟臉了!她雖然以砍價為職業,可她真不是女版葛朗台的人設啊啊啊!平時像這種正常開銷她是不會跟人討價還價的,可昨天……
還有,盛哲寧把自己拽出拉麵館後呢?後來又發生了什麼?自己又是怎麼回的家?
這邊夏淺正努力回憶著,那頭樂穎就用胳膊肘撞她道“嘿,嘿!傻了啊?跟你說話呢,沒聽見嗎?”
夏淺如機器人般一點點扭過頭來,表情異常糾結“我……好像喝斷片兒了。”
樂穎一副怒其不爭的表情,一邊往裡走一邊啐道“你沒被彆人賣掉我是不是該替你燒柱高香,算了,等著!”
進了屋,樂穎就輕車熟路地打開食品櫃,又是現磨咖啡又是燒水,沒一會兒,一杯香濃可口的美式咖啡就擺在了夏淺麵前。
樂穎咂嘴“用我們家陳浚的話說,就是咖啡治百病。你現在想不起昨晚的事,主要是因為大腦和身體都還醉著,喝吧,咖啡是解酒的。就算想不起昨晚的事,醒醒神也是好的。”
“嗯。”夏淺傾身去端咖啡杯,可手剛伸出去,一股鑽心的疼就從關節處傳來。夏淺猝不及防,疼得直呲牙咧嘴。樂穎見狀嚇了大跳,忙問“怎麼了?”
夏淺試著活動了下身子,發現除了胳膊,腰和腿也有不適感。夏淺皺眉“我怎麼渾身都疼啊?”
話畢,夏淺隻聽啪的一聲響,自己摔倒在地的畫麵就驀地竄進腦海裡——
這次,情景從喵屋拉麵館店內轉到了店門口,夏淺呈蛤蟆狀地趴在地上,暈乎乎地抬頭,就見盛哲寧俊俏的臉龐已黑了一大半。被拉麵館的店員扶起後,夏淺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外走,一邊走還一邊咦道“奇怪……我摔跤怎麼不覺得疼呢?”
話未畢,又是啪的一聲摔倒在地。平躺在地上,夏淺不僅不喊痛,反而滿足地喟歎道“啊,真的不會疼呢。”
盛哲寧氣急,大步流星地走過來,拽著夏淺的胳膊就要把她拎起來。誰料夏淺反抬起盛哲寧的下巴,細細端詳對方一陣後,痞氣十足道“嘿嘿,小哥長得不錯呀,要不要跟姐姐回家聊聊人生呀?”
……
夏淺扶額,夏淺捶胸,夏淺撞牆,但一切都為時已晚。回憶起昨晚自己躺在地上耍賴的種種情景,夏淺就抓狂。將咖啡當藥一口氣灌下去後,夏淺才原原本本地將事情都告訴了樂穎。
說罷,夏淺握住樂穎的手,眼淚汪汪道“親,快告訴我!這其實沒什麼的,這一點都不丟臉,一點都不失態。”
樂穎托腮,轉了轉眼珠道“確實沒什麼丟臉的。”
夏淺聞言剛要鬆下一口氣,就聽樂穎繼續補刀道“因為這根本就不是你的極限。”
夏淺小心肝抖了抖,“什麼?”
“你忘了?”樂穎眨眼,“當年畢業聚會,你喝醉後非說咱們輔導員是何之雋,拽著彆人不撒手,又是罵又是哭的折騰了那老頭子一晚上。後來學校裡還傳,說你和他有感情糾葛,還傳你為他墮過胎。”
樂穎說到一半,像想起什麼地又拍腦袋“哦對了!你昨晚不會又笑得停不下來了吧?”
聽了這話,夏淺陡然怔住,幾度張嘴也沒說出話來。
這其中有個“典故”,當年夏淺聽聞何之雋和寧萌正式在一起後,鬱鬱寡歡,乾什麼都提不興趣來。為了幫閨蜜發泄,樂穎就帶著夏淺去酒吧喝酒。原本以為喝了酒,夏淺哭上一場就沒事了,誰料當晚夏淺卻像被點了笑穴似的狂笑,怎麼都停不下來,直折騰到第二天天亮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