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再次一轉。
牧野男爵把頭昂起,目光看著台下的眾人,語氣加重道:“我實在不知道,他們還有什麼勇氣到這個講台上來講話?”
說完,臉上露出淡淡的得意的笑容,然後淺淺的鞠了個躬,便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現在,請華國代表發言。”法國議長道。
葉清聞言站了起來,他身材挺拔,腳步矯健有力地走到台上。
他衣服精致華麗,看上去儒雅俊朗,眉間又帶著一股逼人英氣。
葉清站在發言席上,用手扶了扶眼鏡,不疾不徐道:“請允許我,在正式發言之前,給大家看一樣東西。”
說著左手一揚,掌心攤開,
指縫鬆開,一塊懷表吊著鏈子垂了下來。
葉清麵帶微笑,不慌不忙地說道,“進入會場之前,牧野先生為了討好我,爭奪sd省的特權,把這塊金表送給了我。”
說著左手拿著金表向四麵展示。
牧野男爵一臉吃驚,拍案而起道:“我抗議!這是盜竊!華國代表偷了我的懷表!這是公開的盜竊!無恥!極端的無恥!”
事實上,這塊懷表確實是被他一不小心失落,然後偶然中被顧維鈞撿到,並特地給牧野男爵下了一個套。
如今,他入套了!
牧野男爵話音落下,會場上開始交頭接耳,台上的幾位大佬捂嘴相視而笑,看著熱鬨。
葉清一副彬彬有禮、好整以暇的樣子,稍稍停頓了一下,凝容聚氣,開始發力道:“牧野男爵憤怒了,他真的憤怒了。”
葉清把臉側過去看著台下另一側聽眾,緩緩道:“姑且,算是我偷了他的金表,那麼我倒想問問牧野男爵”
葉清麵朝牧野,麵孔嚴峻,語調第一次升高,用堅定清亮聲音高聲道:“你們日國,在全世界麵前,偷了整個sd省,sd省的三千六百萬人民,該不該憤怒呢?”
說完這段話葉清深吸了一口氣,語氣稍頓。
看了一眼台下的眾人,葉清右手緊緊的指向台下的牧野男爵。
語氣陡然切換到雷霆模式,其勢如怒濤振海,淩厲到了極點:“四萬萬華國人民,該不該憤怒?!”
說話同時提起右手叉開五指朝上前方虛空處猛地一插。
停頓,旋即猛一側頭,滿臉的正義凜然和潛藏已久的怒火一起化為一道淩厲的劍光,閃電般射向那醜陋的日國強盜:
“我想請問,日國的這個行為,算不算是盜竊?”
盜竊兩音一字一頓,精悍沉實,字字秤砣。
“是不是無恥啊?是不是極端的無恥?!”
說話時葉清右臂握拳屈肘,豎起來狠狠一收,便如是一個悍武的軍人。
此刻,葉清渾身上下的文勢文氣頓斂,武氣發揚悍烈,其勢如驚雷破柱,讓人隻覺得一團火光在眼前轟然爆裂!
坐在台下的各國代表團,有的愁眉緊鎖,有的微笑點頭,還有的怒目凝視!
牧野男爵此刻滿臉通紅,眼睛眨也不眨的狠狠地盯著顧維鈞。
“好!”
黃健中在攝像機後麵兩眼放光,猛地一掌拍在大腿上。
他沒想到,葉清竟然能有如此驚人的演技,對節奏的把握簡直了。
無論是眼神,還是情緒,又或是動作的表現堪稱完美,黃健中在葉清身上仿佛真的看到了1919年巴黎和會上顧維鈞先生的影子。
“臥槽!!這人!嘿!”
“我的天!這演技,本姑娘都濕了!醉了,真的……”
“葉清這演技,我感覺這部戲要火!”
先不論劇組的工作演員的震驚,這邊的鏡頭還在繼續。
葉清環顧著周圍,目光從各國代表團的臉上滑過,沉重的說道“山東是中國文化的搖籃,中國的聖者孔子和孟子就誕生在這片土地上,孔子猶如西方的耶穌,山東是中國的,無論從經濟方麵還是戰略上,還有宗教文化,中國不能失去山東,就像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
一語落地,滿是驚駭!突然,掌聲四起!
“哢——!”
葉清微微的舒了一口氣,微笑著給大夥擺擺手,向著黃健中走去。
“怎麼樣!還可以嗎?”
黃健中豎了一個大拇指,稱讚道“簡直了,我遇到很多年輕演員,像你這樣的演技少之又少,你可太棒了,在你身上我仿佛真的看到了顧先生在和會上揮斥方遒的樣子!”
葉清聞言“抬舉了黃導!我隻是感覺來了!超常發揮,超常發揮罷了!”
黃導拍了拍葉清的肩膀,一臉調侃地說道“希望以後你都能這樣超常發揮,讓我省心了不少”
倆人有說有笑的坐在椅子上,也代表著今天的重頭戲圓滿落幕!
“葉老師,給紙巾,先擦擦汗!”
“葉老師!累了吧!喝喝水!”
“葉老師,我給你扇扇風!”
“……”
看著身邊諂媚熱情的一群人,葉清突然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