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鬆就不明白,皇爺叫他來乾什麼,考驗他的定力?生怕他不砍死這老家夥似的。
就是氣氛越發古怪的時候。
終於有一人開口了,“七皇爺,您是否跑題了。”
可不是,跑題了。
而這話是顧君若說的,因為打從七鬆走進來,顧君若的一雙眼就沒離開過七鬆,她冰雪聰明,幾乎已經肯定,自己之前的所有猜測都沒錯。
她心中激動,卻隻能強自壓製。
終於,等君玄澈說出了答案,“各位是不是都好奇,為何青衣樓主,這無官無職之人,為何也會被邀請而來,那本王就告訴你們答案吧,經過本王調查,原來,這青衣樓主,便是當年忠王府丟失的小世子,年紀剛好相當。”
一語出,滿堂嘩然。
若非孟青瑤早就聽這廝說過了,恐怕驚訝程度,絕不亞於任何人。
“咣當。”
忠老王妃手中的山河拐杖都應聲落在了地上。
今日他們老兩口受到的刺激太多了,一時都不知該相信誰了,忠王赤紅著眼眶,問君玄澈。
“你到底在說什麼?怎麼可能?”
“萬事萬物皆有可能,”君玄澈卻像是篤定,然後眸光看向了七鬆,老實說,七鬆在聽到那些話的時候,也是滿麵的懵逼。
七皇爺到底讓他來乾什麼?如今不殺老丈人,改要氣死忠王夫婦嗎?他是誰,他比誰都清楚。
“七皇爺,莫要胡言,我乃青衣樓樓主,一介江湖人,怎敢胡亂攀附。”
“沒錯,他一個江湖人,父母連誰都不知道,說不定還是江洋大盜呢,怎可胡亂攀附?”
德王也跟著不冷不熱的道,心中更覺的荒謬,隻一味發泄自己心中單方麵的不滿,說話連腦子都不帶了。
孟青瑤諷刺一笑,“如果青衣樓主,就是呢?”
“不可能,”德王拂袖,“本王還是知道的,當年忠王府小世子丟失的時候,已經八歲了,可記住人事了,但方才他自己也說了,不是。”
雖然七鬆依舊想殺嶽父,但他又覺的,對方這句話說的是對的,他腦子裡沒有一點與忠王府有關的記憶。
“那是因為他幼年,腦子曾受過傷,救過來以後,之前的人事就不記得了,自然是想不起來的,但是真相,就是真相,誰也改變不得。”
君玄澈上前一步,然後吩咐道“顧郡主,麻煩你將你父親生前的畫像拿來。”
“我知道了。”
顧君若幾乎是跑著的,轉身嗖就沒了影子,誰也不知道她究竟用了多快的速度,盞茶的功夫就氣喘籲籲的回來了。
手中拿著一卷畫像,直接當著眾人的麵,掀開了,畫中少年長身玉立,妙筆丹青,惟妙惟肖。
這畫已經被收起來幾十年了,因為忠王夫婦幾乎見一次傷一次,唯有顧君若小心收藏。
“青衣樓主,你可以將自己頭上的麵具,摘下了。”
君玄澈命令道。
是的命令,因為無論是皇爺府的暗衛,還是青衣樓主,都是聽命君玄澈的,沒有他的命令,誰都不能輕易露出自己的真實麵容。
這是他入皇爺府暗衛,與入青衣樓那日,收到的死命令。
如今,他效忠了多年的主子,說可以摘下了……其實,當七鬆看到那畫中人的時候,他心中也差不多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