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慕寒江一愣,似乎沒想到他暴露的這麼快,但是隨即釋然般搖頭,尋常人的確不能輕易識破他的身份。
因為他不僅樣貌做了假,就連武功也完全不是慕家的路數,怎麼看都是一介江湖浪客。
“二公子好眼力,可否告知,你是如何知道我的?”
他自問沒有破綻,至少沒有關於慕家的破綻,不過他今夜來,也沒打算全身而退,索性也就不在意了。
一邊說,他一邊已經掀開了麵上的頭巾,露出了他的麵容,而這還不算,他臉上應該還湖什麼東西。
就見他仔細的撕開後,麵部輪廓立刻發生了微微的改變,這才是他慕寒江的真實麵容。
竟是一個看上去年歲不大的少年,隻是身高要比同齡人更高一些,所以偽裝後,才有了些許成熟感。
不過在一想,也對,他與藍景悅有婚約,想來也不會比藍景悅長太多,粗略估算,也就十八九歲。
甚至不過二十,所以還是太年輕了,連對方識破他的途徑還沒聽呢,就徹底暴露了自己。
就見君玄澈望著慕寒江,隻幽幽一語,“從你之前受的傷,和套路的路線上識破的……你在焚天城殺了人?還逃了?本事不小啊!”
這話雲淡風輕,但是卻霎時間,在這小小的書房內,掀起了一場寒流一般的風。
無形的勁風,甚至吹開了孟青瑤麵前的宣紙。
紙張嘩啦啦的飛揚,她抬眸望去,這風,正是從慕寒江身上透發出來的,剛才那話,觸動了他。
何嘗沒有觸動孟青瑤。
她恍然大悟,之前焚天城內亂,君玄澈曾隻身前往平亂,這事,孟青瑤還沒忘了。
後回來,君玄澈說,是因焚天城一個長老被殺,此刻在一聽這話,那人,竟是慕寒江殺的。
隻是他在不濟也算慕家的嫡係子弟,殺一個焚天城的長老做什麼?
仇殺?她想不懂。
慕寒江也想不懂,他做了這麼多偽裝,騙了整個白石山的人,硬生生將這個殺人的他,和慕家那個嫡係的慕寒江,分開。
卻被君玄澈一眼看破,不過……
“焚天城你的事你也清楚,玉衡城的二公子,果然不同凡響,”他竟學著反懷疑了。
隻是君玄澈根本不在意,“這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玉衡城與焚天城是世仇,彼此,又怎麼可能不安插一些眼線釘子呢,想知道什麼,一點不難。”
這樣也說得通。
反正除了孟青瑤知道,天底下誰會相信,他同時身兼,兩座世仇城池的,城主弟子呢。
慕寒江隻能皺了皺眉,似乎有些鬱悶,畢竟初次見麵就被壓一頭的感覺,不太爽。
“罷了,我既然來了,便就是被你吃死了,隻是我們接下來要說的話,你確定要讓你的女人聽?”
慕寒江看了孟青瑤一眼,似乎是不信的。
孟青瑤挑眉。
君玄澈搖頭“她便是來聽的,聽聽也無妨。”
慕寒江眯眼,“傳說中的,白石劍會地第一人,似乎與我打聽到的有些不一樣,竟如此沉溺兒女情長?”
“也是最近的事,”君玄澈麵不改色。
慕寒江隻好妥協,畢竟他能來,便已經是一種妥協了,“實不相瞞,我刻意接近你們,的確另有所圖。”
君玄澈昂首,“我喜歡直言直語的人,你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