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成魔,一手成神!
穿過遮遮掩掩的密枝叢林,正疑惑走個沒儘頭時,山腳下,一汪熱氣騰騰的潭水奔入了眼簾。
清澈的潭水,水麵如鏡,倒映著天邊剛剛升起的彎月。周圍樹影交錯,漫天的螢火蟲閃爍著柔和的光芒。如夢如幻的美景,令得第一次見的白若鬼,幾乎要忘卻此行目的。
那邊,脫了衣服的夏侯雲兮已經跳入了潭水中,此刻回頭與白若鬼道“你身上太臟了,可得離我遠一點洗啊!”
“嗯!”白若鬼抱著燈籠和衣服,沿著水邊繼續往前走,直到隔了一塊崖壁,方放下心來,脫去衣服,泡入溫水中。
真舒服啊!白若鬼暢快淋漓地洗著,即使已經洗乾淨了,也不想上岸,隻想泡在這溫水中,欣賞著漫天螢火蟲的夜景,什麼都不用想,何其美哉。
突然,隻見山崖上麵站了個人影。白若鬼嚇了一跳,正想鑽入水中,卻又見那人影不見了,汗想難,難道是我眼花了?
於是繼續儘情地泡溫泉。
跑著泡著都快睡著了,夏侯雲兮的聲音傳來“鬼妹妹,我洗好了,先回去了。你一個人可以回去吧?”
白若鬼一驚,連忙奔上岸穿衣服,卻在岸邊原本放著衣服的地方找不到自己的衣服了,一時間急出了汗。
正在這時,一隻染滿顏料的手伸了過來,拍了拍白若鬼的肩膀,“你在找這些衣服嗎?”幽冷的男子聲音。
白若鬼身子一僵,下一刻,一躍跳進潭水中,不敢露麵。
男子站在岸上,無奈笑道“怕成這個樣子做什麼?且不說你還穿著短褲肚兜,便是被我看遍了全身,也沒什麼可看的吧。方才有小妖怪偷你的衣服,我不過是幫你把衣服要了回來而已。”
不是鬼麼?白若鬼這才敢露出半個腦袋,看著站在岸邊的男子。
掛在岸邊的燈籠,加上漫天螢火蟲的光芒,又有彎月相照,可勉強看清岸邊男子的模樣。
精致如雕刻的輪廓,眉如劍捎,眸如星辰。一身衣服略顯寒酸,卻掩不了與生俱來的氣宇軒昂。滿身的畫畫顏料,身後,放在草地上的畫板和畫筆清晰可見。
一個令她有些毛骨悚然的名字浮上心頭。
那個第一次見到她就要給她畫畫像的畫師,那個私塾裡總是以奇怪的目光打量她的怪人。
千煞風。
“衣服放下,轉過身去!”白若鬼牙齒打架地道。
千煞風連忙照做,同時拾起地上的畫板,抱在懷裡。
白若鬼穿好衣服,便想跑,卻被千煞風懷裡抱著的畫吸引住了。隻見畫中,月光下,一個女子潭水中沐浴,白皙的半個身子露出水麵。雖畫的隻是後背,卻是畫得一絲不苟,甚至,那女子後背上,一塊似刀砍的傷疤,都被畫得逼真如實物。
“你,你是在畫我?”
千煞風這才轉過身來,微微點了一下頭。
白若鬼鬆了口氣,也就是說,他自始至終都隻看了我的背影,太好了。
正這樣想著,千煞風接下來的每一句話,卻都猶如驚雷,重重打在白若鬼的心上。
“姑娘的胸……真……真平坦,若不是因穿著女孩子才穿的肚兜,我還以為我是在畫男子。還好,我聰明地選擇了畫背麵。你的背麵看著還不錯,尤其背上的那道傷疤,毀得恰到好處,可謂藝術。如此一來,也不枉我花了一個時辰作畫,應該能賣不少錢。”
得離開這個人,必須得快點離開這個人。可怕,太可怕了!
白若鬼一步走得一個踉蹌,千煞風卻不甘心地追了過來。
“按照常理,你不該先罵我一聲流氓或者色狼嗎?或者大哭大鬨讓我負責之類的,你這樣不動聲色,讓我覺得怪怪的。至少,你在聽到我要把你的沐浴畫賣錢的時候,應該撲過來搶上一搶吧,我可都做好了讓你搶的準備了。”
白若鬼陰沉著臉,輕描淡寫地看了一眼千煞風,忍著被重傷得要吐血的心情,有氣無力道“你權當是看的是男子,畫的也是男子。那畫也看不出是我,你愛賣給誰賣給誰。”
千煞風不解“可,你終究是個女孩子啊!你如此不關心自己的貞潔,莫不是,喜歡我了?”
白若鬼此刻隻想喊救命。
千煞風卻自顧自接著道“若是姑娘真有此心意,我卻隻能與姑娘道一聲歉意了。在下是真的很缺錢花,方接了一個畫女子沐浴的活,沒想卻是碰到了姑娘。今個是多多得罪了,以後,定當想方設法報答姑娘此恩。對了,姑娘可否與我說一說你背上那傷疤的來曆,好讓我與這幅畫提個故事,好賣出更高的價錢。”
白若鬼消了些氣,連忙道“我可不要你報答什麼。背上的傷疤,也沒什麼故事。”
“可聽你這澀澀的口吻,我卻感覺大有故事。姑娘也許是今日困乏了吧,那便早些回去休息。那個故事,我們可改日再說。”
“不要姑娘姑娘地叫我,我叫白若鬼。”
“那我以後便稱你若鬼好了。”
“隨……隨你!”
夏侯雲兮果真是自個先回去了。千煞風也不知何時失去了蹤影。白若鬼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提著燈籠,加快腳步趕回去。
剛到門前,擔心的靈蛋和夏侯雲兮便迎了過來。
“你怎麼回來得這麼遲?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一言難儘……”
第二天。
白若鬼本來想選擇飛行課的,才知飛行課因為太過危險,要過些日子準備好才開課。她隻好選擇了仙法課。夏侯雲兮則選擇了草藥課。
班裡沒見到熟悉的人,白若鬼有些失落。
不過,教仙法的老師,竟然是九牧老師。這讓白若鬼十分欣喜。
九牧老師分彆教了兩種法術,可將一件物體變沒的法術,和將變沒了的東西再變出來的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