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桌上,放著一張畫。畫中是一蒙著額頭的黑衣女子。
一個月前,蜀山與妖族大戰勝利那天,地府大閻王秦廣王找上門來,怒火幾乎要將整個昆侖殿燒掉,待到他的麵前,不顧一切得吼道“墨清明!你造的好心魔!你收的好徒兒!”
恰時,墨清明正十分悠閒地看著昆侖虛近年來的發展史。多年沒再過問過昆侖虛的事,如今想要重新調整昆侖虛的上下結構,需得從曆史著手。
秦廣王的這一吼,令得墨清明有些不爽,蹙眉放下了書本,道“鬼君吼的一聲好本領,隻是不知這話中意思?”
秦廣王簡直氣壞了,“好個墨清明,事到如今,你竟還能與我裝嗎?你與世人謊說你殺了魔尊白若鬼,是為何由?!嗬,不過你不說,我也猜到了幾分,你與那魔尊白若鬼之間的淵源,我可是都從我兒子那裡聽來了!我兒子亦是親耳聽諦聽所言。我兒子那時雖被那魔頭控製了意識,但諦聽的話他句句聽得真切。那魔頭白若鬼,乃是萬年前,墨清明尊上生出的一個心魔,是也不是?!所以,墨清明尊上根本舍不得殺她!”
墨清明沒有否定也沒有肯定,隻是咳了咳,表示身體不好,“鬼君的這話說得可有切實的證據?若因他人幾句言辭,便這般胡說八道,確實有些過分了。本尊如今雖因多年前的重創而遠不如從前,但並不代表便可任由人冤枉!鬼君是不是進來太過悠閒,想與本尊過過招?嗬,本尊近來也確實像找個人切磋切磋,看看自己還有幾斤幾兩的本事。”
秦廣王聞此臉色大變,終於平靜了下來,語氣稍作緩和,“我此次來,隻是想告訴清明尊者,我鬼界的鬼尊之力與六界的生死簿被魔族之人所偷,且這個魔族之人尊者可能比誰都熟悉。”
“嗯。”墨清明點了點頭,“本尊知道了。”
便沒了下文。
急壞了秦廣王,“敢問尊者接下來要如何做?”
墨清明想了想,道“鬼君這是在請本尊幫忙?”
“……”秦廣王按耐住暴脾氣,“那這個忙尊者是幫還是不幫呢?”
墨清明道“鬼君隻管回去候著消息,生死簿與鬼尊之力,本尊會儘量幫忙奪回。”
秦廣王這才放寬了心,“好,尊者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那麼,這邊便等個尊者半年,倘若半年後清明尊者未能如約將生死簿與鬼尊之力送回,那麼,休怪我不顧多年情誼,將清明尊者與那魔尊白若鬼之間的淵源,告知神界與仙界。屆時,神仙兩屆可不會坐視不理!”
墨清明鄭重地點頭,秦廣王揮袖離去。
然而,這都一個月過去了,仍不見墨清明有何動向,甚至還能這般安詳地趴在桌子上睡覺。
外麵的雨勢漸漸弱了下來,門知啦一聲打開。
後土抓著一個看起來十五六歲的少年走進了屋子,然後將這個睜大眼睛滿是惶恐之色的少年扔到了墨清明的麵前。
墨清明被吵雜聲驚醒,抬起目光,正好看到趴過來的少年。
少年眉清目秀,器宇軒昂,雖因稚嫩而目露惶恐,卻難掩一身不凡的氣息。
後土氣呼呼道“這個臭小子不知哪裡來的怪力,似人非人,似魔非魔,沒有人去找他麻煩,他卻自己找上門了,竟僅憑蠻力,爬到了這裡,還差些把大殿的門給打穿了!”
少年連忙狡辯道“我叫白小黑,來自一個很普通的小村子裡。我從小便生得奇怪,人家孩子十六年長成人,我卻隻用了十六個月,便長成了現在的模樣,被村子裡的人當做怪物,父母也因此被村子裡的人討厭,我實在不忍心年邁的父母被我這般連累,所以才想來昆侖虛修仙,解除我身上這可怕的詛咒。我常做一個夢,夢裡有個聲音說昆侖虛昆侖殿的一位尊者可以助我。所以,才冒死前來。敢問您就是那位尊者嗎?可幫我解除詛咒的尊者?”
後土對此並不感興趣,打著哈欠準備離去。
墨清明卻聽得很是認真,道“那並非詛咒,而是一種強大的力量。本尊可以教你如何調節這股力量,也可將你收做昆侖虛的弟子,但有個條件。”
白小黑大喜,連忙問道“什麼條件?”
墨清明將桌子上的那張畫扔到白小黑的麵前,“找到畫中的女子,不管用什麼手段,將她帶來這裡。”
後土聞此,停下腳步,轉身驚訝地看著墨清明。
白小黑看了看畫,喃喃“這個人好生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墨清明揚起嘴角,“若是見過更好。你儘快將她帶來這裡便是了。”
白小黑收起了畫,很是認真地道“好!”轉身離去。
後土卻走過來,很是高興,“墨清明,你終於狠下心來要將那個女娃娃除掉了?”
墨清明卻道“毀一個人何其容易,最難的是培養出一個人。放縱她出去經曆了那麼多,該是時候將她拉回正道了。”
後土立刻滿臉不可思議,這個墨清明又在打什麼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