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海的封印解除,如今能讓魔族不輕舉妄動,傷害人間,隻有將他們的神,魔尊,牢牢掌控在手裡。
看著墨清明伸過來的手,白若鬼卻害怕一般後退了數步。不行,現在還不能回去,她還沒有拿到可以救師父的魔予。
墨清明心頭震驚,什麼時候這個孩子已經學會拒絕他了?明明以前一直都是那樣的聽話,那樣的乖巧。想起之前邪畢方抱著她時的曖昧場景,無名火再次燒起。
“跟我回……”一句話未說完整,墨清明眼前黑了黑,終究再支撐不起,昏倒了下去。
“師父!”白若鬼大喊一聲,衝上前想抱住墨清明,卻忘了墨清明的魂魄姿態,撲了個空。
與此同時,後土已經來到這裡,見此情景,加速往這邊趕來,大喊“墨清明!”
白若鬼慌裡慌張地起身,使出最後所剩的力氣,施法將墨清明的魂魄抬到麵前。“師父……師父……”她已經慌張得不成了樣子。
後土很快來到白若鬼身旁,看著墨清明幾乎要消失的模樣,神色悲哀,垂下了眼簾,喃喃“已經走到儘頭了麼……”
白若鬼猛然轉身,質問後土“你不是在昆侖殿守著師父的身體麼?怎麼來了這裡?為什麼要來這裡?你來了這裡,師父的身體怎麼辦?師父這樣虛弱……”
後土打斷了白若鬼的話,“墨清明已經無藥可救,我再守著他的肉體也是無用。他很快就要消失了。放心,他是虛渺人,消失了,就不存在了,沒有人會記得他,所以不用怕會悲傷難過。”
“夠了,不要說了!”白若鬼含淚大吼,“我要你把師父的魂魄帶回去,儘一切力量保住他,儘量多撐幾日。我很快,很快就會回去!將師父完全救活!”
後土驚呆,回過神時匆忙點頭,“好,我且信你罷!”
見後土要將墨清明帶走,白若鬼在萬分不舍中又喊了聲,“等一下!”
後土十分不耐煩,“我說你這小丫頭到底想乾嘛?”
小丫頭……?白若鬼驚訝,原來後土上神還是將她看作一個小丫頭麼?這樣的感覺,可真好。
看著墨清明睡著仍緊鎖著的眉頭,十分不開心的容顏,白若鬼心頭大痛,又想起那一句對不起,實在難能承當,抬起手,抹去了墨清明這一天的記憶。
她不要師父和她說對不起,她不要師父因為傷了她而或是難過或是愧疚。她的師父,該是高高在上,如日月光明,不用愧對任何人的!
一些事情,縱然萬劫不複,千古罵名,都隻該由她一人承受,這是她早就決定好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每個人都要承擔走這條路時要付出的責任和代價。既然選擇了這樣的路,卻要把責任和傷害推卸給他人,那太卑鄙無恥。
每個人不過都是在做自己該做的事罷了,何來的對錯。
“好了,你將他帶走吧,如果他問起今天的事,你隻管將你所看到的知道的都告訴他。”
後土十分不解白若鬼這樣的行為,但眼下確實救人重要,便帶著墨清明的魂魄迅速飛往昆侖。而隨著墨清明一同前來的昆侖中的人,也一並離去。
幾位昆侖虛的長老大歎,這一戰,戰得太過荒謬,結局更是出人意料。如今,暗海的封印解除,仙器失去了仙力,無法將暗海再度封印,日後人間難免要多災多難了。
魔族的人也大都回歸了暗海,隻有少部分人因為他人阻攔,還在急切地拖著步伐。
白若鬼環顧四周,所有的人都回得差不多了。可是她呢?她何時能回去她想回去的地方?
邪畢方走上前來,十分恭敬道“魔尊也隨我們一同前往暗海吧,畢竟,那裡才是我們該呆的地方。而且您現在虛弱成了這個樣子,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休養生息。”
“嗯。”白若鬼點頭,轉身看向邪畢方,“畢竟,我還要從你們暗海拿走一樣東西去救人。倘若你與我說了謊,我不會放過你。”
邪畢方身子一顫,連忙道“萬不敢與魔尊說謊!”
“那便好。”白若鬼咳嗽了一下,終敵不過席卷而來的困意,沉沉睡去。
邪畢方連忙上前抱住了她,看著她睡著,唏噓而安詳的呼吸聲,忍不住地,湊上前去,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雖不知心意是個什麼東西,但他想,他是喜歡這個新任魔尊的,不因彆的,隻因她是那樣的特殊,特殊到這世間再找不到哪怕是像她一絲一毫的人。
看了最後一眼這個天地,邪畢方抱著白若鬼,化作黑光,飛入了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