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顧均安同福順公主已經離開了,但是她相信這麼大的熱鬨,不可能沒有人豎起耳朵在聽。
“他說顧均安就是個白眼狼,娶了公主之後就不知道自己姓顧了。所以他想要同我再生個孩子,我雖有疑惑,但是到底想著若是有個孩兒傍身,也不至於日後孤苦無依。”
“可笑吧?我那時候早就忘記了當年左娘子就是吃了燕窩中毒死的事情了。”
春杏說著,看著顧玉城嘲諷地笑了笑,“我就算是想起來,也定是不會認為你要殺我。畢竟五房的人都死絕了,沒有了苦主,我知道的秘密,又還有什麼威脅?”
“可翌日我出門去買朝食,才聽到大街小巷的人都在說,說皇城司來了位女大人,姓顧……”
“我當時就回過神來,顧十七娘沒有死,五房還有苦主。所以顧玉城突然過來,許是要殺我滅口!”
“於是我又想起了那碗燕窩,將信將疑的拿著燕窩去平安堂請了郎中瞧,結果果然是有毒的……”
“我嚇得要命,立即打包了錢財,還有那包燕窩,從白杏巷裡逃走藏了起來!”
春杏說著,看向了顧老爺子,“我要什麼賄賂?我命都快要沒有了!我怎麼沒有個人恩怨,我今日前來,就是來狀告顧玉城意圖毒殺我的!”
顧甚微看著麵如土色的顧老爺子,眉眼彎彎。
她去找春嬌的時候,也不知道她的家中藏著這麼大的驚喜。
她挑了挑眉,搶在顧老爺子前頭說道,“怎麼著,你還要說是春杏的一麵之詞麼?”
顧老爺子目光幽深的看了過來。
他沒有開口,他當然知道,顧甚微在“一麵之詞”這個上頭栽了第一個跟頭,就不會栽第二個跟頭。
他想說有什麼可以證明,燕窩是顧玉城交給春杏的?又有什麼可以證明,那毒藥不是春杏後來放進去的……
顧甚微見他不開口,心中暗罵老狐狸。
她看向了張延,張延點了點頭,將一個裝著燕窩的錦盒遞給了吳江。
“顧玉城拿燕窩給春杏的時候,她家中正好有其他三位娘子來做客。等顧玉城走後,她將那燕窩各切了一小份,拿給了那三人。這三人當中,有一人已經燉煮飲用。”
“其他二人的並未服用,開封府可以自行上門去尋找她們驗毒。”
顧甚微說著,目光落在了地上幼弟漆黑的骸骨上,“而且,開封府可以做比對,看在我小弟身體中的毒素,同這燕窩中的毒素,可是同一種?”
“顧玉城前幾日才在燕窩中給春杏再下了一次毒,是以我們有理由懷疑,如今顧家還藏著這種毒藥,尤其是在顧家長房裡。”
顧老爺子身子微微一晃,死死地拽緊了拳頭。
果然如此。
早知如此,在顧玉城生出了顧均安之後,他就應該直接將這蠢貨毒死!
“哈哈!這下無話可說了吧!我告訴你們,老仵作可厲害了!什麼毒他都會驗,他還會蒸骨逼毒!”
吳江說著,一把抓緊了六神無主的顧玉城,“現在我可以抓人了吧?”
他四下裡看了看,衝著牆頭上的人喊道,“諸位可要給我做個見證啊!彆到時候說我刑訊逼供啊,重金賄賂啥的!我可就隻是話多了些,但是話多吐出來的那也不是金子啊,怎麼就賄賂了!”
“那鐵鍬雖然是我拿來的,但我隻挖了土,可沒打人啊!換我打人,那一鍬下去,人還能喘氣就是我學藝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