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剛三天,小小的一團,就被她爸爸天天用藥浴給泡著。呼吸道問題得到了很好的控製,除了感冒之外,跟常人沒什麼兩樣。
而哮喘也是三歲的時候發作過一回,後來她爸爸對她更是用心,小七的情況越來越好,她以為她女兒從此以後就能好好的了,沒想到……
一向樂觀開朗的妻子紅了眼圈兒,水平笙怎麼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昨天看了小七回家,已經哭了好久了,早上起來因為要來看小七,她才忍住,這會兒,又要哭了。
水平笙摟住妻子的肩膀,拍了拍,“彆哭了,孩子已經好了,一會兒讓小七看見,她又吃不好飯了。”
秦釗芸聽見丈夫的話,忙用手擦了擦眼淚,說:“我出去洗洗臉,你看著小七吃飯。”
水平笙點頭,目送著妻子出去。席廷北看秦釗芸出去,看了看衛生間,低聲說:“這回,是言涼對不住小七。”
不管是小七生病,還是剛才的白沫兒都是這樣。
水平笙自然懂得席廷北的意思,他走了幾步,打開妻子放在桌上的食盒,一一擺好,才說道“這是小七的選擇,她不怪言涼,我們也不用瞎操心。”
“小七不惱言涼?”席廷北驚訝地問。他兒子這回做的不對,可是事情趕在了一起,他也是無可奈何,隻是這種話,他不能說,說出來像是為兒子開脫一樣。
而且,小姑娘家的都該有點性子,出那麼大事兒,丈夫不在身邊,妻子多少肯定有些不痛快,沒想到,好友竟然如此肯定地說,小七沒生氣。
水平笙給女兒盛了一碗粥,把昨天兄妹倆的聊天給席廷北說了個大概,席廷北聽完,更是感覺對不住兄弟,對不住小七。
水平笙看席廷北動容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七決定跟言涼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想到了這些,而小七也想到了,他們既然選擇了在一起,那他們應該付出,也應該承擔這一切。我們隻要做一個父母應該做的就行了。”
“嗯。”席廷北點頭。心裡想著,等兒子回來一定要好好的敲打敲打,讓他對小七再上點心。
容止洗漱結束,正要出門就聽到外麵低低地說話聲,衛生間離客廳不遠,她雖然聽得不清楚,卻也大概知道外麵兩個人在說什麼。
她慚愧,她一開始並沒有爸爸想象的那麼豁達,隻是經曆了生死,才感覺好多事情不必追究,人當珍惜當下,她應該理解他的萬不得已。
爸爸說得對,他們選擇了在一起,就應該付出一些東西,應該承擔一些責任,相濡以沫,相互扶持,在夫妻之間,從來不應該是一句空話。
聽外麵沒有了說話聲,容止才揉了揉臉,一臉歡快的走了出去。
雖然不發燒了,可整個人還是有些蔫蔫的,容止強打著精神扒拉著碗裡的粥,水平笙看女兒一副為難的樣子,大手一揮,說“不想吃先不吃了,等餓了再吃。”
雖然有些辜負母上大人的一番好意,但容止還是決定不吃了。想幫著爸爸收拾一下碗筷,卻不想被席爸爸一手給攬下了。
“席爸爸竟然會做家務?”看西裝革履的席爸爸動作熟練的彎腰收拾東西,容止好奇地跟爸爸輕聲說。
水平笙好笑地敲了敲女兒的腦袋,“鬼丫頭。”
席廷北洗了碗筷,收拾了垃圾,沒坐一會兒就被一通電話給叫走了,沒過一會兒,剛剛回國準備明天上班的水檢查長也被叫走,提前上班了。屋子裡隻剩下容止跟她母上大人。
秦釗芸在外麵洗手間又哭了一會兒,進來看女兒確實精神好了不少,心裡算是好受了一點。
隻是看女兒紮著針眼的手,她還是感覺不好受,眨了眨眼睛,她轉移了視線,就看女兒本就漂亮的臉蛋,結了婚之後,更是好看了。
看來女兒是真的過的好,隻是想到今天早上病房裡發生的事兒,秦釗芸不放心地問:“今天那個女的是怎麼回事兒?”
容止歎了一聲,把白沫兒喜歡言涼,以及席廷北跟江熳瑤的事兒給母上說了一通。
秦釗芸大家出身,自己性格果斷,獨立慣了,最是看不慣這類白蓮花,再聽到江熳瑤做的齷齪事兒,對她更是不齒。
“哼,能教養出那樣的女兒,也算是江熳瑤的報應了。”兒女是父母的債,看那個白沫兒的樣子,江熳瑤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才攤上這樣一個閨女,
不過也算是她罪有應得。
“那照片是咋回事兒?”
“唉,誰知道白沫兒會請人跟蹤我,哪天景毓錢包丟了,正好在我單位附近,我就帶他去吃了個飯。”
容止隨意地說,而秦釗芸卻心思萬結。自從那次在醫院見到林夏之後,兩個人又開始了聯係,隔三差五通個電話,聊的最多的就是丈夫,孩子。
秦釗芸也從好友的話裡,聽出了大概的意思,景毓似乎是喜歡她家小七,她對這事兒,也樂想其成,畢竟知根知底,景毓這孩子也確實不錯,從小就對小七好。
隻是後來小七就很言涼在一起了,她也隱隱約約地跟林夏說過這個事兒,隻是沒想到,景毓這孩子,倒是個癡情的。
不過,她這個傻女兒,好像不知道,景毓心思,不然能心無旁鶩地跟人家一起去吃飯,還一口一個哥哥?
不過這樣也好,這種事情,一輩子不知道反能一輩子自在,知道了反而就不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