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不及待!
烤的東西已經有了些焦糊的味道,兩個人沉默著不說話,也都沒有動筷子,最後還是容止歎了一聲,用筷子把烤焦的食物一一扔到垃圾桶裡。d
丁殊易看容止又往裡麵烤東西,也拿起筷子夾了青菜放裡麵,“做了夢,我就醒了,外麵下了雨,我在窗前站到天亮。一上班,樸域就跟我說,你拿到了阿曼絲南的采訪,水容止,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
容止手裡的筷子一頓,她抬頭,看丁殊易有些水汽的眼睛,點頭,“我知道,可我也知道你有多痛苦。”
“嗬,痛苦?”丁殊易笑中帶淚,眼睛睜的大大的,倔強的看向窗外,“我痛苦,我痛苦也是因為你!你知道你有多招人恨嗎?你為什麼不是不學無術?為什麼不是目中無人?偏偏是這樣的!”
偏偏是那麼優秀,那麼奪目。同時進報社,老師選帶學生,為什麼她輕而易舉就能得到汪澄月的青睞,而她丁殊易隻能跟一個不出名的老師?為什麼她一進報社就中南海,紫光閣哪兒有大人物她去哪兒?而她丁殊易隻能去那些街頭巷尾,去采訪一些家長裡短的事!
為什麼?她丁殊易比水容止差哪裡了?她十八歲讀國內最好的大學,身邊圍繞的也都是一些優秀的男孩子,她從來都是圈子裡的焦點,可為什麼,一遇到水容止什麼都變了。
工作上她博得頭籌,她跟在她身邊像個陪襯一樣,彆人提起她,隻會說:就是水容止身邊的那個女孩兒?
感情上,她喜歡的人心儀於她,她喜歡樸域,可是樸域卻喜歡水容止!那麼驕傲的一個人,給她送花,約她吃飯,低到了塵埃裡!
她努力爭取的水容止一點兒都不在意,她得不到的水容止輕而易舉的就得到了。
她恨命不平,可她卻發現自己根本恨不了她。
做那個夢,她醒來悸動難安,她看著自己走進黑暗裡,突然醒悟,不管是夢裡還是現實,都是自己走進了黑胡同,一直是她走錯了路。
可是那又能怎樣,是她走錯了路,她們回不到從前,至少能回去,她也不願意回去。
她今天請她吃飯,隻是想跟以往的自己做個了斷而已。
容止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存在給彆人帶來了那麼大的困擾,難道要她說一句對不起嗎?她知道這不是丁殊易想聽的,也不是她本意。
“殊易,我不知道,我們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我曾經不止一次的想過,那一年,你不理我的時候,如果我接二連三一直主動找你,約你,你會不會有所鬆動,我們是不是就還像以前一樣。”
丁殊易強忍著的淚最終還是無聲的流了下來,她搖頭,“不會,不會的,不關你的事,是我的心魔,不走那麼一遭,我永遠都想不明白。”
容止皺著眉,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她已經很久沒有跟丁殊易來往,她不知道怎麼跟她交流才是好的。
她想了想,開口,“殊易,我們……”
“吃飯吧,我們吃飯吧。”丁殊易擋住她的話,不讓她說下去,水容止今天你看到丁殊易的眼淚太多,她不能在哭了。
容止張了張口,才夾了一片青菜到盤子裡,食不知味的吃完,她拿起公筷,夾了塊熟透的肉,猶豫了一下才放到丁殊易的盤子裡。
盤子裡突然多出來一塊兒雞翅,鮮豔多汁,聞著都很誘人。丁殊易伸出筷子,好半天才夾起來輕咬了一口。
看丁殊易夾起了肉,容止一顆怕被拒絕的心才算是放了下來,看她跟以前一樣,還是喜歡吃雞翅,容止就興致勃勃的夾起生雞翅放進烤盤裡。
丁殊易抬眼看她的神情和動作,不禁一笑,還是那麼傻,看她放進去了四五個還要繼續夾,她張口道:“彆放了,我就吃這一個。”
容止抬頭,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看著她,丁殊易突然發現,這樣的一雙眼睛也並不是特彆討厭,“胖了,上鏡不好看。”
“你還胖?那麼瘦還這樣說,容易遭天譴好不好?”容止撇嘴,人放鬆了下來,“我才是胖了,肚子上都是肉,幸好現在不是夏天。”
傻,這樣都能遭天譴?那以前我搶了你那麼多采訪,攪了你不少工作,豈不是要下地獄?丁殊易一笑,看她臉色確實比以前紅潤了些,至於胖卻是看不出來,“看來人結婚了,是不一樣了。”
容止一笑,正要說,你也趕快結婚,突然想起了彆人說她跟電視台負責人的事……
她一歎,她沒想到丁殊易竟然墮落成那樣,可仔細一想,這其中她也有一些責任,如果不是為了勝過她,殊易也不可能離開報社,投到一個男人的懷抱裡去。
如果她當年主動一些,再不濟她多給她一些關心,她也不會走到那一步,可容止也不想想,當年走進死胡同裡的丁殊易,怎麼可能接受她的示好。
兩個人又安靜了下來,容止發現,沒了刺的丁殊易話很少,很讓人憐惜。就好像那周身的刺是她的保護傘,而冷言冷語包括精致的妝容,也隻是她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
兩個人剛剛無聲的終結了多年的敵對關係,一些太親近的話題都沒說,不過好在有以前做朋友的基礎,一會兒就聊開了。
容止提到雙休日可能去逛街,沒辦法家裡哪位少爺今天說了,隻穿她買的衣服,真是沒道理。
她買的還有周末買的,不都是一樣的,不過他這樣,她心裡還是很開心。
丁殊易想了想就說可以陪她一起去逛街,容止心裡一喜,真好。多逛逛她跟殊易就有話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