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深知賈張氏的性子,要是今天不去借,賈張氏肯定跟她沒完。
而賈東旭又是個軟耳根子,一向隻聽賈張氏的話。
實在沒有辦法。
秦淮茹隻能把棒梗哄睡了,換一身乾淨衣服,站在鏡子前捯飭得漂漂亮亮的,扭屁股出了門。
看著秦淮茹的背影,賈張氏嘴角微微翹起。
這農村小丫頭,平日裡柔聲細語的,眼神中卻有幾分倔強,看似很恭敬,內心卻很有主意。
自從秦淮茹嫁到賈家後,賈張氏感覺到賈東旭沒有以前聽話了。
肯定是秦淮茹在後麵搗的鬼。
賈張氏覺得應該給秦淮茹立立規矩了。
女人啊,結了婚,不立規矩,就不知道孝敬公婆。
這才哪跟哪啊。
賈張氏剛結婚的時候,早晨第一件事,就是給婆子端茶倒水。
豔豔夏日得給婆子扇風,寒冬臘月得給婆子洗衣服。
做錯事了非打即罵,就算是沒錯,被數落兩句,也得乖乖聽著。
要是敢呲牙瞪眼,必然會招致拳打腳踢。
現在好了,她賈張氏也當上婆子了,自然得好好逞威風。
李愛國回到家,拿起麵瓢把富強粉分成六份。
一份留著自己吃,一份準備晚上送給周鐵虎,另外一份準備當拜師禮。
最後兩份送給了隔壁的張鋼柱和劉大娘。
這兩家在李父生病的日子裡,對李家的幫助很大。
特彆是王鋼柱。
他是屠宰站的屠夫,能夠以低價買到豬雜碎。
為了給李父補身子,李愛國沒少通過張鋼柱買到豬大腸、豬心、豬肺之類的雜碎。
對了。
張鋼柱的媳婦兒有個有趣的名字,叫做王鋼鐵。
兩人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都是爽朗的性子。
見到李愛國送來了一斤精白麵,張鋼柱和王鋼鐵夫婦都興奮得合不攏嘴巴。
“哎呀,老弟,嫂子真得謝謝你,我家那小子早就鬨著吃白麵饅頭。”
王鋼鐵接過麵瓢,重重的拍拍李愛國的肩膀。
李愛國看到她的喉結抖動了一下,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對了。
張鋼柱和王鋼鐵的兒子,叫做張鋼蛋。
當初有人勸他們給孩子取個好聽的名字,比如建設,建國,抗美之類的。
兩夫婦不以為然,聲稱這種名字好養活。
總之。
這家人主打的就是兩個字“硬實”。
劉大娘家的情況就不太一樣了。
劉大娘的兩個兒子都在外地工作,她本人的身體不太好。
“愛國,這麼金貴的東西,大娘這個黃土半埋的人吃了,就是糟踐了。”
劉大娘看著白燦燦的富強粉,渾濁的眼睛濕潤了起來。
李愛國笑道“大娘,您還很年輕,過幾年還得給天全哥他們抱孫子呢”
劉天全和劉地全是勘探隊的工人,三年前突然被抽調走,從此音信全無。
能證明他們還活著的唯一證據,就是每個月寄回來的工資。
李愛國曾跟劉大娘一塊找到勘探隊的領導。
領導表示具體情況他們也不了解,隻知道兩人正在執行一項光榮的任務。
自此之後,劉大娘再也不憂心忡忡了。
送了兩家的麵粉,李愛國回到後院。
剛進月牙門,他就呆愣住了。
自家的屋門,正敞開著,破舊的門板隨風晃悠。
不對啊,我走的時候,明明拿穿條在外麵串上了門。
難道進賊了
李愛國心頭一跳,大步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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