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有時候隻以為死亡是最令人恐懼的事兒,其實他們不知道,在世界上有一種恐懼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愛國也沒有心情跟老鬼囉嗦了,站起身在屋內看看,看到桌子上放了一根竹簽子。
竹簽子的一頭燒得黑黑的,上麵還有油汙,應該是利用煤爐烤肉了。
這樣的話,香氣不會溢出去,不會引起彆人的注意。
這貨的小日子過得倒是不錯。
“沒有趁手的工具,就你了。”
抽出竹簽子,李愛國取下皮帶,將老鬼的左手和右手捆在一起.
老鬼確實是個人物,竟然僅僅哼了一聲。
李愛國倒是一點都不氣餒,他心中此時充滿了怒火,耳邊似乎響起了激情澎湃的交響樂。
左右用力攥緊,然後.
這一次老鬼終於忍不住了,哼唧了兩聲。
李愛國麵無表情,淡淡的說道:“你有你的理想,我尊重你,可是我也有我的信仰,希望你能夠理解。”
老鬼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慌張,他感覺到李愛國此時好像挺享受所乾的事情。
心底的堅固防線,逐漸開始崩潰,就像是防洪堤壩一樣,最開始隻是掉了幾塊小石頭,沒有人會在意。隻不過隨即便發生了令人目瞪口呆的事情,整個堤壩開始崩潰,滾滾洪水傾斜而下。
“啊~~~嘶~~~啊~~~”老鬼再也忍不住了,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李愛國見老鬼開始嘶喊,更加用力地揉搓,好像這嘶喊聲是小夥伴們的加油助威聲,是小媳婦兒們的誇獎聲。
他還嫌這聲音不夠大,需要加大這美妙聲音的音量。
“啊~~~嘶~~~啊~~~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嘶~~~啊~~~”
“你瞧瞧,你這人記性也太不好了,剛才我已經告訴過你,有一種恐懼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李愛國謙遜的笑笑:“我隻是在檢查你的指甲縫裡是不是藏了毒藥。
你也知道,你們這些人最喜歡耍這種小手段了,如果你覺得我的技術不好,到時候進了局子裡可以投訴我。
當然了,這需要你有機會進到局子裡麵。”
說著話,李愛國拉起一片指甲拔指甲緊緊鑲嵌在手指頭上,拉了兩下也沒拉掉。
“嗯?挺結實啊?”
李愛國歪了歪腦袋,扭頭看了一圈,看到桌腿旁擺著一個酒瓶子。
“算了,沒啥工具,這也湊合了。”
他抄起酒瓶子,瓶底子對著那根手指頭猛砸過去。
“啊”伴隨著瓶子破碎的聲音,老鬼慘叫了一聲。
“真是對不住啊,我業務不熟練,你放心,咱們多來幾次,我保證一下子就薅下來。我來瞧瞧還有幾根手指頭,1,2,3”
李愛國認真地數起了手指頭。
“你瘋了,你是個瘋子!”老鬼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現過恐慌之色。
當初他受訓的時候,曾經通過了嚴刑考驗,自認為世界上沒有能讓他害怕的事情了。
“還有八根吆,咱們還能再玩一會,太有意思了。”
李愛國看著老鬼,咧開了嘴角露出殘忍的笑容,這抹充滿邪性的笑容,鎮壓了一切不服,伴隨著老鬼驚恐的嘶喊聲,笑容越來越盛。
屋外。
聽到慘烈的叫聲,饒是早就心理準備的街道乾張乾事和劉大爺嘴角都忍不住哆嗦了一聲。
他們很難想象,一個人能在何種痛苦的狀態中,才能發出那麼淒慘的叫聲。
“周克同誌,屋裡不會出什麼事兒吧?”張乾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有些擔心了。
這年月派出所的規矩並不嚴格,張乾事也曾經審過犯人,但是他還從來沒有聽過有人能發出如此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周克抽著煙淡淡的說道:“放心吧,死不了人。”
死不了人是底線嗎?張乾事還是不放心,小心翼翼的問道:“要是死了呢?”
“死了就埋了唄。”周克感覺到自己好像又裝了個大逼。
無意間,他把自己代入了李愛國,這感覺還真不錯。
“嘶”張乾事和劉大爺忍不住倒吸口涼氣,互相對視一眼。
言語間定人生死,這兩人的來頭還真是不小啊。
兩人扭頭看看那五十多位全副武裝的同誌,將大屋圍得水泄不通也就釋然了。
能搞出如此大動靜,這事兒啊,不簡單。
周克也沒想到李愛國竟然會親自動手,他也想不明白李愛國使用了何種手段。
以往他在機務段派出所的時候,也沒少動手,但是並沒有鬨出這麼大的動靜。
也許等李愛國出來後,應該請教一二。
就在這時,伴隨著吱寧一聲,屋內緩緩打開。
李愛國拎著一個盒子大步走出來,從兜裡摸出一張紙遞給周克。
“這裡有一份名單,上麵有名字和地址,你馬上組織人員進行抓捕!”
接過名單,看著那八個名字,周克疑惑道:“這上麵有兩位還是單位的同誌,是不是搞錯了?”
李愛國沒有回答,微微側開了身。
看到躺在地上老鬼的慘狀,周克吞咽了口水,心中直感慨:李愛國到底是開大火車的,心腸就是狠毒。
隻不過這人好像已經沒有辦法自己站起身了。
李愛國也覺得自己下手好像有那麼一點點過分了,很貼心的喊來兩個乾事利用門板做了擔架,將老鬼攙扶到擔架上麵。
“老鬼,你堅持一下,等會見到領導就能投訴我了。”
擔架上,本來閉上眼睛疼得吸溜著的老鬼渾身一震,身子左右晃了晃,簡易擔架本身就不穩當,要不是李愛國拉住他的胳膊,肯定掉了下去。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多大個人了。”
“司機大哥,司機大爺,我,我對天發誓,絕對不投訴你。”
裂開鮮血淋漓的嘴角,老鬼舉起了手掌發了誓言,手掌還好,隻是三根手指頭上缺了指甲,不影響以後戴鐐銬。
“給你機會你也不中用啊。太讓人失望了,帶走吧。”
李愛國本以為老鬼是那種真正的死硬分子,現在也失去了興致,喊上乾事抬著他出了大屋。
乾事將擔架抬到吉普車上,又把門板好了回去。
臨走的時候,李愛國扭頭走到劉大爺和張乾事麵前,神情和煦的說道:“兩位,感謝你們的配合!”
“客氣了客氣了.”兩人麵對他的笑容,竟然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後麵那些住戶們也感覺到一絲寒意。
他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地麵上的血漬是沒辦法騙人的。
“再見,感謝各位了,叨擾了。”
揮了揮手,關上車窗,吉普車冒著黑煙消失在道路儘頭。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覺得正午的陽光又恢複了往日的溫度。
小尼查今天的心情十分不好。
就在剛才他遠在大馬的叔叔打來電話,要求他給籌委會施加壓力,必須得儘快把短劍找回來。
小尼查能夠理解叔叔的心情,短劍算是傳承之物。
要是被巫族其他人發現丟失了,就算是身居高位的叔叔,也會受到詰難。
隻是他並不願意催促李愛國。
原因很簡單,小尼查很久沒有遇到這樣有趣的人了。
此時,一位隨從急匆匆走進來,在小尼查的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
“什麼,已經找到短劍了?”
小尼查猛地從椅子上站起身,急匆匆地往籌委會奔去。
籌委會的大會議室內。
“親愛的尼查先生,我們的一位職工,在工作的時候,發現了您遺失的短劍。”籌委會副主任將短劍雙手遞還給了尼查。
尼查接過來仔細辨認,這把短劍跟隨他有十幾年的時間了,早已熟悉短劍的所有細節。
紅寶石,綠寶石,鑲嵌了黃金的劍柄,還有劍身上獨特的紋路。
沒錯,確實是他那把短劍。
隻是李司機呢?
尼查環視一圈,並沒有在會議室內看到李愛國的身影,似乎明白了什麼。
有一些事情永遠不可能披露!
有一種英雄叫做無名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