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自流不免有些心虛。
“這裡沒人,你快點吧,我好像聽到了腳步聲。”塗自強第一次衝水自流嚷嚷。
“知道了,知道了,嚷嚷什麼啊!”
水自流走過去雙手摟著塗自強的脖子,兩條腿搭在塗自強的後腰上,緊緊的夾住。
塗自強將近一米八的大高個,長得很強壯,水自流身材瘦小,即使背起來也不費什麼力氣。
“摟好了!”
塗自強站起身朝著巷子深處跑去。
“塗哥,我好像看到有公按追過來了,你快點。”
“這公按也太玩命了,趕緊跑吧,呼呼.”
塗自強扭頭看了一眼,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追過來,他不由得加快幾分腳步。
“塗哥,你說咱們兩個是不是真的沒有未來了?”水自流將腦袋靠在塗自強的肩膀上,神情苦澀。
“彆胡說了,這樣不是挺好了嗎,隻要咱們瞞著所有人,肯定沒事兒呼呼”
“你是個男人,總有一天要跟女人結婚的,要不然彆人會懷疑你的。”
“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吧呼.呼.”
塗自強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咬了咬牙再次提速。
水自流繼續絮叨:“我想好了,給你生個孩子。”
“你是男的,咋跟我生孩子呼.呼.”
“我可以找個女的啊。你讓她懷了孕,你們兩個人結婚,咱們兩個人就能繼續在一塊了,塗哥,你覺得這個主意棒不棒?”
“.那不是害了那女人罵?呼.呼.”
“我不管,我就要跟你在一塊,跟你生孩子。哎呀,那人追上來了。”
“.呼.呼.”
塗自強咬碎了牙齒,肺部差點炸裂了,邁著大長腿再次加速。
“塗哥.他超過你了.”
耳邊傳來水自流幽幽的聲音。
“呼”
塗自強猛然停住了腳步。
其實他不停住已經不行了,因為巷子本來就很窄,那個高大的身影站在巷子口,將巷子堵得嚴嚴實實的。
昏暗的路燈照射在這人身上,映襯出一個高大的身影,綿延到了塗自強的腳下。
他緩緩抬起頭,望見那個人,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恐懼。
彆看塗自強年紀不大,卻因為長了一雙大長腿特彆能跑。
平日裡跟著大虎辦事兒的時候,出了岔子總能第一個逃跑。
沒想到現在遇到了比他還能跑的人。
“小水,咱們可能認錯了,這家夥沒穿公按製服,不是來抓我們的。”
水自流抬起頭看看李愛國:“那他為什麼攔路?”
塗自強撓撓頭:“可能是想要搶劫咱們吧。”
水自流:“.老塗,你覺得劫道會是一個人嗎”
“彆慌,等我盤盤他的道兒。”
塗自強不信邪,抬起頭朝著黑影喊了一句:“西北懸天一枝花,天下綠林是一家。綠林哥們彆把葉子竄,失落綠林好義氣。”
看著跟烏龜一樣背背落落的兩人,李愛國這會有些懵逼了。
這兩貨在乾嘛?
玩嬲生死戀嗎不對勁呀,中間也沒有女人。
不過這個大長腿還真是能跑,要不是咱李愛國使出了三成功力還真攆不上。
李愛國腰間掏出五節手電筒,吧嗒打開,雪亮照在塗自強的臉上,照得他睜不開眼。
“叫什麼名字!”
“男子漢大丈夫站不更名坐不改姓,塗自強就是我!”
塗自強這會也惱火了,手暗暗的插進兜裡,緊緊攥住槍把。
在道上混的都清楚,一般情況下絕不能對官家人下手,隻是現在已經不是一般情況了。
塗自強.好家夥,這貨不就是跟水自流搞禁忌之戀,後來替駱士賓背黑鍋吃了槍子的家夥
那麼他背上的跟女人一樣捏著嗓子說話的,應該就是水自流了。
原著中雖然沒有明確表示,但是水自流和塗誌強確實是情侶。
他喜歡男人也沒有錯,每個人都有戀愛的自由,隻不過他們的感情,不被當時那個年代所接受。
李愛國對於兩人的關係並不反感。
但是既然是抓捕名單上的人,那就不能讓他們跑了。
“蘑菇?溜哪路?什麼價?”
聽到李愛國說起東北土匪的切口,塗自強鬆口氣,喊道:“九虎十三鷹聽過麼,大虎是俺師傅,給個麵子。”
“有心把富啃,不知誰是掌糧台。”
這句話讓塗自強懵逼了。
水自流小聲說:“哥,這話是啥意思?”
“老大也沒教過我.”塗自強撓了撓頭,正想著該咋回答,耳朵突然豎了起來,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塗自強臉色驟變,瞪著李愛國說道:“你是公按,你忽悠我們,是在等援兵!”
他說著話,迅速從腰間抽出了一把撅把子。
這玩意是一種結構極為簡單,非常容易製造的土製手槍。
一般都采用類似獵槍的兩段式鉸鏈結構,從打開的彈膛尾部直接裝填槍彈,發射後要將握把向下撅開以便退殼,所以叫做撅把子或者兩撅槍、獨撅槍、獨一撅。
撅把子在手,塗自強也自信了起來。
可是等他抬起頭看向李愛國的時候,整個人就呆愣住了。
隻見李愛國也從腰間抽出了一把手槍對準了他。
手槍不算特麼啥事兒,畢竟開槍的時候比拚的是誰手速快。
關鍵是那把槍在昏黃燈光的照射下,散發出黃金獨有的色澤璀璨奪目。
塗自強自認為見多識廣的人了,還第一次見到金手槍。
“金手槍怎麼著,手槍是用來殺人的,不是用來炫耀的,勞資的撅把子一槍把你撂倒,你也是白搭。”
嘴上說著硬話,塗自強想要扣動扳機,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扣不動扳機。
他犯的事兒不過是跟著大虎偷過幾次木材廠的木材,攔路搶過兩次錢。
就算是被抓到,因為年紀比較小,最多關幾年就放出來了。
可是萬一傷著拿金槍這貨,估計得把牢底坐穿了。
塗自強越想越心虛,扭頭看看趴在他肩頭上的水自流問道:“小水,啥級彆配發金槍?”
水自流緊盯著那把槍,吞咽口水:“哥,我,我也不知道。咱們最好還是投降吧,沒必要硬拚。”
塗自強很男子漢的說道:“不行,我塗自強好歹也是大虎的大徒弟,咱這光子片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誰見了我不得喊聲光子片強哥。”
水自流點頭:“就是,誰敢跟光子強哥作對,簡直是活膩歪了。”
“我光子強哥走過南,闖過北,一腔熱血拍胸膛,江湖道義我肩上扛,少在我麵前猖狂!”
水自流點頭:“東南西北幾條街,打聽打聽誰是光子強哥!”
“一代王者下山坡,光子強哥歸來依舊是大哥”
霍,這兩人開相聲專場呢!
李愛國也算是開了眼界,手槍對著光子強哥晃了晃。
“跪下!”
麵對李愛國的暴嗬,塗自強鬆開了水自流,很有骨氣的跪下了.
但是,彆以為光子強哥就沒麵兒了。
光子強哥這時候仰著臉說了句話,挽救了所有的形象。
“刀不鋒利馬太瘦,光子強哥還不想和你鬥!”
嘴皮子真夠硬的,李愛國手持金槍大步走上前,暴嗬道:“把武器丟掉。”
塗自強丟掉了撅把子、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從褲腿處抽出一把刺刀、從懷裡拿出一塊板磚.扔到了一旁。
李愛國看得目瞪口呆,這貨是個移動軍火庫啊。
這時候塗自強又把手縮進了袖筒裡。
“還有?”
“沒了,就是胳膊有點癢癢。”塗自強很乖巧的雙手抱頭。
李愛國看了看水自流,槍口晃了晃:“你呢?”
水自流蹲下來,脫掉鞋子,從裡麵翻出一根繡花針。
“就隻有這個?”李愛國看看水自流的樣子,也能理解。
跟電視劇中演繹的劇情一樣,這個時候三組長帶著隊員們“恰好”趕到。
李愛國指了指塗自強和水自流兩人,對三組長說道:“都是名單上的人,抓起來吧。”
三組長有些眼饞的看著李愛國那把金槍。
她趁著隊員們綁人的時候,湊過來小聲問道:“總指揮,要是剛才那家夥敢扣扳機,你怎麼辦?”
李愛國抬起金槍,笑嗬嗬的說道:“這是把槍,就算是黃金造的,它也是把手槍。”
三組長聞言呆愣住了。
她覺得李愛國已經置於不敗之地了。
金槍可以震懾人,一旦震懾不住,還可以開槍射擊。
這是個好武器啊。
唯一的問題就是成本太高了。
三組長看到李愛國朝著指揮車走去,連忙跟上去,湊到他身邊,小聲問道:“總指揮,立了什麼樣的大功,上麵才給配備金槍?”
“這不是上麵配備的,是朋友送的。”
三組長呆愣片刻,興奮的說道:“總指揮,你能把你那朋友介紹給我嗎。我沒彆的意思,就是愛交朋友。”
李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