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佛死了，欲界倒了，霽無瑕得到了主宰自己人生的權利，雖說因為玉菩提的作用讓人下意識的以為她會選擇加入佛界，但天佛原鄉這邊已經表示他們不會過多乾涉霽無瑕的立場，她可以先做完自己想做的事。
霽無瑕最初的夢想是當一個仗劍天涯、行俠仗義的女俠，但此刻的她已經沒了從前強大的力量，雖然還有招式和記憶，但力氣和行動力卻是大打折扣，如今的她連自己的泰若山劍都拿不起來。
如果想繼續實現自己的夢想，那目前最應該做的儘快提升修為，霽無瑕有千萬年的修煉經驗做底子，就算回不到女琊那種恐怖力量，憑著熟練度快速修回先天平均水平還是有可能的。
但現在的情況是，對於霽無瑕的未來規劃上出現了一些分歧。
“跟吾去殺戮碎島吧！”
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相信大部分人第一時間都以為是殊十二這孩子開竅了，但其實不然，說這句話的根本就不是殊十二，而是他的母親，殺戮碎島的戢武王。
“如今殺戮碎島百廢待興，正缺你這樣有膽識的姑娘。”
玉辭心緊抓著霽無瑕的手，眼中滿是看見稀有人才的光芒，經過這些天的相處，霽無瑕這個不拘小節的女俠性格很和她的胃口，她向來喜歡獨立有個性的姑娘。
霽無瑕本身也是能驅使雪晶的功法，對劍法上的造詣也完全不弱於劍之初，哪怕現在沒了那些強大力量，對方身上的戰鬥經驗也非常可貴。
而且她曾經是領導欲界的女琊，先不說那個時候乾過什麼，但對組織的領導管理能力絕對過關，殺戮碎島現在也沒什麼仗打了，用不著對方去衝鋒陷陣，但如果霽無瑕能來自己麾下幫她練兵，那就在還不過了。
“其實吾……”
“吾知道你之前的同修可能造成了一些陰影，但是你放心，以前殺戮碎島的男人被吾殺的不剩多少了，親衛隊也是以女性為主。”
玉辭心說的起勁，似乎已經能預想到對方答應下來，跟著他們一起回殺戮碎島的景象，這一趟不但把兒子接回去了，還能撈個有實力的女將回去，怎麼說她都不算虧。
不過她自己說的高興，旁邊聽的人就夠嗆了，特彆是聽到玉辭心殺了自己國家大部分男性的時候，楚留香這邊的人可都是以男性為主，他們光聽就覺得背後涼颼颼的。
但他們也不是反感，聽了這麼多人的事跡，大家已經明白的很多事情的邏輯，如果麵前這位相處起來還不錯的人做下了非常極端的事情，基本可以實錘為另有隱情。
“……貴國以前發生過什麼嗎？”
思量再三後，楚留香還是選擇向身邊的劍之初詢問，對方作為眼前這位女王的丈夫，以及殊十二的父親，劍之初表現出了超乎常人的冷靜和成熟，給人非常靠譜的感覺。
比起還在極力拉攏霽無瑕的玉辭心，以及對目前情況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殊十二，選擇跟其他人一起在旁觀看的劍之初就顯得穩重多了。
“從前殺戮碎島的社會特殊，女子不孕、人從樹生，進而形成根深蒂固的王樹信仰……以及極其嚴重的重男輕女思想，女子地位低下。”
“那戢武王陛下……”
如果殊十二的故鄉真是這樣的思想，那這殺戮碎島絕不可能讓一名女子成為一國之君，但眾人眼前的這位戢武王，又的確是位女性。
因為在這裡的多為佛門修者，這個領域不管在哪裡都是以男性佛者為主，但從大家平日的言談，以及接觸過的飄渺月來說，他們本以為先天人的社會中女性地方是基本與男性持平的。
畢竟先天人的圈子不止男性和女性兩種，還有非男非女，以及能靈活更換的，這麼一組合，感覺性彆在他們眼裡已經不是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了。
可聽劍之初的說法，對方生活的地方或許也並沒有他們想的那麼理想，而在從前與殊十二聊天時，對方確實有提及過自己的國家發生過巨變，正在大刀闊斧的改革。
“辭心她，正是在這種背景下女扮男裝繼承王位的，她本可以天衣無縫，隻是後來……。”
後來發生了什麼，就算劍之初不再往下說，楚留香他們也能猜到一些，玉辭心殺掉自己國家大部分男性，恐怕就是故事中一連串悲劇中的一環。
這邊劍之初給旁邊人解釋著殺戮碎島的往事，而在前麵……玉辭心還沒說完。
“正好，你不是正需要恢複實力的路徑嗎？兵甲武經中的《廢》之卷與你的屬性也相合，吾與兒子都修煉了此卷，肯定也適合你。”
“母親，那個……”
“劍之初在劍法的造詣極高，那把重劍你現在用不了，如果你想換一把劍，他也能給你幫助。”
“這已經不是想撈人才了吧？”
天羅子本來隻是路過，結果看見玉辭心神情激動的抓著霽無瑕的手，想著反正也沒事做，說太歲去釣魚還不讓他跟著，就抱臂站到劍之初另一半，聽著玉辭心對霽無瑕的拉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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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越聽，越感覺有那麼點不對，是不是太熱情了點？
“這聽上去像是戢武王要把霽姑娘哄回去納妃。”
“……你其實無需對著吾說。”
聽到天羅子的話，劍之初微微歎氣，他知道對方看著自己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畢竟你是正……你既然是正宮，為什麼大家都喊你"初妃"，不該叫你皇後嗎？”
看著劍之初，天羅子心中逐漸浮起這麼一個疑問，哪怕自己的母親是閻王的第十九個女人，可也有個後位。
雖然管劍之初一個大男人叫皇後有些彆扭，但畢竟他妻子是戢武王，哪怕是戲稱也得有個相配的說法。
“或許是因為，戢武王陛下曾與火宅佛獄的王女有過婚約，大家這外號是按順序叫吧。”
“啊，素還真前輩！”
原本還在想辦法怎麼讓玉辭心停下的時候，殊十二聽到熟悉的聲音，快步走到幾人這裡。
“您的身體怎麼樣了？”
對方那一手引動天雷，是真的把其他人嚇了一跳，雖說之前殊十二已經知道鷇音子的真實身份了，但當真正見到素還真的時候，心中感受與看見鷇音子還是不一樣的。
歸根究底，殊十二認識的隻有素還真，不管是對方的哪個化身，對他來說都是新認識的人，還是有些陌生的。
“劣者暫無大礙，有勞小友擔心了。”
“現在有大礙的……應該是時間城吧。”
跟在後麵的素續緣忍不住補了一句，欠債的突然毀了信物找不著人，也不知道此刻時間城裡麵變成了什麼樣。
“戢武王陛下想讓霽姑娘加入殺戮碎島？”
看玉辭心的樣子，是真的很想把她拉走。
“從前四魌界那一亂，她培養的女兵幾乎全部折損，想要重新培養並不容易。”
曾經那些女將是玉辭心私底下耗費了不少心力、曆時數年才培養出來的，結果一次動蕩便儘數折損，現在正是改革的時候，對女將的培養自然也更加迫切。
看到素還真過來，玉辭心的注意力有所分散，終於放開了霽無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