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摩訶孽留的血越來越多,地麵血色紅光衝天,魔煞之氣在四周彌漫,天幕上如晚霞一般的血色薄紗,正是此地魔煞之氣濃鬱起來產生的異象。
離他開始布置時,已經過了一小段時間,因自身良好的體質,並且他用的匕首也不是什麼特殊武器,此時手臂上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隻留下一道紅痕。
不過看周圍的情況,他的布置已經成功,地麵上用來獻祭能量的法陣也已經成形,剩下的就是在此等候滅釋血古煌的回應。
隻要拿到血古煌,繼承其中魔羅旱魃的力量,他的使命也就完成了大半,鷹族的命運,也可以由他承接。
因這片駭人景象,之前跟著的探子早就跑沒影了,血色漫天,這一看就不是什麼出好事的氛圍,他們當然得跑,不然待會兒竄出個怪物來,躲都躲不及。
“師兄……”
摩訶孽最後看了一眼手臂上的紅痕,眼神深邃,之後又望向血色越來越濃的天空,現在的天幕與其說是類似晚霞,更像是有血雲照頂,再怎麼眺望,他都望不穿這層血色,看不見自己心中想的那個人。
這樣明顯的異象,彆處的人不可能注意不到,他就在此站立,看著地上紅紋越來越明亮,周身環繞的魔煞之氣越來越濃,甚至連他自己心中被影響的有了幾絲煩躁。
摩訶孽不擔心這裡的情況吸引敵人前來,或者說,他巴不得能有敵人來,這樣更方便實驗滅釋血古煌的力量,如果發生摩擦,雙方戰鬥產生的力量說不定也能當做祭品被吸收。
“哦,來了?”
在一片血煞之中,有一道金光穿透層層血霧,猶如一支利箭飛射而來,摩訶孽偏頭躲開,這擊打在他身後的樹乾上,被擊中的地方直接被打出一個大洞,隨後直接彎折倒下。
在看剛才金光穿過的地方,血色稍有退散,為迎麵走來的兩個身影讓出道路,清聖佛氣顯露,邪煞避讓。
“菩提明心,拈花一笑,琉璃葦渡。”
“世事如棋,乾坤莫測,笑儘英雄啊!”
兩名不請自來的佛者中,摩訶孽看向一頁書,他認識對方,對方也認識他,在未來之宰的事情上他們就有了短暫的交鋒,隻是到了如今,他們才真正確定對方的身份。
“果然是你。”
再一次見到這名姿態張狂的紅發妖僧,一頁書心下頓時了然,上一次對方出現的太過突然,殺未來之宰的行動也非常乾脆,導致一頁書沒能及時追上,這一次,他們倒是正好碰見了對方作妖。
結合對方的身份和信中所提之事,周圍這片可怕的血煞之景,恐怕就是對方為了那把名為滅釋血古煌的武器做出來的。
“阿彌陀佛,閣下在此任由血煞蔓延,所為何意?”
淨琉璃還算溫和的向對方見禮,單看一頁書的反應我,還有此人容貌,是如來狂人沒錯了,如今這裡血氣衝天,不知用了多少鮮血和魔氣,此事不能善了。
“孽的所做所為,當然是為鷹族。”
“以殺道屠戮,罪孽深重,梵天不容!”
一頁書拂塵一甩,直接開打,摩訶孽也當仁不讓,運功迎戰。
“舍身歸孽,無相輪回,末法、天藏。”
在京城的城門口,業途靈站在最前方探頭探腦,恨不得爬到城門樓上拿著望眼鏡看,大家已經在這裡站很久了,始終不見一頁和淨琉璃的身影。
這兩個人一個身材高大魁梧,頭頂金色舍利、寶相莊嚴;另一個證得菩薩身,黑發黃衣,氣質溫和恬靜。他們不管哪一個都是非常顯眼的外表,按理說隻要一出現,就能立馬被看到。
可此時已經臨近傍晚,眼看著天邊開始染上紅霞,彆說人影了,他們連一根頭發絲都沒見著。
“梵天和淨琉璃菩薩怎麼還不來?不是說今天到嗎?”
在即將進入進城範圍的時候,兩人給京城裡的人寫了封信,說今天就到,考慮到在現
如今京城人的見識裡,這兩位還是會有很大機率被認成某個具體的神仙,為了不引起騷亂,也為了方便一頁書和淨琉璃的行動,大家就挑了幾個人在城門口接著。
其中最積極的就是業途靈了,帶著不知什麼時候準備的東西直接往城門跑,一路上恨不得敲鑼打鼓鳴著禮炮過去,幸好還有幾個會玩特效的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給業途靈關了,不然都不知道會多鬨騰。
但即便如此,業途靈手裡還是留了一些小道具比如彩帶、亮片、花環之類的,隨時準備在一頁書出現時第一時間往他身上招呼。
結果大家都沒想到,快過了信中說的時間了,預想中的人卻遲遲不出現。
“師父,師父啊!”
等不到一頁書的業途靈不知從哪又掏一張硬紙,將其換成一個上窄下寬的紙筒,充當喇叭向外高喊,試圖用這種方式把自己心心念念的師父召喚出來。
這種辦法肯定是不可能招呼出一頁書的,他唯一的作用,是吵到跟他站在一起的人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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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喊了,這種喊法不管是誰都不會應的。”
名劍絕世揉揉經受了一波音量摧殘的耳朵,幸好他們把業途靈的擴音喇叭沒收了,就這家夥的喊法,要是還有擴音器不得喊的半個京城都能聽見?
還有這個喊人的聲調,知道的是業途靈隻想試著找找自己師父,不知道的,還以為一頁書遭遇了什麼不測呢,喊的撕心裂肺。
“可是師父還沒有來啊,不行,我得更賣力的喊,讓師父聽到我業小靈對師父的思念,師父啊——”
“如果吾是一頁書,會先來打他一頓。”
皇劍孤臣雖然麵無表情,但早就舉起雙手捂住了耳朵,眼神中透著淡淡的無語。這人真的太吵了,他就不該答應名劍絕世出來。
“……這麼看,業途靈倒是學了幾分天龍吼的威力。”
“這種天龍吼大可不必。”
“哎呀吵死了!”
秦假仙實在受不了了,直接飛起一腳將業途靈踹翻在地,眾人的耳朵也終於得到了清淨。
其實他們也想動手,但是礙於彼此都不算太熟,業途靈又是友軍,他們怕冒然出手傷了和氣。不過秦假仙不用在意這個,業途靈本來就是他的跟班,平常也沒少挨踹,甚至這次隻是被踹倒不是飛出去,已經是秦假仙腳下留情了。
“大仔,你乾什麼呀?”
業途靈從地上爬起來,摸摸頭上跌出來的大包,回頭一臉不解的看著秦假仙,好端端的乾嘛踹他。
“就你這個鬼哭狼嚎的叫法,我不踹你,一頁書他聽了也得來打你。”
聽聽這嚎的,這是叫人嗎?哭魂還差不多。
“可是師父都還沒來……”
“沒來也不許再喊!”
製止了扯著嗓子嚎的業途靈,大家各自放下捂耳朵的手,開始思考一頁書和淨琉璃去了哪裡。
這兩位辦事向來都是靠譜的,說什麼時候到,基本就是什麼時候到,如今遲遲不露麵,應該是被什麼給耽擱了。
“是不是遇上了什麼事,所以耽誤了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