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架到底是怎麼打的？怎麼天上劈裡啪啦的沒完沒了。”
看著城外的煙花，秦假仙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血雲、金光、河水、煙花，還有最後那五顏六色的、疑似天跡搓的信號彈，這回打架打的觀戰的人都有些視覺疲勞了。
“你也不嫌累啊。”
秦假仙真的看不動了，牆頭上隻剩陸小鳳拿著他給的高倍望遠鏡看的津津有味。
“這麼精彩的天空，我從前可看不到。”
雖然有很多地方都看不清楚，但這些東西對陸小鳳來說都是二十多年來頭一回，不管看多少遍都不會膩。
這次與在西域時不同，沒有大規模的混戰，也沒有近在眼前的血肉橫飛，從京城往天上看，永夜劇作家的幻術打法真的跟一場絢麗的魔術表演沒有區彆。
不過陸小鳳能看的這麼清楚，主要還是靠秦假仙的望遠鏡。
“這西洋鏡真不錯啊，秦公子不考慮賣一下？”
“這東西也就你們看著稀奇，在我們那裡多的是。”
“我從前見過一個能看到極遠之地的西洋鏡，是司空摘星那個猴精不知從哪裡偷來的，可跟你這個比，那個也隻能算是添頭了。”
說是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其實陸小鳳心裡也清楚，那麼好的西洋鏡當然隻可能是從皇宮裡順出來的，隻不過他現在就站在京城城門上，不遠處就是朝廷守衛，他要是敢說司空摘星從皇宮裡偷了東西，自己就彆想再回江南了。
雖然以武功身法來說，朝廷可能抓不住他，但因查案而江湖聞名，跟被朝廷通緝而江湖聞名，陸小鳳還是喜歡前者。
“機關、法術，這些東西到底是怎麼結合的？”
對於先天人手裡的各種技術，陸小鳳已經不知道震驚了多少次了。
“等朱停來了，那家夥恐怕要高興到走火入魔。”
“這些好像不是傳統三教會用的術法。”
幫人處理好傷，柳清緣也走到牆頭上來，看著天上的熱鬨場景，說出了這番話。
“還有之前疑似獨角獸的白馬，應該是有異邦人士介入。”
“異邦？”
“就是類似時間城、殺戮碎島那樣風格的人。”
“哦，西洋風唄。”
陸小鳳靠著城牆上的磚石，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這次對付魔羅旱魃，不但人數規模小了，氛圍也不如上一回緊張。
不過一說西洋風，陸小鳳就想到之前見過的奇夢人，那人身上就有很多西洋人的特征，包括跟在對方身後的兔子人。
哦對了，天踦爵也是這個風格。
“奇怪，前輩們認識這樣的人嗎？”
來這裡大都是佛門先天，佛門風格跟西洋風格簡直就是兩模兩樣，西佛界再西也到不了跟這些人混一塊去。
“萬一有人是不請自來呢？”
不用懷疑，秦假仙指的就是某位地冥，他之前還跟天跡說，叫雲海仙門的人看著點彆拉錯了人。現在倒好，真把太君召來了。
“可連通俗世的路就那麼幾條，如果要不請自來，也得通過固定的路來。”
“續緣啊，你還是太年輕了。”
“……何意？”
“有些人找路那就是耗子鑽洞，現打現走。”
在此提名某些總想武力入侵人間的反派勢力，他們與人世本來都是相遇而安的，卻非要給隔壁一錘子把兩邊打穿。
這一打穿，兩邊就都不穩定，一邊忙著封印一邊忙著穩固，中間再來幾次種族衝突，久而久之，這新通道不就有了？
……
“醒了？”
兔爵士將捕夢網收好，看到名劍絕世醒過來，特意往旁邊走了幾步，方便他從地上起身。
醒來的名劍絕世不發一言，也沒有從地上起來，他的眼神向前直視，流露出幾分迷茫，像是還沒從夢境裡脫離。
“可有哪裡不舒服？”
沐靈山彎下腰詢問，但對方這樣精神恍惚的狀態他也問不出東西。
“轟——”
一聲驚天震動從戰場的方向傳過來，之前天上劈裡啪啦的煙花他們也看到了，因為天上的看不清楚，煙花炸藥也炸不到沐靈山這裡來，再加上還有個來曆不明的兔爵士，他們就沒管。
這次這一聲震動明顯是有人對地麵來了一擊，衝擊力極大，但隻震了一次，不像是打鬥攻擊地麵，更像是什麼東西從高空砸在地上。
被這震動一刺激，名劍絕世的眼神瞬間清明，他轉頭看向震動傳來的方向，那就是他帶著皇劍孤臣離開的地方，釋天蒼所在的戰場。
“看來還沒有結束……名劍？”
名劍絕世從地上站起來，拿上已經折斷的絕世無心，他身上的傷沐靈山都還沒檢查完，衣服上的血也沒有清理，就這麼往戰場的方向走去。
“實驗結果……罷了，他就在那裡，自己看吧。”
如果想仔細查看名劍絕世的狀態，兔爵士就得跟著對方入戰場，可除了沐靈山劍通慧，見過、知道自己存在的正道先天也就兩個，一個名劍絕世，一個天跡。
天跡倒沒什麼，按輩分對方也得喊他一聲叔，主要是名劍絕世和其他人，在名劍絕世的認知裡，兔爵士跟隨奇夢人，不是永夜劇作家。
再說了，他這個形象到戰場裡，和活靶子沒有區彆，自己還是找個地方藏一下吧。
“現在跟著他，你們還能見識一下六劍神訣。”
說完後，兔爵士壓低帽簷，沐靈山手裡的紙牌主動飛離，落入兔爵士手中。
“至於這位皇劍孤臣，起碼不用擔心性命，我們並不想惹麻煩。”
如果皇劍孤臣真的死了，最先瘋的就會是名劍絕世，這人要是再一鬨，恐怕還會和西佛界結仇。
紙牌在兔爵士手裡破碎為光點，步入樹林深處消失了。
在戰場這裡，釋天蒼下落震起的煙塵不亞於永夜劇作家在天上炸起的煙花，這一擊的震動沒有多少傷害，隻有煙塵嗆人。
周圍的樹木都因為戰鬥毀的七七八八，沒有植被阻擋，這煙塵一衝過來，大家都看不清楚了，隻能先運風將其衝散。
得虧先天人不怕灰塵，這塵土一回又一回的，換了彆人恐怕早就成了泥人。
永夜劇作家直接以架起術法屏障，將煙塵和衝擊一同擋在前麵，天跡熟悉他對優雅的追求，煙塵衝起來的時候，他第一時間跑到永夜劇作家身邊來蹭。
反正這煙塵一遮大家誰也看不見誰，他先來蹭一下地方，等快散了的時候再遠離就行了。
“你的幻術有辦法給他頭上頂個血條嗎？”
“你覺得你能打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