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胡子依照約定放出新的信息,說陸小鳳手裡的羅刹牌已經再次易主,這話最開始沒人信,因為沒人見到誰搶陸小鳳搶成功了,聽說的都是被打跑。
聽到這些的人,第一時間想的就是找陸小鳳看看是怎麼回事,不過這次陸小鳳學乖了,胡子依然沒刮,但是摘了身上的紅披風,不熟悉的人很難一眼認出他來。
這下好了,大夥兒找不著陸小鳳,藍胡子放消息是安排手下混在人群裡放,也找不到源頭,隻能試著去找之前攔過陸小鳳的人。
如果羅刹牌真的易主,之前那些搶過陸小鳳的人都有嫌疑。
然後問題又來了,之前來搶的人都是被劍隨風打跑的,都是些江湖老油條了,結果被一個看起來吵吵鬨鬨的年輕人幾招打跑,這種事實在太丟人,他們本來就不想多說。
現在好了,莫名其妙的又來一頂帽子,一堆人來問自己是不是已經搶到羅刹牌了想悶聲發大財。
被問的人什麼鬼的羅刹牌,老子連陸小鳳都沒來得及看幾眼,就被一個突然竄出來的毛頭小子乾趴下了,跑還來不及呢,還搶個鬼的羅刹牌啊!
被問的人心裡不爽,於是就慣例的隨口敷衍,去問了被敷衍的人心裡也不高興,覺得這裡麵肯定還有秘密,萬一真的有人搶了羅刹牌想憋著一直等到最後呢?兩邊都覺得對麵有問題。
羅刹牌代表的誘惑實在太大,大家都不想放過任何一個線索,偏偏誰都不願意全說出來,於是這一來二去的,兩波人心裡的火氣越來越大,最後直接開始動手,帶上刀拿起劍快意恩仇去了。
本來大家都隻是跟著人流走,往旁邊一看有人動手了,就以為是其中的人手裡有他們要找的寶物,然後也插進去打,會因為幾句傳言就衝動的人,你也不指望他們有多冷靜,於是誤會越來越多、恩怨越來越深,這下好了,全亂套了。
打到最後,也沒多少人關心陸小鳳了,因為他們跟身邊的人已經結下新仇,目前首要任務是把麵前的架打完。
“唉,為什麼還沒有我出場啊!”
聽完最近的江湖動向後,劍隨風遺憾的發現雖然周圍更亂了,但他的名字還是沒存在感,說書的嘴裡都找不到他的出現。
“明明人是我打敗的,我每一回都報名號了,那些家夥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不說我劍隨風?”
劍隨風整個人都趴在桌子上,額前那兩縷長風被他捋直鋪在桌麵上,兩隻胳膊也把在桌麵上。這麼說可能不禮貌,但他這個形象真的非常像一隻趴在桌子上的大蟑螂。
想要聽江湖上的新動向,就不能隻靠著一兩個人出去打聽,最輕鬆的方法就是去各種酒樓裡聽說書。
一塊羅刹牌動蕩了大半個武林,這麼有熱度的事說書先生們自然是要密切關注,陸小鳳還在避風頭,縮在酒樓裡聽書正好。
一開始,劍隨風聽的還頗有興趣,可這時間一長,他就發現自己作為最近的主要參與人之一,竟然沒有他的出現。
不應該啊,以自己的高強度參與和帥氣的登場方式,再加上所向披靡的劍法,為什麼會沒有“劍隨風”這個名字出現?連龍傲天都沒有,不應該啊!
“還能是為什麼,好麵子唄。”
劍隨風不論是外表還是言行都是個活潑的年輕人,一群人圍攻都打不過一個年輕劍客,這事讓誰聽了去都不得勁。
為了保住自己的麵子,那當然是讓劍隨風越不出名越好,這樣還能讓後來的人吃一把和他們同樣的虧,怎麼算都很劃算。
就像之前,但凡藍胡子知道點劍隨風的正確信息,他也不至於因為隻記得對付陸小鳳,被劍隨風一個突襲全揍趴下。
“就因為這個?也太過分了吧!”
“這些家夥最在意的就是麵子,不過你到底多大了?能喝酒嗎?”
司空摘星上下打量著劍隨風,先天的年齡差距也是個非常迷的東西,看起來像一個年齡段的人,老的幾千上萬,小的幾歲不到,如果不主動問,永遠彆想知道真實年齡。
劍隨風的外貌其實更偏向於青年,因為過於活潑的性格讓他顯的更像個少年人,而且還是個二代,司空摘星實在摸不準他的年齡。
陸小鳳先一步去找花滿樓了,說是要去拜訪,那也得先看看人在不在家,花滿樓的眼睛複明,就代表他的出行會更加方便,也許就喜歡上出遊了呢。
就剩司空摘星和劍隨風了,但一個人喝酒又沒什麼意思,周圍也沒人認識他,他就隻能先問問劍隨風願不願意陪他喝了。
“具體年齡這種東西,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他那一家子人裡就沒有哪個是按照正常流程誕生出來的,年齡計算這種東西是真的很模糊。
“不過酒我肯定是能喝的,就是沒怎麼喝過,家裡隻有老爹會喝酒,但有時候他某個人格還不喝酒。”
“人格?”
“你們不是一直覺得永夜劇作家不像是真名嗎?那的確不是,隻能算其中之一,他因為修煉的功法,人格一個又一個的往外分,除了對天跡前輩的執念,性格還都不怎麼一樣,都夠兩桌麻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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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隨風撐著腦袋側著臉,另一隻手戳著桌子上的酒杯,按道理來說,陸小鳳該回來了,怎麼還沒到,莫非花滿樓那裡的問題很大?但係統說了隻是能量偏高,不具備攻擊性啊。
“……你們那裡是有什麼父親會慢慢變多的風俗嗎?”
這是第幾個了?素續緣的爹能一個變多個,劍隨風的爹能一個變多個,質辛的爹也能一個變多個,真就“父可敵國”唄。
“一定要說的話,大概是很難有美滿家庭的風俗吧。”
劍隨風忍不住感歎,有爹沒娘、有娘沒爹,父母雙亡、家破人亡,最難的不是稱霸武林,而是有個能善終的美滿家庭。
“你不要把這麼悲哀的事說的這麼平靜。”
有些時候,劍隨風的話也不能細想啊,司空摘星想。
“那這麼算的話……蝶仔無敵了啊。”
“誰無敵了?”
不走正門的陸小鳳在這時候登場,依然是從窗戶躍進來。劍隨風看看他身後窗戶,覺得那裡應該沒有什麼很吸引人的東西。
“你們真的很喜歡走窗戶欸,這也是成名的條件嗎?”
陸小鳳和司空摘星都不喜歡走門,楚留香也不喜歡走門,想要在這裡的江湖出名,莫非也要養成不走門走窗戶的習慣?
“不用,隻是這麼多年習慣了而已。”
因為查案的某些需要,陸小鳳經常要用輕功翻進各種樓裡,但凡是有秘密的人,藏東西要麼在頂樓,要麼在地下室,很少有人會藏在正好能從正門找到的地方。
而司空摘星,他是個當賊的,就不可能走正門進去,再加上輕功過屋頂也比在地上走要更方便,導致走窗戶這種事,成了他們多年的習慣。
但習慣歸習慣,陸小鳳很早就發現先天人在能直接飛的情況下沒有翻窗戶的習慣,要麼從天而降,要麼大大方方的走正門,反正都比自己翻窗戶要來的美觀。
他不希望劍隨風跟自己出來一趟就被教壞了,永夜劇作家的怒火他承受不住。
“你怎麼去了那麼久,被花家的人逮住了?”
“你這猴精能不能盼我點好,百花樓裡就花滿樓一個,不過他最近有了點麻煩。”
“還真有人敢找百花樓的麻煩?”
司空摘星來興趣了,花滿樓性格大家都清楚,不關門的百花樓,凡有困難的人都能去尋求幫助,花滿樓在周邊人心中的地位那自是不必說,誰去找他麻煩,周圍的百姓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找麻煩的人淹死。
然後在被罵了一通之後,找麻煩的人還得麵對江南花家,就算花滿樓不說,花家也有的是辦法知道自家小兒子受過什麼委屈,作為江南最大的地產商,除非那人能在半天之內就跑出江南地界,否則彆想好過。
“找麻煩的不是人。”
“還不是人?陸小雞你這話說的……啊?不是人?”
這下司空摘星來興趣了,他倒要天天是怎麼個不是人法。
“嗯,看起來還挺麻煩的。”
難得花滿樓來拜托自己,陸小鳳也想儘全力的幫朋友,但這個已經超出他的能力範圍了,隻能把目光放在劍隨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