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風聲!
一個頭戴網紗遮陽帽,身穿束腰白色套裙,容貌姣好卻又神情倨傲的姑娘邁步走了進來。
飯館是對開的門,平時隻開一扇,客人正常進出都沒問題,這位姑娘的帽簷過寬,掛在門劃上,進不來也退不出去,場麵十分滑稽。
杜鵑掩嘴偷笑,對齊越說“快看,卡住了一個大姑娘!”
“當當,你還笑,快過來幫我!”
大姑娘窘迫的嚷著。
她說話帶有明顯的廣東口音。
名叫當當的小姑娘跑過來,抿著嘴強忍笑意,她個子矮,勉強夠到大姑娘脖子下麵的繩扣。
“笨死了,廢料一塊!”
大姑娘板著臉進了飯館。
帽子依然掛在門劃上。
當當夠不到最上麵,本想求助旁人幫忙,客人們都是一副笑嘻嘻看熱鬨的態度,老板此時去了後廚。
“當當,你是真笨,就不會搬個凳子呀!”
大姑娘找了座位坐下。
齊越走過去,伸手把帽子拿下來,遞給了當當“下次進門前,先把帽子摘下來就好了。”
當當說“謝謝。”
“舉手之勞,不用客氣。”
齊越微微一笑。
當當走到大姑娘近前,氣鼓鼓的把帽子扔在桌上。
大姑娘翻了她一眼“沒大沒小,你什麼態度呀,罰你今天不許吃飯!”
當當扭臉坐到另一邊凳子上。
老板從廚房出來,招呼著互不理睬的主仆“兩位吃點什麼?”
大姑娘說“一份炒粉,一碗紫菜湯,就這些。”
老板沒走,看著一旁的當當。
大姑娘開了恩一般,問當當“你吃什麼呀?”
當當撅著嘴說“河粉。”
王老板去了後廚準備,他是老板兼廚子,一家子都在後廚打下手,侄兒在前麵當夥計跑堂。
齊越問杜鵑“河粉辣不辣?”
杜鵑說“湖南菜嘛,多多少少都會有一點辣。”
“那不行,我現在嘴都木了,一點辣也不想吃。”
齊越心有餘悸的說。
當當在一旁說“沒事的,河粉一點辣都沒有。”
齊越問“真的嗎?”
當當微笑著說“真的。”
齊越叫來小夥計“給我也來一份河粉。”
小夥計答應著快步進了後廚。
齊越笑道“杜鵑,湖南飯館的夥計都這麼文靜嗎?”
“你沒聽王老板說嘛,夥計是他侄兒,以前在鄉下務農,沒經驗。”
杜鵑替老鄉解釋著。
一般情況下,客人點菜,小夥計都會喊一嗓子,清蒸魚一份,粉蒸肉一份,老白乾一壺,諸如此類,而很少會悶聲不響進後廚通報。
這時,大姑娘歎了一口氣“真倒黴!來了沒幾天,狗也丟了,沒由來的還摔了一跤,唉,當當,你就說說,我們在上海待的好好的,來什麼滿洲國,說是看雪景,哪裡有雪呀!”
當當說“小姐,夏天不下雪的,要看雪景,我們得冬天來。”
大姑娘眼睛一瞪“夏天下不下雪,我還不知道嗎?用你教我!我是在說,我有多倒黴!”
當當擺弄著手中的宮廷扇。
大姑娘伸手推了她一把“還坐著乾嘛,去問呀!”
當當站起身,從懷裡掏出一張照片,挨桌詢問用餐的客人“請問,你有沒有見過這隻狗?”
客人很少,很快到了齊越這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