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風聲!
傅家甸。
一棟普通民宅內。
灰衣人躺在木板床上。
地下黨一名張姓同誌在幫他換藥。
灰衣人名叫陳二虎,是抗聯教導旅的一名戰士,他家裡祖輩都是獵戶,自幼練就了一手好箭法。
地下黨一直想除掉榮奉,隻是苦於找不到機會,這次探聽到消息,榮奉會在端午節當天,前往城隍廟進香祈福,這才臨時從教導旅借來了陳二虎。
楊豐的想法和齊越基本一致。
榮奉隨身帶著護衛,接近他不太現實,最實用的辦法,就是躲在暗處,找機會用弩箭遠距離射殺。
如果槍聲一響,附近警察肯定朝這邊來,到時候設卡盤查,陳二虎連同接應的同誌,很可能都走不了。
儘量做到悄無聲息,就會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
隻不過,意外還是發生了。
吳護衛要檢查證件,而陳二虎沒有身份證件,隻能選擇硬闖,好在當時距離廟門很近,加上接應的是一輛警用車,對撤退並沒有造成影響。
當天的行動中,薑斌駕駛那輛警用車負責接應,他的特務科身份,有助於應付一般性質的檢查。
包括楊豐在內,所有參與行動人員用的都是化名,陳二虎即便被捕,也不會給地下組織帶來危險。
行動中的突發狀況,有時候很難避免,就比如,吳護衛若是晚出來一會,陳二虎也早就走了。
有時候就是這樣。
陰差陽錯隻在一念之間。
……
篤篤篤、篤,篤。
屋外傳來有節奏的敲門聲。
張同誌打開門,薑斌閃身進來。
陳二虎意外負傷,想要安全離開濱江,隻能仰仗薑斌。
張同誌問“情況怎麼樣了?”
薑斌說“今晚零時,全城戒嚴。老張,趕緊收拾一下,我們得趕在戒嚴之前,把二虎送出城。”
張同誌抬腕看了一眼手表,現在是晚上六點鐘。
薑斌來到床前,伸手摸了一下陳二虎額頭“沒發燒,總算還不錯。”
陳二虎勉強笑了一下,算是打過了招呼,他的傷口已經發炎,疼的整天整宿睡不著覺。
薑斌掏出一個藥瓶,放在桌上。
陳二虎問“這是啥?”
薑斌說“止疼藥,你先吃兩粒。”
張同誌在一旁說“他這種情況,止疼藥也不好使,必須儘快手術,把子彈取出來才行。”
薑斌說“在市區做手術不可能,各大醫院,診所,到處是特務科的眼線,他隻要一出現,立刻就會被捕。”
張同誌說“再耽誤下去,他的傷……”
薑斌截口說“六點五十分,最後一趟火車,抓緊時間吧。”
張同誌一邊收拾一邊問“送他去哪兒?”
“先去阿城。”
薑斌也幫著收拾應用之物。
張同誌眼睛一亮“你是說、到阿城做手術?”
“對。”
薑斌問陳二虎“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我沒事,能堅持。”
陳二虎慢慢坐起身。
張同誌幫著他,在肋部纏上厚厚的繃帶,這主要是為了止血,夏天本來穿的就少,萬一滲出血,容易引來彆人的注意,火車上也有警察。
十幾分鐘後。
三人來到街上。
那輛沒掛車牌的警用車,停在一處廢棄的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