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可放也是心有餘悸。
“帶了。”
劉寶成解下手銬遞過去。
孫大龍躺在大雨中,全無半點反抗之力,即便傷成這樣,田可放也不敢掉以輕心,特意上了反銬。
“他乾啥呢?”
劉寶成轉臉看向青紗帳。
齊越一邊走一邊低頭找著什麼。
田可放切了一聲“特務科那幫子,你還不知道嘛,一個個都神神叨叨的,勘察現場那叫一個仔細。”
“這大雨泡天的,啥痕跡都衝沒了,能勘察個啥?”
“這不顯得他們專業嘛……”
“彆說了彆說了,他過來了……”
兩人做出一副恭敬的樣子。
齊越邁步來到近前。
“齊副隊長,您找啥去了?”
田可放問。
齊越說“撿彈殼。”
田可放又問“撿彈殼乾啥?”
齊越看了他一眼“物證懂嗎?虧你還是個警察!”
田可放訕笑著說“我這是高興糊塗了,您是不知道,這名反抗分子,就是前段時間襲擊刑場那個……”
齊越說“我要是不知道,能把他堵在這兒嗎?行了,現在也不是閒聊的時候,把犯人弄車上去。”
眼見這位齊副隊長一臉的不耐煩,田可放不敢多問,招呼著劉寶成,連拖帶拽把孫大龍塞進轎車後座。
田可放說“齊副隊長,下這麼大的雨,電閃雷鳴的,就算有人聽到槍聲,也不見得能確定方位,不如我們直接回警署……”
齊越截口說“先找個地方避避雨,等雨小了,再押送犯人回警署……我記得,附近好像有一座教堂來著?”
田可放說“有是有,就是太偏僻了……”
東四家子也是太平橋警署轄區。
他對這一帶地形很熟悉。
“偏僻不要緊,能避雨就行,你倆頭前走,我隨後。”
齊越開門上了車。
這就是不容置疑的意思。
田劉二人可不敢得罪這位警佐大人,騎著腳踏車,頭前帶路。
十幾分鐘後,前方出現一棟平頂建築,正門的五星標誌和紅白相間外牆,表明這是一處猶太教堂。
也許是下雨的緣故,教堂門窗緊閉。
齊越在路邊停車,並沒有熄火,在孫大龍詫異的目光中,拿起莫辛狙擊步槍,拉栓上彈,槍管探出車窗。
砰!
第一槍。
田可放中彈倒地。
砰!
第二槍。
劉寶成中彈倒地。
槍槍命中要害。
這二位全無戒備,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剛剛還和反抗分子殊死搏鬥的齊副隊長,轉眼間就成了敵人。
齊越下車,快步來到二人近前,從他們腰裡拿出手槍,連同之前撿來的南部式彈殼一並扔在地上。
然後再返回轎車近前,把剩餘的莫辛狙擊步槍彈殼扔在地上。
目睹這一切,車裡的孫大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再粗線條的人也看明白了。
齊越這是在偽造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