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長,我不太明白,共黨為什麼要殺了伊田原男呢?”
“太平橋警署勘察過現場了,初步認為,伊田原男是自殺。我實在是不明白,一個日本人,而且還是一個軍人,不幫著自己國家,反過來幫共黨,這種人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高克儉歎息著直搖頭。
……
一小時後。
車隊到達目的地。
高克儉開門下了車。
等候在路邊的劉警尉迎上前。
“科長,這位是太平橋警署的劉警尉。劉警尉,這位就是高科長。”
齊越給雙方做著引見。
劉警尉敬了一個舉手禮。
高克儉問“你們署長呢?”
劉警尉說“應該還在來的路上。哦,前兩天的暴雨,衝毀了孫家窪石橋,署長繞路過來,能稍微晚一點……”
高克儉一揮手“去現場。”
“是!”
劉警尉頭前帶路。
一行人朝森林深處走去。
軍車依然停在原處,為了保護現場,任何東西都沒移動過,伊田原男保持最初的姿勢,歪靠在駕駛室座位上,頭上槍傷血跡已然凝固。
森林裡氣溫很低,即便過去了兩天,屍體也並未走樣。
齊越注意到,車座上的遺書不見了,應該是被地下黨拿走了。
車廂內空空蕩蕩。
十萬發子彈一顆都沒剩下。
就連車上的苫布都沒了。
不遠處躺在一具森森白骨,有明顯動物撕咬的痕跡,從殘破的軍裝領章判斷,這個人是渡邊中尉。
“初步分析,血腥味招來了狼群,所以就成了這個樣子……”
劉警尉在一旁解釋著說。
現場有車轍印,但都被鏟去了痕跡,雜草下遺留一小段。
劉警尉說“我估計,要麼是他們大意了,要麼就是走的太匆忙。”
齊越蹲下身看了一會,這才說“輪胎印比轎車的要寬一些,隻從這一點上看,明顯是重載貨車。”
高克儉看了一眼那輛軍車。
劉警尉立刻說“比對過了,輪胎紋路不一樣,另外,現場找不到軍車的輪胎印,應該是被前天那場大暴雨衝沒了,這個新的輪胎印,很可能是反抗組織派來運彈藥的車,高科長,我建議,排查市內所有重載貨車,肯定能找到線索!”
高克儉想了想“是什麼人報的案?”
劉警尉說“附近的一個獵戶。”
“人呢?”
“那個就是。”
“把他叫過來。”
“是。”
獵戶年齡在五十歲左右,黑紅臉膛,身材壯碩,手上拎著一支老舊的鳥銃槍,肩上背著自製的弓箭,腰裡還掛著一把鋒利的砍山刀。
“貴姓?”
高克儉和顏悅色的問。
獵戶拘謹的說“姓張。”
高克儉打量著他“看你這身裝備,是老獵戶了吧?”
眼見這位長官態度和藹,不像之前那些警察橫眉立目,張獵戶心裡也沒那麼緊張了“不瞞您所,從我太爺那輩算起,我家就在這一帶靠打獵為生,我13歲就敢跟父親上帽兒山。”
“初生牛犢不怕虎,厲害!”
高克儉豎起大拇指。
張獵戶說“林子裡沒老虎,帽兒山上有,狼最多了,好家夥,有一次,十幾隻狼把我圍上了,要不是帶了槍……”
劉警尉嗬斥“誰要聽你在這吹牛,說怎麼發現的現場!”
高克儉板著臉說“我在詢問案情,彆人不要插話!”
劉警尉訕訕退到了一旁。
張獵戶撓了撓頭“咋發現的……就是打獵發現的,今天上午,我發現林子邊上有兩堆熊瞎子粑粑,一看就是新的,就帶上槍進了林子,要是能捉到熊瞎子,今年準能過上一個好年,嘿嘿。”
高克儉說“隻憑動物糞便,伱就能判斷出準確時間?”
張獵戶說“長官,不是我吹牛,隻要經我眼睛一看,就知道是啥時候拉的粑粑,上下差不了一個時辰。”
高克儉微笑著說“那請你幫我看一看,那些狼的糞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