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嘴沿街繼續趕路。
毛永貴不緊不慢跟在後麵。
齊越點上一支香煙,深深吸一口,盯著毛永貴的同時,也目送著腳步漸漸遲緩的白雪上了一輛洋車。
高克儉和太太朝這邊走了過來。
齊越開門下車打招呼。
“我們科的齊副隊長,這是我太太。”
高克儉給雙方做著引見。
高太太上下打量著齊越,笑眯眯的說“剛才在文昌殿,離得遠,沒咋看清楚,近了這麼一瞅呀,嘖嘖,這小夥子,真是一表人才!”
齊越說“您過獎了。”
高克儉看了一眼剛坐上洋車的白雪,對齊越說“你們一起來的?”
齊越說“是。”
“鬨彆扭了吧?”
高克儉微笑著說。
齊越點點頭,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高克儉說“你就這麼讓她自己走了?”
齊越說“我也生氣,互相都冷靜冷靜挺好。”
高太太說“哦,我就說嘛,齊副隊長出來這麼久了,咋還沒走出去呢,原來是帶女朋友來的呀。”
齊越說“是的。”
高太太問“你倆因為啥鬨彆扭?”
高克儉皺眉“啥事都得刨根問底!齊越,你不用理她。”
高太太說“問問怕啥,我這也是出於關心嘛。”
齊越說“其實也沒什麼,來的時候,我告訴她到城隍廟拜月神,然後發現我是為了工作上的事情,就發了脾氣……”
高太太笑道“這個事呀,不能怪人家,換誰都生氣!”
見齊越一臉茫然不解,高太太解釋著說“在咱們濱江,男女一起到城隍廟拜月神,一般都是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姑娘家臉皮薄,能跟著來,就說明她心裡認可你了,哪曾想,你隻是拿這個當幌子,你說她能不生氣嗎?”
回想剛才的一幕,齊越恍然大悟。
事實也確實如此,就像白雪說的一樣,月神不是隨便拜的,按照本地風俗,陰曆八月十五日當天,男女拜月神等同於訂了婚約一般。
……
傍晚。
昏暗的房間內。
馬壯把一疊鈔票放在桌上。
張玉英瞥了一眼“這是多少啊?”
馬壯說“兩百。”
張玉英皺起了眉頭“馬壯,你打發要飯花子呢?我要的是一千,你給我整兩百,那八百呢?”
馬壯苦著臉說“我手頭也不寬裕,就這還都是借的。”
張玉英說“堂堂警察廳警尉補,兩百塊還用借?”
馬壯說“真是借的,我發誓!”
張玉英說“你還有臉在我麵前發誓?當初,是誰賭咒發誓的說,一輩子對我好,結果呢,轉過臉就跑了!”
馬壯有些尷尬“我那時候不懂事……”
張玉英冷笑“你不懂事?鑽老娘被窩的時候,我看你懂得挺多啊,花樣也多,這給我折騰的……”
馬壯冷汗都下來了“過去的事,就彆再提了。至於錢……我再慢慢想辦法,你給我點時間。”
張玉英說“你不是說,明天警察廳發薪水,財務室肯定有現錢嗎?趁著公休日沒人,去拿呀!”
馬壯鬱悶的抽著煙“像你說的那麼簡單,我早發財了……”
“我不管你咋整,答應我的錢數,少一個大子都不行!”
張玉英冷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