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克儉指著鎖眼裡的鐵絲。
廳長辦公室被撬,案情非同小可,高克儉不敢怠慢,當即調來特務科值班人員,守住兩側樓梯口,不準任何人上樓,避免現場遭到破壞。
高克儉親自勘察現場。
距離上班時間還早,沒有其他人來過三樓,勘察工作進行的很順利,除了高克儉和白沛岑的腳印,就隻有那雙三接頭皮鞋鞋印。
……
進了辦公室。
白沛岑背著手來回踱步。
高克儉在一旁說“廳長,您放心,我一定徹查此事!”
白沛岑問“會是什麼人乾的?”
高克儉說“我懷疑、是內部人。”
白沛岑目光一閃“依據呢?”
高克儉說“特務科的值班人員,每兩小時巡視一次,大門口有警衛,這個人來去自如,若不是有飛簷走壁的功夫,沒可能避開所有人的眼睛。”
“撬門?他想乾什麼呢?”
白沛岑眉頭緊鎖。
高克儉沉思片刻,緩緩說“一定是為了非常重要的東西,否則的話,他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
這句話提醒了白沛岑,他匆忙從兜裡掏出鑰匙,打開嵌入牆體的保險櫃,從裡麵拿出一個文件袋,看到火漆封口還在,不禁鬆了一口氣。
高克儉說“廳長……”
“這就是我準備交給你的文件。”
白沛岑把文件袋遞過去。
文件袋封皮寫著一行字秋季討伐作戰之攻略。
高克儉立刻明白了,驚訝的說“您的意思、那個試圖撬門的人,是為了這份文件來的?”
白沛岑麵色凝重“在這間屋子裡,沒有比它更重要的東西!”
高克儉說“萬幸的是,撬門過程中出了意外……”
白沛岑說“上一次,澀穀機關長跟我說,有赤騎人員潛伏在警察廳,我本來還不太相信,今天這麼一看,所言非虛啊。高科長,查間諜,特務科責無旁貸,這件案子,你們要抓緊一點。”
高克儉恭聲說“是!”
白沛岑繞到辦公桌後麵,慢慢坐在椅子上,這才說“往年的討伐作戰,主要以關東軍為主,安國軍、警察部隊為輔,針對不同情況,實施相應對策。但今年不同,安國軍、警察部隊為主,關東軍殿後。這主要是考慮到,抗匪主力逃去了蘇廉,隻留下零星小股部隊,從實力層麵來看,不足為懼。”
高克儉說“剿匪事關重大,不可掉以輕心啊,就拿盤踞在帽兒山一帶的抗匪獨立團為例,他們最初隻有不到兩百人,槍支彈藥,吃穿用度,無一不缺。但現在,這支隊伍已經達到了五六百人,武器配備方麵,更是今非昔比,如果不能徹底鏟除,我擔心養虎為患!”
白沛岑說“我同意你的觀點。不過,這次的討伐作戰方案,由關東軍司令部主導,我們隻能服從。”
高克儉也沒辦法,說穿了,滿洲國隻是一個傀儡政權,真正說了算的是日本人,尤其是在軍事方麵。
白沛岑繼續說“警察部隊的調度,由伱具體負責,這份文件就是詳細的作戰計劃,一定要妥善保管。另外,你也不用過於擔心,雖說和關東軍相比,安國軍戰鬥力一般,但是對付那些烏合之眾,問題應該不大。”
高克儉說“安國軍由誰帶隊?”
白沛岑說“榮奉。”
高克儉說“他的傷……”
白沛岑說“早就好了,在家休息了兩個月,前幾天已經歸隊了。”
“榮奉帶隊,我還能安心一些……”
高克儉歎息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