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越戴上禮帽,對著鏡子整了整衣領,哈欠連天的說:“本來還要睡一會,讓你給我吵醒了。”
杜鵑笑道:“彆睡了,到我這來吃早餐,我特意熬了桂圓蓮子粥,加了一點鮮肉,好吃的不得了。”
“好,我一會就到。”
“嗯,等你。”
電話隨即掛斷。
齊越知道,杜鵑一大早打電話來,肯定有事。
從家裡出來,冰冷的雨點撲麵而來,下了一夜的雨,依然沒有停歇的跡象,氣溫明顯下降。
……
十分鐘後。
小玉撐著雨傘,挎著菜籃子往外走,看見齊越過來,趕忙打招呼:“齊先生早,小姐正等您呢。”
齊越點點頭:“這麼早去買菜,多穿點,小心著涼。”
“哎。”
小玉低頭匆匆離開。
齊越站在台階上看了一會,推門進了屋子。
杜鵑迎上前:“看見你來了,伱先坐,我給你盛粥。”
齊越把公事包放在桌上,拿起一份報紙隨手翻閱,對已經進了廚房的杜鵑調侃著說:“還真有粥啊?”
“讓你來喝粥,就肯定有。”
杜鵑從廚房端來一個餐盤。
早餐很豐盛,桂圓蓮子粥、油條、炸饅頭片、煎帶魚、鹹鴨蛋,外加一份酸甜口的醃黃瓜。
“看著就有食欲。”
齊越拉開椅子坐下。
杜鵑把筷子遞給齊越:“粥是我親手煮的,看著我起大早的份上,好吃不好吃的,湊合著吃吧。”
齊越笑道:“你親手煮的,肯定好吃!”
杜鵑坐下,嬌嗔著說:“你呀,越來越油嘴滑舌。”
“唉,誇你也不對,真沒轍。”
齊越搖頭歎息。
杜鵑夾了一個饅頭片,放到齊越碟子裡:“昨晚去哪了?”
“太平橋。怎麼了?”
“去太平橋做什麼?”
“製造交通意外,除掉薑斌。”
“為什麼這麼做?薑斌是自己人,你是知道的。”
齊越說:“我不做,也會有彆人去做。如果我不做,就會失去澀穀純一郎對我的信任。況且,我當時關了車燈,就是為了給薑斌示警,他的水性很好,應該能夠活下來。”
杜鵑說:“即便是這樣,按照規定,你也應該提前彙報。”
“形勢緊迫,來不及彙報。”
齊越拿起湯勺喝了一口粥,讚道:“嗯,好喝。”
隨即又補充了一句:“不是油嘴滑舌,真的好喝。”
杜鵑笑了一下,然後說:“薑斌確實沒死,躲到聯絡人家裡,聯絡人連夜向站長彙報,是你開車撞了薑斌。這件事,你需要當麵向站長解釋。”
“解釋什麼?”
齊越夾了一塊醃黃瓜放進嘴裡。
杜鵑說:“薑斌傷的很重,肋骨斷了三根,腿也斷了,腰好像也傷到了,本來計劃安排他離開濱江,但他堅持不走,聲稱一定要找你報仇。你把事情說清楚,裾境せ嵊邪旆ǖ摹!?
齊越想了想:“你替我去說,不是一樣的嗎?”
杜鵑搖頭:“這次不行。”
“為什麼?”
“彆問了,你去就是了。”
“薑斌怎麼知道是我撞的?”
“薑斌擔心殺手不放過他,潛在水裡不出來,你讓人下車查看,他聽見了,他聽得出你的聲音。”
齊越笑了笑:“其實,我是故意讓他聽見的。”
杜鵑很驚訝:“故意?”
齊越夾了一塊煎帶魚,放在杜鵑的碟子裡,解釋著說:“他聽出我的聲音,就會認為是特務科要殺他,那樣的話,他肯定不敢再露麵,如果讓他誤會是一場交通意外,萬一他要是去了醫院,豈不是自投羅網。”
“哦,原來是這樣……”
杜鵑恍然大悟。
齊越問:“你覺得,這個解釋,能說得通嗎?”
“應該能吧。”
“那就好。小玉最近沒異常吧?”
“還和往常一樣,我已經跟她說了,乾到這個月月底,就不用她了。”
“她怎麼說?”
“她哭了。”
“……哭了?”
“問她哭什麼,她又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