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下輩子!
上輩子
“相公,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見過聖上了嗎?”
李非去見皇上,家裡的牛淺淺一直坐立不安,看到李非回來,急忙問道。
李非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到
“哎,殿前又有些失態,被高將軍勸回來了。”
牛淺淺聽完,懸著的心才徹底放下,接著說道
“相公,前車之鑒,你應該是知道聖上脾氣的,咱們經曆了這麼多事,無論做什麼,三思而後行絕不會錯。你連李林甫都能應對,為什麼偏偏對這個王鉷丟了隱忍呢?”
李非沒有說話,他也想隱忍,但一邊是對安祿山束手無策,一邊又對大唐的沉淪無能為力。再加上玄宗、高力士對自己莫名其妙的懷疑,甚至連神明都不再像以往那樣,能夠實質的幫助。一切的一切,讓李非實在是無法再平心靜氣。
按原本的計劃,他想通過楊國忠來對付王鉷,畢竟兩個人都是玄宗的錢袋子,楊國忠之前對李林甫反水,就是因為爭寵,同樣的手段再用一次,按照楊國忠的秉性,他一定會上套。可一見到朱懷義的信,瞬間把所有的構想全扔到腦後了。
夫人的話再次起了作用,李非反思自己這般衝動還有一個最根本的原因,是因為王鉷隻是一個戶部的小吏,不像李林甫那樣權傾朝野,並且在自己的治下竟然可以如此的明目張膽,這才是導致他壓製不住情緒的根源。
也許官做得大了,有意無意間會不斷拔高自己的身段,手中掌握的權力越大,對於來自下麵的違逆就會反應越大,比如龍座上麵的那個皇上。
找到了問題的根源,李非很快就釋然了,隨即起身準備外出。
“相公,你這又是要往哪去?”牛淺淺一把拉住李非的衣袖問道。
“夫人莫慌,我去散散心,很快就回。”李非笑著對牛淺淺說道。牛淺淺半信半疑的丟開衣袖,目送著李非走出了房門。
門下省。
楊國忠對於李非的突然不請自來非常詫異,問道
“喲,李相怎麼來了,今天政事堂未出席,身體抱恙!?”
對於這種孩童吵嘴似的揶揄,李非實在看不上,沒有順勢接話,而是直接說道
“我想知道,那天王鉷給你說了什麼,有沒有興趣在你的門下省討論一下?”
楊國忠眼珠一轉,不知道李非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於是試探著問道
“怎麼,李相對我的一些私事也這麼感興趣?王鉷沒說什麼,隻是一些無聊的瑣事。”
“我如果沒有猜錯的,和內庫有關。”
楊國忠皮笑肉不笑的臉,一下子僵住了,狐疑的看著李非,沒有說話。李非已經是察言觀色的高手,他知道自己一擊即中,那接下來就非常好辦了。
“你可知道,王鉷一個月能給聖上多少資財?比起你楊相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聖上給他色役使的專權,據我所查,除了這個,他還身兼二十餘個處置使,這可是天大的恩賜,彆看現在王鉷對你卑躬屈膝,他要是一旦得勢,你這個太府卿可就有的看了。”
“你什麼意思?”楊國忠問李非。
“沒什麼意思,你我雖有罅隙,但畢竟同朝為相,那王鉷算個什麼東西。我隻告訴你一件事,你可以去查一下上個月內庫的進項,我保證,一定會讓你不寒而栗。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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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輩子
一部連續劇三千萬的投資,已經算是非常雄厚的投資了,李飛的公司即便按照最低兩成的份額,負擔也是相當的大,還有伴隨而來的投資風險。
但李飛現在已經不相信對方說什麼,而是看他們會怎麼做。
“既然馮總這麼感興趣,我們自然會配合,希望這部劇一炮而紅吧。”
“共同的期望,對你我都有利,還有一件事,我會讓齊峰和你對接,這也是雙贏的事情,或者說,對於你個人來說,是非常有意義的。”
馮子山的意思李非明白,他見過太多初創公司獲得投資後,公司的主理人卷到一筆巨款後就退隱的新聞。
“李總,這是我們的兩個注資方案,您有時間可以看一下,我們隨後聯係,後麵有我的電話。”
齊峰說著,從公文包裡掏出了兩份打印好的文本,雙手遞給了李飛。
“好了,我們的公事今天就談到這裡,後麵就不要再提了,剩下的就是咱們把酒言歡了,來,乾杯!”
散場後,李飛喝了點酒,有點上頭,牛倩倩挽著他壓馬路醒酒。
“李飛,沒想到啊,偷偷給我準備了這麼個禮物。”
“這算什麼禮物,又不是單獨給你的,所有人都能看的東西。”
“我就說你這個人榆木腦袋,你換個說法不就能哄人高興了嗎?比如你就說這部劇就是為了我你才執意去做的,看書都看傻了。”
“我不覺得這是浪漫,我覺得最大的浪漫既不是什麼貴重的禮物,也不是歌詞中的什麼一起慢慢變老。而是我們能始終保持一種初心,對對方始終保持一種彼此的不可或缺感,就是,沒有你,我就會感到孤獨,不管在不在一起,我的心裡始終有你。”
“那你能做到嗎?”
“所以說,能做到才是最大的浪漫,其他的浪漫我認為都是流於形式,感動永遠隻能存在於那一刻。不然,就沒有那麼多的分分合合了。不是嗎?”
“我越來越覺得你優秀了,嘿嘿,說的很有哲理哦,明知道我學哲學的,投其所好。行,也算是開竅了。”
李飛親了一下牛倩倩的額頭,接著伸手摟住了她的肩膀。
兩個人就這樣慢慢走著,談到了以往,談到了現在,也談到了未來,李飛借著酒勁,第一次向牛倩倩描繪了他夢想中的嵐圖,那將是一個巨大的商業帝國,就像曾經的大唐王朝,恢弘,燦爛,高山仰止。
月朗星稀,萬家燈火通明,大道上來往車輛發出的轟鳴聲在這座古老的城市中回蕩,仿佛這座唐朝的舊都也在回味著他曾經的輝煌。街邊的路燈將兩個人的身影不斷的漸漸拉長又慢慢縮短,這種反複的輪回交錯就像人生中的一個個節點,在跟隨著曆史脈搏的跳動一起緩緩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