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
看來,韋堅對所有的可能幾乎都做了打算,他甚至可以做到利用外部的紛爭來牽製內政的演變,這麼一來,不但會讓自己食言於七千城外的禁軍,還會激化禁軍對於朝廷的不滿。
李非正要反駁,突然腦中靈光一閃,直接說道
“臣附議!”
李泌和韋堅兩人的目光幾乎同時落在了李非的身上,都有些驚訝。
“那城外的那些禁軍又該如何安置?”肅宗問。
“臣已經做好了安撫,如果史思明偷襲蒲州,可調派他們前去河中,參與阻截,這樣亦可趁勢解決當前困局。”
“嗯,如此甚好,朕準了!那魚朝恩所奏又該如何處置?”
“待查清史思明部眾的行蹤,再考慮不遲!”
肅宗覺得非常有道理,再次點頭應允。
離開興慶殿,韋堅對李非陰陽怪氣的說道
“難得和右相達成共識,多謝多謝!”
“都是為了大唐,何來謝字一說?在此非常時期,當然要同心同德方能成事,左相說不是嗎?”
“正是,正是!”韋堅臉上掛著一絲莫名的笑意,拱手離開了。
看著韋堅離開的背影,一旁的李泌問道
“右相這是何意?明明韋堅想要拿那些禁軍說事,你這”
“左相心思深沉,不那麼容易看透,我和他打交道這麼久,幾乎從沒有在他身上找到什麼破綻,但人行至遠,總有疏漏。”
“那想必右相已經有了破解之法?”李泌追問。
“這麼久以來,對於韋堅總是被動,總要有些嘗試。”李非緩緩說完,便不再搭話。
李非說的這些都是他的心裡話,一般不輕易示人,長久以來李非一直有種被韋堅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感覺,這次之所以同意韋堅的意見,就是看上了韋堅的自負其才。他既然布下了這個局,就一定有提前的安排,換句話說,史思明一定會在合適的時機出現。
李非看重的就是這一點。
再次來到兵部,李非叫來屈海,指著輿圖問他
“屈侍郎,如果你是史思明,自原州匿蹤之後,你會往哪去?”
屈海不知道李非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看著輿圖想了半天後才怯聲說道
“以我之見,他應當是不會走遠。”
“何以見得?”
“史思明詭計多端,善於用兵,往往出其不意。所以,我想他可能就在原州附近,此前他西進隻是幌子,指東打西才有可能。”
“那你的意思是不是他有可能在慶州或寧州一帶?”
“或有可能。”
“那如果史思明的目的是突襲蒲州呢?”
“史思明用兵必先找好退路,若是攻打蒲州,那他現在就一定在坊州附近。他手下全是輕騎,速度極快,按時間來算,繞行坊州足夠了。”
“但慶州和寧州各郡都還有唐兵駐守,他如何能瞞天過海跑到坊州去?”
“呃”屈海一時語結,猶豫了一會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