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
“那麼,我以後還能相信你所預測的東西嗎?”李非問。
“原來還有史實作為依托,但現在已經全變了,我們把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都稱為‘變量”,變量越多,未來越不可控,意思就是是後續所產生的結果一直都在,隻是已經沒有了確定性。所以,我說的預言現在隻能作為你的參考。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神明說的這些話李非聽起來十分晦澀,但能聽明白神明想要表達的意思:
自己無論怎麼去做,都會直接影響後續的結果。所以,所謂的預言正在逐漸的失去效用。還有韋堅和屈海,也已經有了改變時局的能力,這些人,都可以稱之為神明口中的‘變量’。
“我明白了。”
“你真的明白嗎?”神明追問。
“世事無常,一切後果的改變往往都在於一念之間。所以,神仙難為,可是如此?”
“呃基本是吧,另外,我讓你注意那些史官,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韋堅做事滴水不漏,我查了,沒查出什麼,一切記錄都合乎事實。”
“哦,這樣,那你還想問我些什麼嗎?”
這是對麵所謂的神明第一次這麼問,之前每次見麵前雙方好像都有要緊的事情需要互相確認,總覺得時間不夠用,這次相隔甚久再見,卻出乎意料的有些冷場。
夢境就這樣散了。
李非睜開雙眼,心中悵然若失,感覺空落落的。
經過政事堂和兵部的合議,最終決定采納韋堅的意見,即王忠嗣和郭子儀可以放棄蒲州,沿秦嶺南麓向長安方向回撤,同時在途中的幾處險地各置五千人的埋伏,依托有利地形伺機對叛軍造成殺傷,減緩叛軍的行軍速度。
李非幾乎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一是他也確實沒有什麼合適的辦法,二是他想看看韋堅葫蘆裡到底賣什麼藥。
可就在這時,魚朝恩的一封奏疏又送到了長安。
奏章中說道,王忠嗣妄自尊大,麵對叛軍畏縮不前,不敢主動出擊,致使重鎮蒲州岌岌可危。並且王忠嗣憑借太上皇義子的身份和手中的軍權,根本不把自己這個監軍放在眼裡,任何行動都不提前告知,我行我素,目中無人。
政事堂的商議結果還沒有呈給肅宗定奪,就來了這麼一封奏疏,肅宗看後對王忠嗣更加不滿,直接一封聖旨發往蒲州,對王忠嗣一頓斥責,並免去王忠嗣的統軍之權,交由郭子儀代領。
萬萬沒想到,王忠嗣竟然由此氣血攻心,暴斃而亡。
消息傳回長安,李非極為震驚,多少次惡仗沒要得了王忠嗣的命,沒想到一封奏疏比殺人的刀子還快。
想當初,王忠嗣一心為了太子即位,多少次以身涉險,肅宗奪得大寶之後,為平叛南征北戰,忠貞無二,僅僅因為一封奏疏就落得這麼個結局,李非實在難以壓抑心中的怒火,直接跑到了興慶殿。
肅宗給他有免於通報之權,李非從來沒有用過,這次不然,李非一臉怒容的跑到肅宗跟前,直接質問道:
“陛下,王忠嗣何罪之有!?”
肅宗得知這個消息也有些意外,心中正頗為糾結,不過經李非這麼一問,也不由的心頭火起。
“怎麼,你是專門跑來斥責朕的嗎?”
“臣不敢,但那魚朝恩借陛下的天威,惡意揣度陣前將士,是不是也該殺!”
“李非,你好大的膽子!那是朕親自指派的專使,豈容你來置喙!那王忠嗣一直以來居功自傲,無視法紀。在朕看來,他好像不是我大唐的將軍,是你李非的犬馬吧!”
這句話,一下子把李非拽回了現實。
王忠嗣和肅宗之間的罅隙來由,李非心中清楚的很,就是因為王忠嗣對於自己的無比信服,在肅宗看來,早已經成為了對他的威脅。此前李非用苦肉計好不容易換來了和韋堅之間的一點平衡,極有可能由此再次打破。不禁對自己的魯莽有些後悔,於是連忙改變口風說道:
“陛下,王忠嗣雖為先皇義子,但他對陛下的忠心蒼天可鑒。回憶過往,王將軍可曾有過任何不當之語?他處處以陛下為先,陛下說他是我的犬馬,臣萬萬不敢認,我和王忠嗣都應是陛下的犬馬才對。斯人已去,臣來是叩請陛下對其盛葬,入淩煙閣,不枉王忠嗣對陛下的一片赤誠之心!”
肅宗聞聽過後,臉色一下緩和了不少,略帶愧疚的說道:
“他是朕的兒時玩伴,聽聞身死,朕心中也極為悲戚,你的請求,朕準了!另外,追封太子太保,兵部尚書。你下去吧。”
離開興慶殿,李非心中憋悶的難受,又無處發泄,仰望蒼天無言。
回到政事堂,隻有韋堅在,看到李非進來,韋堅直接說道:
“知足吧,不然,王忠嗣早在幾年前就死了!”
李非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頭看向了韋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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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輩子
唐朝李非追問李飛關於預言的問題,李飛早在心中想過了無數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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