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將至人在世間,意圖竊神!
衛生間裡是有燈的。
微亮,不至於讓人摸黑,掉進糞坑裡。
整個衛生間不見半個人影,頭頂的燈泡好像有點電壓不穩,燈光在微亮和亮之間迅速閃動,整個環境有點嚇人,換個膽小的指不定這會兒已經扭臉,頭也不回的往外跑了。
但是鄒夏沒有,他淡定的掃了衛生間一圈,然後走到洗手池前,打開水龍頭。
乾淨的水從裡麵流出。
預料中的血啊,頭發,人臉這些都沒有出現。
水溫偏涼,不是那種自然的涼,而是有點像剛從冰箱裡取出的,冒著涼氣的涼。
鄒夏站在洗手池前,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
忽然感覺臉上像有蟲子爬一樣,密密麻麻的傳出了瘙癢的感覺,還不能撓,鄒夏下意識撓了兩下,都撓破皮了,那種讓人抓狂的瘙癢非但沒有緩解,還越來越厲害。
他看了眼麵前淌水的水龍頭,彎下腰掬起一捧水拍在自己臉上。
但是並不舒服。
帶著細細的冰碴的清水在深秋臨近入冬的時節拍在臉上,已經不是一個冷字能形容的,照理來說,有任何的感覺,在這一捧水過後,感官都會被那種難以言喻的冰冷覆蓋掉。
但是沒有,臉上的瘙癢仍然沒有得到半點舒緩。
鄒夏皺著眉,意識好像有點冰的恍惚,剛想抬起頭,忽然就發現自己低垂的腦袋兩側,有兩簇濃密的黑色長發耷拉了下來。
心裡頓時就清醒了幾分。
長發?
他已經有幾十年沒有留過。
所以這頭發的主人肯定不是自己。
鄒夏沒有唐突,而是緩慢的直起腰,抬著頭往鏡子裡麵瞧。
清晰的鏡麵映照出麵容白皙,五官驚豔,臉頰弧線硬朗的男人,在這個四下無人的衛生間裡,男人的後麵站著個女人,女人妝容精致,略帶稚氣的麵孔因為妝容略顯成熟,身著大紅色旗袍,含苞待放的身材讓貼身旗袍襯的還真有那麼幾分前凸後翹的意思。
然而鄒夏的目光卻不在對方的身材上。
那張臉,挺漂亮的那張臉,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長得居然和簡小雨一模一樣。
但是她顯然不是簡小雨,那雙畫了眼妝有些勾人的眸子黑白分明,靈動異常。
顯然是有靈智能溝通的存在。
“姑娘,大喜之日不熱熱鬨鬨的待在新房裡,為何光顧這邪祟之地?”鄒夏沒有放過女人頭上的那頂鳳冠。
而這裡是殯儀館,死人和鬼魂頻繁進出的地方,說句邪祟之地倒也並不誇張。
“丟了”女人的聲音很好聽,不嗲但是聲線很軟很甜,耐聽。
“什麼?”
“鞋子,”女人把腳抬起,玉白的美腿滑出高開叉的旗袍,不禁讓人想入非非,但也是現在鄒夏才意識到,女人那雙小腳上並沒有穿著鞋,光著的小腳或許是凍得,看著有點紅紅的。
“你看見我的鞋了嗎?”女人問道。
鄒夏本能的想搖頭,但是轉念想到衛生間門口的那雙紅繡鞋,不由得盯著女人的小腳多打量了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