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將至人在世間,意圖竊神!
主世界,回歸的時候,鄒夏還在殯儀館裡。
遊戲世界和主世界的時間流速,比例是很多變的,尤其是那些臨時形成的副本,更讓人難以預測。
殯儀館裡,屍行躺在那裡,鄒夏站在旁邊,周圍來往行人不多,多數是局外人的成員,大家往往是來看兩眼,放束花直接離開。
屍行沒有親友,沒有人會給他舉辦葬禮。
就連鄒夏也是在殯儀館把他火化,然後捧著骨灰盒,直接埋進墓地裡。
“老朋友
走啦!!!”
拍了拍屍行的墓碑,鄒夏笑著從那裡離開。
沒有回家,而是和另一位朋友見了麵。
聖普羅醫院,院長辦公室。
“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坐在辦公桌後麵的男人驚訝道。
他年紀在50歲左右,臉上很乾淨,沒有多餘的胡須,給人一種這人很乾練的感覺。
“有點悶,我剛從殯儀館回來,屍行走了。”
“是嗎?”顯然院長也是和屍行熟識的,在聽到這則消息後有點驚訝,不過很快便釋然了,笑了一下
“屍行那老頭兒,今年快90了吧?年紀是真不小了,再多活幾年,我都快以為他和你一樣了”
說道這裡,忽然又話鋒一轉,“不過,對你來說這樣的情況應該不少見吧,你應該不是那種在死亡麵前會感到哀痛的人吧?”
鄒夏沒有吭聲。
低眉盯著桌麵發呆,過了兩三分鐘,才倏地問道“最近醫院裡有適合的人選嗎?”
“人選?”
院長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的時候,心臟甚至漏跳了一下。
“你最近打算換載體嗎?”
“嗯,這具已經很脆弱了,禁不起再折騰,是該換具結實的。”其實鄒夏說的已經很委婉了,實際上是,這具身體繼續使用,隨時都有崩潰的可能。
就像一麵碎了很多次的鏡子,拚接在了一起,但是卻缺少粘合劑。
任何一絲外力的介入,都會導致它再度碎裂,那時候,就不是拚接那麼簡單了
辦公室裡沉默了良久。
院長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反應,有種忽然發現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長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很老很老了的感覺。
這是種讓人很難受的感覺。
在院長的帶領下,倆人來到了醫院的住院區。
“從這裡起到儘頭,所有病人都是絕症,就算治療效果良好,最多能活不超過倆月。”
“你自己挑選吧。”
院長介紹完,倚在旁邊的牆上。
其實這醫院是私立醫院,是很多年前,鄒夏為了選自己的‘載體’創辦的。
自己,從自己爺爺那輩起,都是給鄒夏管理這份財產的。
鄒夏上次死亡,他還是剛學會走路的小孩兒,那時醫院是自己爸爸在管理。
他從沒有見過鄒夏死而複生的過程。
具體該怎麼做,隻是聽自己爸爸囑咐過而已。
這份囑咐是從爺爺那輩傳下來的,而現在,眼看著自己再乾幾年也到了退休的年紀,家裡的小輩會繼承自己的位置,到時這些囑咐不出意外又會傳給他們。這已經屬於祖訓了。
鄒夏看著幽深漫長的走廊,沒有過多的感覺,就那麼一間間的病房看過去,看著那些躺在病床上,身材乾瘦,臉色枯黃的人們,那些對餘生已經毫無期望,絕望麵對現實的人們。
這是在那些身體健康的人臉上不常見到的表情。
從病房外的走廊,一路走到最深處,鄒夏麵無表情,但目光裡卻始終帶著抹觀賞之色,仿佛這每一間病房裡的內容,都是一副畫,一副歲月靜好,但又充滿了哀思和痛苦底調的名畫。
新生和死亡,本就是富有藝術性的畫麵。
此時在這些即將死亡的人們身上,展現的尤為明顯。
獨自漫步到走廊儘頭,又從走廊儘頭轉過身往回走,然後在一間病房外駐足了很久。
“張嘉良,男,食道癌,晚期,經受治療時間14個月,病情在1周前突然惡化,轉進重症觀察室,目前隨時都有再次惡化的可能”
院長站在鄒夏身邊,也沒有多說廢話,自顧自的介紹起病人的情況“他算是這批病人裡,情況好點的,但要是再惡化,也隻能等死”
鄒夏無言,甚至沒有扭臉看院長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