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宣妃的吃瓜日常!
梁九功手底下的人就沒有一個是腦子不靈光的,當然了小安子除外。
聽見彩雲說的話麵色動也沒動,臉上依舊帶著笑意,嗓音輕柔“太子殿下在此刻正乾清宮陪著皇上用膳,皇上恐怕無暇顧忌您,為了讓娘娘不在毓慶宮空等,特命奴才來送您回儲秀宮去,皇上若是得空了自會去看您的。”
什麼叫說話的藝術?這就是說話的藝術!
先把小赫舍裡氏誆回儲秀宮去,以免他們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傷了娘娘的顏麵。這位可是仁孝皇後的妹妹誰知道有沒有一飛衝天的那一日,太監們自然也不想同她交惡,所以先好言好語的相勸,若是能不動手的將人送回儲秀宮是最好,若是沒能達成目的就是到了禦前他們也有說個說法。
至於他們最後說的那句‘得空了去看您’,不過是一句空口白話而已,誰知道皇上什麼時候有空呢,他們隻是一群奴才哪裡就能置喙皇上的去向,這句話也就聽聽而已千萬不能當真。
但顯然小赫舍裡氏把這句話當真了,隻見她聽完太監的話後,立馬便答應了模樣瞧著還有幾分羞澀,看得太監們嘴角抽了抽。
“既是皇上的命令,本宮也不與你們為難,這就回儲秀宮了。”小赫舍裡氏想的是既然太子現在不在毓慶宮,那麼還不如現在回儲秀宮裡等著,等皇上來了她親自替赫舍裡氏解釋一番也是一樣的,說不定皇上看見她如此善解人意,以後會多往儲秀宮走走呢。
小赫舍裡氏其實心裡對於啟祥宮的小鈕祜祿氏進宮後獨占聖寵半月之事十分在意,隻是她也知道自己年紀小不能承寵,於是隻能乾坐在儲秀宮裡任由百爪撓心。
彩雲作為她身邊最信任的人,自然知道她在想些什麼,笑容滿麵的接言道“主子如此善解人意皇上知道了必定會常來儲秀宮看您的,到時候哪裡還怕見不到太子殿下麼,怎麼說太子也該喚您一聲姨母。”
前來傳話的太監聽到主仆倆的話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究竟是什麼讓她們如此自信?
皇上看起來會對一個身量都還沒長開的女子動心嗎?滿宮那麼多容貌美豔才華亦佳的嬪妃,皇上的眼睛有沒瞎!
即便是他們這些太監早就不算男人了,其實都看不上小赫舍裡氏這樣的,容貌頂多稱一句清秀,身材還是乾癟的女子。
太監們借著頭頂的帽子遮擋,微微垂下頭白眼一個接一個的翻著。
“那娘娘您請吧--”太監們抬起頭來時麵上依舊是含著輕笑,看著很是恭敬。
彩雲輕瞟了他們兩眼,輕蔑不屑四個字就差寫臉上了“你們在後頭跟著就是,可彆挨著我家娘娘,沒根兒的東西看著就晦氣!”
雖然這樣的話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見了,但無論何時再聽到總會覺得刺耳的。
在宮裡太監比不上宮女,宮女們大多出身包衣身後還是有個家族的,等到年紀到了還可以放出宮去婚配。而太監大多是出身窮苦人家日子過不下去了才會淨身為奴,一入宮後半輩子便難出去了。
正因為如此太監們就分外在意有人拿子孫根說事兒,彩雲方才完全是在他們的雷點上蹦跳。
來傳話的太監們麵色一頓,領頭的那個顯然修養好些,聽見了也裝作沒聽見,依舊笑著。
在他身後幾個看起來長相還算清秀的太監悄悄抬起頭,將彩雲的長相徹底記在了心裡。
在宮裡流傳著一句話非常有道理,那就是禍從口出!
小赫舍裡氏可能也覺得彩雲說的有些過分了,飛快的瞥了太監幾眼,抬步走在前頭,輕聲說道“你啊就是被本宮寵壞了,從前在府裡時就是個沒把門的,現在入了宮怎麼還是這樣?遲早有一日你這張嘴會害了你!”
彩雲伸著一條手臂扶著她,麵上卻全都是不以為意“奴婢就是心直口快,懶得同人耍心眼有什麼說什麼,娘娘您不就喜歡奴婢這點麼,若是變了您就該不習慣了,再說了在宮裡有您護著奴婢,奴婢什麼都不怕!”
小赫舍裡氏聽後覺得她這話說的倒也沒錯,於是便沒再說她什麼。
她們身後跟著的幾個太監聽著主仆倆的談話麵色漸漸晦暗起來,什麼心直口快?分明是口無遮攔!
那宮女嘴上厲害怎麼想法卻如此天真?在宮裡沒有人能夠一輩子護著誰,即便現在他們沒辦法但日子還長,大家騎驢看唱本走著瞧,總有一日這個宮女將會為她今日所說的話付出代價!
或許是身體上有殘缺,太監們總是分外記仇的,彩雲今日所說的話很快便會在太監堆裡流傳開了。
畢竟她之前的話裡指的可是所有的太監。
將小赫舍裡氏主仆倆送到儲秀宮後,太監們終於可以功成身退,隻是臨走時有幾個太監回過頭來將儲秀宮的牌匾看了又看。
“行了,快走吧。現在再怎麼看也沒用,有些事情記在心裡就好,不必太過著急,這宮裡的日子還長著呢。”領頭的太監也抬頭看了眼,冷聲說道“回頭打聽一下那宮女叫什麼名字,然後將她的名字私下裡傳一傳,務必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儲秀宮有這麼一位牙尖嘴利的宮女。”
小赫舍裡氏說的那番話不止是說給彩雲聽的,其實也是在為彩雲的話解釋,隻是落在太監的耳朵裡隻會覺得更加可惡。
還在府中就是這麼口無遮攔的,看來赫舍裡府的規矩也不過如此,連一個奴婢都敢如此跋扈!
“那梁總管那兒?”一個小太監出口問道。
領頭太監冷哼了一聲道“自然是將要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說給梁總管聽了,記得彆漏了一個字!”
要知道梁總管也是個太監呢,還是個身份不低在禦前伺候的太監。
隻要梁九功肯多說一句,儲秀宮娘娘可得有一段時間見不到皇上的麵兒了。
小太監明白領頭太監的話中之意,眼睛亮了亮很快又暗了下去“就怕梁總管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