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頭看著老五,一邊還柔柔地笑著“是啊,那天還要多虧了你呢,一路上對我那麼照顧。”
顧微微麵上雖然在笑,可看著老五的眼神卻是陰森冰冷的。
她現在這個位置,薄承淵很難發現她的眼神,但老五和對麵坐著的霍栩卻看得清清楚楚。
老五被她這個眼神盯的有些不寒而栗,霍栩則是無聲地眯起了眼睛。
霍栩打量著顧微微,微笑著開了口“都是一家人,也彆寫謝來謝去了,都坐吧。”
“是啊,坐吧。”薄承淵壓著老五的肩膀把他按了下去,又牽著顧微微的手向霍栩介紹。
“哥,這就是我跟你說的薇薇安,我女人。薇薇安,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霍先生,快叫人。”
“叫什麼霍先生,”霍栩淡淡笑著,聲線無比溫柔,“跟阿淵一起叫哥就行了。”
他說著,抬了抬手,身後立刻就有人恭恭敬敬往他手上遞了一個紅包。
他把紅包遞給了顧微微,一雙深色的眼睛裡滿是笑意“初次見麵,就算是當哥的給你的見麵禮了。”
顧微微沒收,下意識看向薄承淵征求他的意見。
薄承淵笑了笑,一邊說話一邊揉著顧微微的腦袋
“霍先生給你的你就拿著吧。但是霍先生脾氣好,並不代表你就可以沒大沒小。叫霍先生,乖,聽話。”
顧微微‘哦’了聲,緩緩伸手接過了霍栩的紅包。
她看著霍栩,笑得勾人“謝謝哥~~”
都說了讓她叫霍先生,她竟然還叫哥!
“…………”薄承淵揉著她腦袋的動作立刻停了下來,他五指用力,緊緊扣住了顧微微的後腦勺。
“我剛才說的話你沒有聽清楚嗎?”
顧微微仰頭看薄承淵,麵不改色地笑著“我聽清楚了淵哥,怎麼了嗎?”
薄承淵狠狠皺眉“你什麼意思,挑釁我?你怎麼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沒有啊,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顧微微懶懶地理了理被薄承淵揉亂的頭發,絲毫不給麵子地在他麵前坐了下來。
薄承淵死死盯著顧微微,氣得胸膛劇烈起伏“你在耍我?!”
顧微微輕輕拈起一塊水果放進嘴裡,她看也沒看薄承淵一眼,輕笑著說
“什麼耍不耍的,不過就是睡了幾晚而已,淵哥是打算娶我還是怎麼的?”
“喲!”老五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這麼快就露出了本來麵目,看到薄承淵被這個女人欺騙、心如刀割的樣子,他就忍不住幸災樂禍,
“原來薇薇安小姐竟然是個愛情騙子啊!連我們這麼純情的淵哥都騙!還騙我們叫你嫂子,你可真壞!”
“你他媽給我閉嘴!!”聽見老五在一旁搗亂,薄承淵怒火中燒,回頭就吼了老五一句。
等他再轉過頭來的時候,他手裡的槍已經對準了顧微微的腦袋。
太陽穴被槍口抵上的那一瞬間,顧微微挑了挑眉。
不過她很快就恢複了鎮定“淵哥這是做什麼,這樣對待一個女人未免也太不憐香惜玉了吧?”
薄承淵咬牙“為什麼騙我?是我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嗎?”
“淵哥嚴重了,”顧微微淡定地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甚至還對坐在對麵的霍栩笑了笑,“淵哥器大活兒好,怎麼會有對不起我的地方呢,隻是淵哥不是我感興趣的人罷了。”
薄承淵紅了眼,滿臉的失望“那你感興趣的人是誰?”
顧微微側過頭來對他笑了笑“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怎麼?不願意承認還是嫉妒,你該不會是想一槍把你的老大給打死吧?”
“我看你是在找死!!”薄承淵立刻抬起拇指,摳下了手槍上的保險,“像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死不足惜!”
“嗬,”顧微微冷笑,她沒有再理會薄承淵,而是看向霍栩,“怎麼辦霍先生,你的人要殺我呢。”
霍栩淡淡笑著,眼底一片冰霜“兄弟處理自己的家務事,我也不好插手。”
“那霍先生也不問問,為什麼我連命都不要了也要接近你呢?”
霍栩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你配嗎?賤人。”
顧微微挑了挑眉“看來霍先生對新配方也不是很感興趣呢,枉我花費那麼多心思、克服重重險阻特意來到你身邊。”
一聽到‘新配方’這三個字,霍栩的臉色立刻就變了“你說什麼,什麼新配方?”
顧微微懶懶靠在椅背上“霍先生覺得還有什麼新配方呢?”
霍栩有些著急了“說具體點。”
顧微微卻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可以啊,霍先生先清場。”
霍栩一刻時間也不想再浪費“我們換個地方。”
“不要,”顧微微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我喜歡空曠的地方,霍先生不會連這點誠意都沒有吧?”
霍栩深吸了口氣,隨即笑了笑“好,那就如你所願。”
他很快就叫人下達了命令,不出三分鐘,在場的所有人全部撤離,除了他身邊的幾個人。
這些人包括了霍栩的兩個保鏢,以及薄承淵和老五。
顧微微看了這幾人一眼,淡淡道“這件事情很機密,相信霍先生也不想讓許多人知道吧。”
“好,”或許懂顧微微的意思,揮揮手讓老五和薄承淵退下,“剩下兩個不用走。”
“可以啊,淵哥留下來,另外一個滾蛋。”
被叫滾蛋的老五恨恨瞪了眼顧微微,這才匆匆離開。
而此時,薄承淵的槍還抵在顧微微頭上。
顧微微看了他一眼,命令道“把槍給我。”
薄承淵眉心緊蹙,不僅沒有聽她的話,反而把槍握得更緊了。
顧微微也不惱,而是看向霍栩。
霍栩輕輕皺眉“你想乾什麼?”
“他想殺我!”顧微微驚訝地問,“難道我教訓一下他不可以嗎?”
霍栩輕笑了聲,隨即開口命令“阿淵,把槍給她。”
薄承淵看了霍栩一眼,什麼也沒說,沉默了幾秒鐘後才把槍交給了顧微微。
顧微微接過槍,在所有人都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一槍就掄在了薄承淵頭上。
薄承淵的腦袋立刻見了血,他摸了一把,看向顧微微的時候眼睛裡幾欲噴火。
顧微微卻笑著把槍插進了他的褲子口袋裡“怎麼樣,現在還覺得我死不足惜嗎?彆這樣看著我,我是不會愧疚的。”
薄承淵瞪了她一眼,一句話沒說,轉身就走。
顧微微暼了他一眼,繼而重新落座。
她扯了桌布擦了擦手上的血,這才笑著對霍栩說“好了,我解氣了,現在我們可以來談談方子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