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醒來、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控製身體的還是我。
我也仍然待在水裡,不過周圍的環境已經大為改觀。夏啟宏在水中製作了一個氣泡,把我,還有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找到的賞雲,都安置在裡麵,大家一起隨波逐流。
水流的衝擊力太強,把地麵和兩側牆壁上的發光物質全部點亮了,反而讓我看清了四周的景象,比之前烏漆墨黑的感覺強多了。
兩側的石壁上,刻滿了符號,或許是文字,因為我認出了其中的幾個古漢字。
這些符號,畫的很大,就像是專門為了給我這樣的“遊客”看一樣。很可惜,這次他們對牛彈琴了。我既不是考古學家,也不是符號或者文字專家,對這些東西既不認識,也不感興趣。
真正令我失望的是,在這股洪流中,我沒有看到熟悉的魚類。
隻是沒有我印象中的魚類而已,活物還是不少的,以蝦和烏龜居多。其他那些長的奇形怪狀的東西,我也不知道是什麼。
如果不是身邊跟著一個忠奸難辨的夏啟宏,我可能已經拿出相機在拍照了。
美好的水中遊覽,很快結束。
不知道什麼時候,水被分流了,我們被發配到了旁路,不再跟著“大部隊”洶湧澎湃。
沒多久後,我們又被這股水流帶到了一處小瀑布,傾瀉而下。
正式下墜前,我依稀看到前方不遠處的空地上,站著一群人。
難道,殊途同歸,我終於追上井上他們了?
不得不說,這個夏啟宏,還是有點小本事的。在順流而下時,他把我們所在的氣泡與最底層的水“粘”在一起。所以,雖然也是墜下,但我們“乘坐”的氣泡,卻是沿著山體,一路磕磕碰碰掉下去,並最終滾落到水潭外的地麵上。
我們不但沒有受到下墜力的衝擊傷害,我和夏啟宏身上的衣服也都是乾的。
真的腳踏實地了,我才想起還少一個,就問夏啟宏“剛才,你看到胖子了麼?”
夏啟宏還沒回答,胖子卻幽靈般地出現在我麵前,滿臉笑容“我還以為,你光顧著自己逃命,早就把我給忘了呢,謝謝關心啊!”
“你早就到了,還是,”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扭過頭看看了看小瀑布,“你一直悄悄跟在我們後麵?”
“這是個秘密,暫時不能說!”胖子對我眨了眨眼睛,身形一晃,又不見了。
畢竟不是自己的人,沒辦法去指揮和約束啊。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轉過頭去關心賞雲“美女,你還好吧?”
賞雲皺了皺眉,顯然有些不開心“人到沒事,隻是這衣服濕了,多少有些不舒服,要是能找個地方烤烤火就好啦。”
我衝著她身後努了努嘴“目標就在前方,我們先去看一下。如果沒啥要緊事,你就自己找個沒人的地方,把衣服烤乾了再回來,如何?”
“嗯,這種話聽著舒服,謝啦!”賞雲說完,又一溜煙地跑了。
“等等!”我想喊住她的時候,已經看不見她的身影了。
真是的,都已經追上了,還急個什麼勁兒啊?而且,能走到這裡的敵人,都是人精,大意不得。所以,我才說去看一下,而不是動手。
我擔心賞雲莽撞惹禍,隻好也快步趕了上去。
可我終究還是遲了。當我剛剛遠遠看到井上他們的時候,賞雲已經在與井上手下幸存的三個忍者,打了起來。
論速度和近身格鬥,賞雲的確是更勝一籌,可我看到,三個日本忍者,正有意將她向井上那邊引。
這是個不正常的舉動,照理說,他們是不該把敵人往自己最核心的人物身邊引的,除非……
我想到了井上川一的秘密武器,連忙抬起手,大喊“快回來!”
可我這聲音卻沒有發出去,蟲子搶先奪走了我的身體控製權。
我還沒有來得及埋怨蟲子,那邊黃光一閃,賞雲已經跌倒在地,變成了木頭。
“小哥,你得趕快成長起來啊!”範蠡對我說,“賞雲已經打草驚蛇,隻能成為棄子了。你不能再把自己的行蹤給暴露了。臨時決斷,不可以意氣用事啊!”
我又不傻,自然明白他這話中的道理,隻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夥伴,跳入陷阱,心中總是難過。
我不說話了,看著蟲子帶著我們,逐漸向目標靠近,然後在距他們六十米左右的地方,蹲了下來,進行觀望。
我數了數,這隻曾經聲勢浩大的探險隊,如今,隻剩下十個人。井上川一、姬羽,小雪,我的三個鏡像雇傭兵,剩下的四個,應該都是井上的手下,
井上川一的這四個手下,之前從未在隊伍中正式露麵。其中,有三個是忍者裝扮,還有一個帶著一副大號蛤蟆鏡、穿著一身老式的藍色綢子大褂,倒像是個解放前的說書先生。
不用問,這個蛤蟆鏡,一定是井上最後的王牌了。
和這些人在一起的,還有十幾個大小不等的箱子,包括兩口棺材。
如此看來,他們應該已經找到了所謂的寶藏,還取了出來。
不過,既然是“寶藏”,東西應該不止這麼點,他們為什麼不搬了?
“收拾”完賞雲,井上川一走到姬羽麵前,小聲地商議著什麼。這就是,賞雲打草驚蛇的後果了,他雖然沒有看到我們,卻對這裡已經不放心了。
範蠡很自覺,及時撤去了“天耳”上的約束,他們的對話,很清楚地傳到我耳中。
井上川一說“這裡已經不安全,你趕快去把鏡子取下來吧!”
姬羽搖了搖頭“不行!我要的東西,還沒找到。這個地方,應該不是唯一的藏寶洞,我們再去找找。”
“剛剛那個人的身手,你也看到了”,井上顯得很焦躁,手腳不停地比劃著,“如果她隻是一個探路的,那等她後麵的援兵趕來,我們誰都走不掉。倒不如,先把鏡子取下來。反正,你要的東西,彆人也不會感興趣,有時間再來拿就是!”
“當然不行”,姬羽發出一陣冷笑,“咱們兩個接觸的時間也不短了。難道我還看不出來麼,你這個人,做起事來,真是絕情斷義、不擇手段。我可不想像他們一樣白忙活一場,然後再被你卸磨殺驢。我再說一遍,先拿到我的,我再幫著取你的,之後便是互不相欠,各走各的路。這是我們一早就約定好的,誰也不要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