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照!
我已經能夠駕馭天耳,仔細聆聽之下,發現這些慘叫,居然來自隔三個門之後的那個轎廂,也就是甲瑩原本的鋪位所在。
不管那裡發生了什麼,以這些慘叫的恐怖指數來看,換過去的大姐已是凶多吉少。看來,這天上掉餡餅雖然好,但也不能多吃,會壞肚子的。
這個女孩,不簡單啊,也是個招災惹禍的主兒。
想到這,我不免向她多看了幾眼,卻引起了後者的誤會。她衝著我甜甜一笑“沒事的,有你在身邊,我什麼都不怕。”
慘叫聲已然終止,我上鋪的小夥子,卻溜下來了。我估計,他實在忍受不了“柳葉”的直視,又很好奇外麵發生了什麼,索性就下來了。
小夥子倒也不客氣,見甲瑩已經坐起來,便一屁股坐在了她的鋪位上,然後開始向我示威“哥們,敢不敢出去看看?”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柳葉”已經從上鋪直接跳了下來,擋在我們之間。她笑嘻嘻地對小夥子說“你眼瞎啊,沒看到這位大哥有護花任務麼?他要留下來保護美女呢。既然你膽大又好奇,那我跟你去吧。你敢不敢,前麵帶路?”
古語說得好,唯女子與小人不可得罪。如今的“柳葉”兩項占齊,這小夥子立時吃了癟。
甲瑩也在旁邊積極配合。她跑到我的鋪位上,緊緊抓著我的胳膊不放,卻鼓勵小夥子去冒險“對啊,你們去就好了。我們兩個看家!”
小夥子畢竟年輕,受不了兩位“女士”的擠兌,站了起來,去拉門把手“我自己去看就好了,不用你陪。”
顯然,“柳葉”也沒打算陪他出去看,激將法成功後,也就沒再硬貼著上。
小夥子把門拉開,剛要出去,卻被剛剛趕到的乘警攆了回來“這位乘客,請您回到自己的鋪位上去,把門關好。我們先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你們不要搗亂。”
“柳葉”哈哈大笑,小夥子則紅著臉,退了回來,同時將門扣上。他不肯跟“柳葉”坐在一起,我這邊也沒給他留下足夠的空間,隻好在門口站著,麵門思過。
我聽到了,乘警敲門的時候,那個轎廂裡有了新動靜,好像什麼人咕噥了一句,然後向門口靠去……隨後,我又聽到了一聲慘叫、一聲尖叫。
慘叫是男人的,應該是那位乘警;尖叫則屬於女士,一定是列車員了。
我從聽來的聲音中,大致推斷出現場的情景打開門的瞬間,乘警遭遇了意外,不一定掛了,但那一聲慘叫之後,肯定已經失去了抵抗力,委頓倒地;緊隨其後的列車員,看到了讓她一時難以接受的可怕“東西”,以及終生難忘的恐怖場麵,情緒失控,“先聲奪人”。
隻是,危急關頭,她怎麼不先跑啊,我搖頭歎息。
果然,第二聲慘叫很快傳了過來,屬於剛剛尖叫的女士。
隨之而產生的問題是,他們的大意,把原本“囚禁”在轎廂裡的“東西”放了出來,。接下來的災難已經無可避免,差異隻在於最終的殃及範圍了。
小夥子腦子壞掉了,這時候還想開門出去看看,被我及時製止住了。不管放出來的東西是人是鬼,攻擊剛剛開始,現在出去不是找死麼。
我當然不怕外麵的東西,退一萬步講,有夏啟宏在,打不過,我還是可以逃的麼,大不了也學舅姥爺,來一招金蟬脫殼。
可我總覺得,這次的突發事件與甲瑩有關,沒道理那麼巧的一頓早飯,生變熟;中午就在火車上再遇,還是同一節車廂;她換了鋪,然後住過去的人遭了秧。
這扇門,隻能暫時保證我們的安全,而且還會讓我們錯失掉逃往其他車廂的機會。我看了一眼車窗,在腦海中想象著自己跳窗而逃的景象。
要不要逼她自己出手呢?我有些猶豫。
因為,如果外麵那東西,是用來殺她的,我的“臨陣脫逃”豈不是恰好讓小人奸計得逞?萬一,甲瑩所做的一切,真的都是為了尋求我的保護,幫她躲過追殺呢?
心思電轉,我最終還是選擇了親自出頭。因為,我想起了被井上川一害死的那些無辜孩童。如果,這一次,再袖手旁觀,我怕以後沒法麵對自己的家人和朋友。
我把保護兩位女士的責任,“鄭重其事”地交付給躍躍欲試的小夥子,讓他把房門看好,什麼東西都不要放進來。
小夥子的執行力還不錯,我剛閃出房門,他就把門關上了,還加了鎖。
看到外麵的“東西”,我不禁啞然。這不是國外的喪屍麼?怎麼這麼有空,到我們國家來串門了,辦居住證了麼?
算了,不過你們生前是什麼,變成喪屍就不能算是我的同胞了,我還是大開殺戒吧。
根據美國大片中得來的經驗,這些家夥,應該隻擅長圍攻戰術,功夫的沒有。狹窄的通道,對我是有利的,隻要彆讓它們咬到我就是。
更何況,它們現在的數量並不多,隻有十來個,對我這種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人,構不成威脅;而且,它們都出現在同一側,我沒有後顧之憂。
我從懷中抽出一把武士刀,握在手中,擺好進攻架勢。元神歸位後,我還沒試過自己的身手呢,正好拿它們練習練習。
可有人比我還急。
我動都沒動,擁堵在過道上的這些“喪屍”,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劈裡啪啦地向後倒去,一個都沒落下。
隨後,夏啟宏出現在我麵前,用手一指倒地的“喪屍”們,笑著說“主人,這些人真菜,根本用不著您出馬。接下來,您是打算把他們綁起來,還是……”
綁起來?笑話,我可是看著僵屍片長大的,豈能給他們留下咬我的機會。
這些“喪屍”的行動能力讓我大失所望,夏啟宏都表完功了,它們卻還是一個都沒爬起來,電影中那種摧枯拉朽的氣質,絲毫沒有體現出來。
我白醞釀了半天拉仇恨的情緒。
我不想撿現成的,便把刀垂了下來,同時佯怒著吩咐夏啟宏,到我後麵,哪涼快哪待著去,一會兒彆妨礙我耍大刀。
夏啟宏撇了撇嘴,身形隨即消失不見。然後,我聽到一連串響亮的耳光,從我眼前的這群“躺屍”臉上依次響起,由近及遠,又由遠及近。
耳光結束,這群“喪屍”卻突然有了活力,向我張牙舞爪地撲來。
這才有感覺麼,爽歪歪的時候到了。
當我看到第一個“喪屍”的時候,隱約聽到有人喊了一聲“不要”,差點讓我分神被咬,於是,我關閉聽覺,用一種我既熟悉又陌生的刀法,快速地殺了過去。
待我停下時,身後已是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