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照!
本來,我們是先到的。
可誰能想到,小野正雄是個隻會開車、不會停車的主,特彆是在沒有空餘車位的情況下。而控製他的那位主兒,連開車都不會。
等他好不容易地,七磕八碰地把車停好,真的井上川一也已經走過來了。
在下車的時候,我和他打了個照麵。
不知道,是不是這小子,平時沒有認真照鏡子的習慣,他看到自己的臉,在對麵出現後,居然沒有表現出絲毫的詫異,反而微笑著對我點了點頭。
至於我身後的那輛破車,他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接下來,難題留給了我。
我要不要跟進去?如果要跟進去,該以什麼樣的相貌,出現在眾人麵前?
日本人的等級觀念很深,在井上川一本人都不介意的情況下,一眾手下,也不是沒可能默認我的存在。
最關鍵的是,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我們的車已經停好,人也出來了,附近也有不少的日本人在向這邊聚攏。如果我們突然反其道行之,一定會引起彆人關注的。
事已至此,隻好賭一把了。
按照約定,我給“小野正雄”來了個“各自行動”的眼神暗示,然後緊跟著井上川一後麵,走了進去。
數月沒見,這個彆墅的內部又變了個大樣兒,一樓成了一個超級大廳,連去樓上的樓梯都被拆除了,換成了一根鋼管。
裡麵擠滿了人,有老有少、熙熙攘攘,其中不乏奇裝異服者。
不會是忍者大會吧?我開始後悔,不該把重武器都交給夏啟宏帶走了。如果,我能把手雷集中在這裡引爆,豈不是會省下很多麻煩?
井上川一輕輕咳了兩聲,裡麵安靜下來。
正如我所賭,他們看到我後,並未做出任何過激舉動,那些上了年紀的老油條,目光甚至都沒在我身上逗留,心機隱藏之深,令人汗顏。
那麼,他們當我是什麼呢?井上川一的孿生兄弟、替死鬼,還是我曾經做過的影子?
井上川一,剛一開口講話,我意識到了另外一個現實問題我聽不懂日語。
這就意味著,我得把主要精力放在,記住他們發出的每個聲音,然後回去再找人翻譯出來。當然,有天耳幫忙,再複雜的聲音,我都能原封不動地拷貝下來。唉,再寶貝的東西,給了不適當的人,也注定是個暴戾天物的結局。
身在現場,最終卻還是個聽轉播的命。
我咋就忘了,這次的對手是國際級罪犯,不用我國要求的普通話交流的。
在地下的時候,應該找於叔要個高級的翻譯器的。
無奈何,我隻好小心翼翼地觀察其他人的表情,隨著一起做七情六欲的麵部表演,像個十足的趨炎附勢小人。
這倒是個護身符,當大家“無意”中看到我豐富的麵部表情後,對我的關注明顯少了許多。如果我沒猜錯,他們已經把我定位為井上川一的替身了。
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我靠著這張臉,愣是擠進了最前沿的位置,最好的觀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