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手裡的袋子,宛若一個燙手山芋。
半晌,他還是進了大殿去,顫顫的把袋子雙手奉到薄怒未消的傅佑安眼前,“這是鎮國公臨走前,叫奴才送給皇上的,鎮國公讓皇上消消氣……”
“消消氣?”
傅佑安冷哼一聲。
他為什麼生氣,還不都是那家夥惹的。
威脅完他之後,又來哄他,當他是什麼人呢?
“拿出去丟了。”
“是。”
白鬆恭敬的扭頭離開。
剛走沒兩步,卻又被傅佑安叫住。
“等等,給朕吧。”
傅佑安淡淡道。
他也沒彆的意思,隻是怕這袋子裡萬一裝的是傅寒聲的心腹名單,他也好一並給處理了。
傅佑安想著,打開袋子,裡麵又是個巴掌大小的木盒子。
他擰眉將木盒子打開,卻見裡頭躺著一塊玉佩,旁邊一張紙條龍飛鳳舞的寫著——此乃臣傳家之寶,就交給皇上了。
傅佑安一下氣急,想把木盒子砸了,可不知為何,卻又忽而想起沈嬌那雙含笑的眼。
他忍了忍,把木盒關上隨手塞到箱子裡,便不再管了。
“日後她再送東西來,你不必收。”
傅佑安冷聲說。
白鬆輕點了點頭,“奴才知曉。”
而此時,沈嬌正眉歡眼笑的走出皇宮,好巧不巧便碰上了垂頭喪氣的禁衛軍統領。
沈嬌眼珠一轉,便招呼他一聲,“皇上口諭,自今日起,叫我接替你的位置。”
禁衛軍統領瞬間眼睛一亮,而後驚疑問道:“真是皇上口諭?”
“自然,難道我還能假傳聖旨騙你嗎?”
沈嬌才不管傅佑安那話是不是氣話,反正她當真了,“那就勞煩你帶我認認人了。”
禁衛軍統領“嘶”了聲。
心想皇上難道是不滿意他抓刺客的速度,特意讓鎮國公來替他?
但這可是鎮國公啊!
來當禁衛軍統領那不是大材小用嗎?
好在他也隻是心裡嘀咕兩句,倒是很快就帶著沈嬌把手下幾個小領導認識了個遍。
“聽聞皇上近日接連遇上刺客,我便守在皇上寢殿,其他的都照舊。”
沈嬌一副忠君愛國、憂心君主的模樣,果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畢竟誰會想到沈嬌對傅佑安目的不純呢?
於是她就這麼順順當當,且名正言順的在晚上入了寢殿當中。
傅佑安這頭批完折子回宮,一眼瞧見她,好懸沒被嚇的心臟驟停,“鎮國公,你現在都、都這般膽大了嗎?”
就這麼在他寢殿中站著,是生怕彆人不知道她那點齷齪心思?
沈嬌眉尾微挑,“這不是皇上的意思嗎?臣是來替皇上守夜,抓刺客的。”
聞言,傅佑安臉色青青紫紫好生難看。
抓個屁的刺客。
刺客是誰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偏沈嬌還格外遺憾的看他一眼,道:“皇上,怎麼不把臣送您的玉佩戴上?”
“你給朕出去。”
“臣不出去,臣若出去了,皇上又遇到刺客怎麼辦?您要為自己的安危考慮啊。”
瞧著沈嬌苦口婆心的樣子,傅佑安被氣的腦子一嗡。
安危?
他瞧著沈嬌要在這寢殿裡,他才真的有危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