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毅,既沒人認,你便去將今日負責笄禮之人雲府下人一一審問一遍,看究竟哪些人有動手的時機!”
雲毅聞言恭敬的應了聲是,轉身而去。
肖氏眼見這事是躲不過的,便索性在雲毅還沒回來前頂著眾人質疑的目光站了起來。
“雲將軍,不瞞您說,今日為雲大小姐梳髻的,是嫣兒,隻是她雖接觸了那梳子,卻是臨時代替阮兒為雲大小姐行笄禮的,如何能提前準備?這事定與嫣兒無關!”
葉嫣聽母親這般說,忙也站起來跪到雲邵和嘉貴妃身前。
“舅舅,母親之言確是實情,是大姐姐昨日喝醉了酒,我才臨時替她的!雲府和葉府是姻親,我無緣無故怎會毒害表姐,還請舅舅明察!”
聽到葉嫣是臨時代替葉大小姐行笄禮,禮部侍郎家的方夫人想了想開口道。
“雲將軍,既這葉三小姐是臨時替葉大小姐執禮的,她如何怎能得了先機部署這一切,想來這凶手必定是另有其人。”
先前她們方府上的老夫人得了怪病,還是這葉三小姐千辛萬苦尋來方子才治好,她女兒方芷也一向與葉嫣交好,這麼善良的女子,怎會輕易加害於人?
堂中這半年來得過葉嫣好處的夫人聞言也陸陸續續的開始附和方夫人的話。
“是啊雲將軍,這葉三小姐向來心善,應不會是那般歹毒之人,這事還需仔細查一查。”
葉阮看著這一幕隻覺諷刺萬分,她自然知道這些夫人為什麼會幫葉嫣。
她雖拜在神醫蘇木門下,可師傅有命,不願讓她透露他的身份,所以她行事也十分低調,知道她是神醫弟子的人,隻有母親雲棠與雲府幾人。
但是她回府後,卻將此事私下告訴了葉嫣。
這半年葉嫣沒少打著各種幌子從她這裡討得藥方籠絡人心,看眼下這情形,她這收買人心的計策,倒是成功得很!
葉阮正想著,肖氏的目光已經向她投了過來,她快步走到她身側,拍了拍她的手道。
“阮兒,你快同你舅舅說說,你三妹妹平日是怎樣的人你是最清楚的!她平日連殺雞都不敢看,更遑論殺人?”
葉阮聞言心中不由嗤笑一聲。
不過肖氏便是不點她,她也準備出去了,她朝肖氏點了點頭,隨即不著痕跡的推開她的手,狀似有些急切地走過去看向雲邵道。
“舅舅,我也相信三妹妹,這讚者的人選,是舅母一月之前就與我說定的,直到昨晚都未改變,三妹妹怎會有那預知之能?”
“說到底都怪我,昨日晚間三妹妹過來尋我,說得了一瓶稀罕的果酒,我原想著這果酒應不會那麼容易醉人的,這才飲了些,誰知這酒後勁如此之大,我隻飲了三杯便醉的不省人事!”
“否則三妹妹也不會因我,陷入今日這般被人懷疑的境地!”
“都怪我好酒誤事!”
葉阮說著,還自責的掉了幾顆眼淚。
她說的情真意切,肖氏卻暗罵了一聲蠢貨。
這個節骨眼,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都不明白!連求情都不會,平白壞她的事!
雲府二公子雲戈這時卻勾了勾唇。
他長身玉立,手中握著一柄繪著青竹折扇,明明是溫潤的翩翩佳公子模樣,言語中卻滿是不留情麵的譏諷。
“葉三小姐這酒,送的可真是湊巧!”
葉阮聽雲戈所言,似這才察覺自己方才說錯了話,忙急急的分辯道。
“表哥誤會了,我在府中時便喜歡與三妹妹小酌,昨日也是為表姐及笄而慶祝,這都是順理成章的。”
肖氏這才在心裡滿意的點了點頭,算她還沒蠢到骨子裡去。
隻是雲戈卻沒有放過葉嫣的意思。
“說是順理成章,焉知又不是知曉你的習性,順水推舟,另有圖謀呢!”
雲戈的視線太過銳利,葉嫣隻覺冰冷徹骨。
她將求救的目光投向嘉貴妃。
卻隻見嘉貴妃如同沒事人一樣坐在那裡,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嘉貴妃不會見事情敗露,便推了她出來吧!
就在葉嫣心中亂做一團時。
一道此時對她來說,仿若仙樂的聲音自她身後傳來。
“雲將軍,以本王所知,今日接觸了那凶物可不止葉三小姐一人,還有有司李姑姑,依本王之見,不如將那李姑姑帶過來再一同審問?”
葉嫣聽到君離的聲音,即刻回頭看了他一眼,君離則不露聲色的遞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葉嫣一顆緊繃著的心這才終於放了下去。
李姑姑是皇上以示愛重,從宮中派來協助笄禮的女官,方才堂中出了事,已經被雲府下人請去了旁邊的廂房等候。
君離哥哥離開許久,此刻提起李姑姑,定是有所安排。
她就知道,君離哥哥不會不管他。
葉阮見君離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樣,不由皺了皺眉。
李姑姑,怎麼聽著有些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