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陛下既已動了念頭,為父屆時要推諉也得有個由頭,如今距離上元節尚有三月有餘,你既決心前來,便最好快刀斬亂麻,若是那小子不識好歹,我看你也不必再等著他了。”
薛南珠嘴唇動了動,還想說些什麼,隻是想到那人的可惡,頓時又收了聲,心中突而生出些委屈來,眼中亦慢慢浮起一絲淚意。
薛清越看了自家妹妹一眼,拉著她坐了下來。
“你哭什麼,陛下如今還未言明,一切還都是我們的猜測,父親一貫疼愛你,如今也是為你的婚事著急,自不會任由你嫁一個你不喜之人的。”
“不過父親的話也有理,若那人真的對你有心,又怎會忍心讓你一個女子追到此處,我們回京之事如此聲勢浩大,他不會不知,可他至今也並未現身,妹妹……亦要有心理準備。”
“這男婚女嫁之事,最是強求不得!”
薛南珠自然知道父親不會逼她,隻是如今近鄉情怯,她心中亦愈發沒有底了起來。
她知道父親母親還有哥哥都不想她再與那人糾纏,這次父親答應她前來,也不過因為捱不住她再三請求,怕她做出什麼離家出走的事,想讓她死心罷了。
而若那個人……還是不願娶她,她又該如何呢?
想著想著,薛南珠愈發委屈了起來。
若真是那樣,嫁給誰對她而言,也沒有分彆了吧。
薛天逸看著女兒失魂落魄的樣子,恨不能將某個混小子抓過來暴打一頓。
……
此時的溫泉行宮,某人忽而打了一個噴嚏。
君湛瞥了寧星河一眼,嫌棄的用手揮去身前的空氣,複而繼續看向跪在身前的黑衣男子。
“起來吧,你方才說君離讓人在龍澤湖的畫坊上動了手腳?”
長眠自地上站了起來。
“是,王爺,明日龍澤湖上的宴席是為平南王接風洗塵,宣王此舉大有可能是衝著他而去的,可需要屬下讓人去提醒一二。”
君湛沉思了片刻。
“不必,此時他要做什麼尚未可知,且他如今並沒有與平南王為敵的理由,想來不會有什麼危險,你讓人在那畫坊旁部署著,若真有什麼異動再出手不遲。”
“是,王爺,那屬下便先快馬回京了。”
“去吧。”
君湛看著長眠離開的背影,不由又看向一旁百無聊賴的寧星河。
“你不同長眠一同回京?”
寧星河身子紋絲不動。
“那君離又不是算計你我,我回去做什麼,這行宮待著多安逸,我可舍不得。”
君湛挑了挑眉,對於他的嘴硬不予置評。
“那你準備在這裡躲到什麼時候。”
“什麼躲,本世子這是勞逸結合!怎麼,你這是想背著本世子和那葉大小姐獨在此處卿卿我我,嫌我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