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洪武!
陸老四的送葬隊伍已經出了城。
而李淦和孫衝之等人,一路跟著。
在路上的時候,孫衝之越想越疑惑,忍不住對李淦說道“少爺,有件事我實在想不明白。”
李淦問道“什麼事?”
孫衝之說道“咱們直接把一包銀子扔到陸壬賈家裡,然後栽贓陷害不就好了嗎?”
“為什麼要聯絡慎虛子,大費周章,繞這麼大一個圈子呢?”
李淦歎了口氣,說道“真的畢竟是真的,假的畢竟是假的。”
“栽贓陷害,肯定是有漏洞的。”
“能做到完美,為什麼要選擇有缺陷的辦法呢?”
“栽贓陷害,那是不得已而為之。是明知道對方貪腐,卻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為了真相,犧牲一些公正。”
“但是這種手段,畢竟不是正路,要慎用,少用。”
一番話,說的孫衝之醍醐灌頂,對李淦頂禮膜拜。
好像有什麼一直壓在心中,迷迷糊糊,模模糊糊的東西,被捅開了,整個世界都開闊起來了。
他忍不住對李淦說道“少爺,你剛才明明隻說了簡簡單單的幾句話。”
“可是我卻覺得,你比那些頭頭是道,滿口之乎者也的大儒,說的厲害多了。”
“一下就說到小人的心坎裡了。”
“看來金玉良言,貴精不貴多啊。”
李淦嘿嘿一笑,說道“你這滿口之乎者也的大儒,說的不會是我父親吧?”
孫衝之腦子裡嗡的一聲,嚇得就要下跪。
李淦擺了擺手,說道“不必緊張,無妨。”
孫衝之滿頭大汗,說道“少爺,小人……小人絕對沒有詆毀老爺的意思啊。”
“小人提到大儒的時候,腦子裡想的都是那些無用的書生。可不是老爺啊。”
“老爺持身甚正,在朝中人人敬仰,又有能力。那是絕對的好官啊。”
李淦嘿嘿一笑,說道“放心,本少爺並沒有生氣。”
李淦想了想,說道“老頭子確實是個好人。但是學了這麼多年儒學,有點單純。”
“回頭我好好給他改造一番。”
孫衝之聽得腿都軟了。
這大逆不道的言論……
那可是孔聖人啊。
不過認真想想,少爺都敢在奏折中寫禿驢,這樣的膽略,放眼天下,恐怕都找不到第二個人了。
與此同時,抬棺材的人也有點累了。
他們已經換了三撥人。這三撥人又倒了三次班。
換而言之,抬棺材的人,已經換了九次。
他們個個累的精疲力儘,看見茶棚就想喝水,看見飯館就想吃飯,看見旅店就想睡覺。
李淦說道“這棺材該不是金子做的吧?怎麼能把他們累成這樣?”
孫衝之是賬房先生,對錢比較敏感。
他想了想,說道“如果是金子做的,那得多少錢啊。小人覺得,有點誇張了。”
李淦說道“那就是抬棺材的人太虛了?”
李淦和孫衝之等人,打扮成了賣棗子的小販,也進了小店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