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洪武!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去,朝臣們的目光,都落在了馬乙身上。
馬乙的手裡麵,還捧著那個托盤。
托盤當中,還放著大家的欠條。
吊唁錢這東西。
不給不合適,不給錢大白條,那是不合適中的不合適。
打白條還不如不給。
這種事上打白條,會給人一種在戲弄人的感覺。
於是,朝臣們紛紛走上前去,想要把白條拿走。
然而,李淦大手一揮,把白條都搶過去了。
朝臣們乾咳了一聲,說道“李公子啊,既然你死而複生。這吊唁錢,你就不要拿了吧?”
“這種錢拿到手裡,他也晦氣啊。”
李淦嗬嗬笑了一聲,說道“我拿的是錢嗎?”
“我拿的是欠條啊。”
“將來我死了,諸位可得來還債啊。”
朝臣“……”
他們心裡都有點不是滋味。
在場的人,百分之百都比李淦年紀大。
理論上,大家都得死到李淦前邊。
結果……
結果李淦還想收大家的吊唁錢?這可真是有點說不過去了。
錢是小事,關鍵是真夠惡心人的。
有朝臣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好為人師的對李淦說道“李公子啊。你何必如此呢?”
“長此以往,你的名聲不就沒了嗎?李府的臉麵,不也沒了嗎?”
李淦嗯了一聲,說道“我沒臉沒皮。”
朝臣“……”
他們忽然發現,當一個人不要臉的時候,真的就沒有任何辦法要挾他了。
李厚德早就老臉通紅,躲到了角落裡麵。
唉,沒臉見人了。
朝臣們互相看了看,歎了口氣,說道“既然李公子自絕於天下,那咱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告辭,告辭。”
朝臣們紛紛離開了。
家裡麵,總算清淨了。
馬濤看著家裡的靈幡、紙錢、花圈、紙人。
有兩行清淚,從他兩腮劃過。
這是第幾次給李淦辦喪事了?
怎麼這小子就是死不了呢?
他正在唉聲歎氣的時候,李淦走過來了。
李淦衝馬濤笑了笑,說道“姐夫,一向安好啊。”
馬濤打了個寒顫,勉強笑了笑,說道“好,還好,還好。”
李淦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把東西收了吧。剩下的事,咱們慢慢算。”
馬濤沒說話。
他知道,隻要李淦不死,自己就彆想安生了。
以李淦整人的手段來看,自己恐怕活不了幾天了。
馬甲已經被整死了,下一個,肯定就輪到自己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默默的想“得想辦法自救啊。”
“靠我自己肯定是不行了。我的分量太輕了,我得找人幫我啊。”
…………
“父親,你為何愁眉不展,悶悶不樂?”
一座深宅大院之中,有個少年恭敬地問道。
而有個老者,坐在桌子後麵,心神不寧的說道“大難將至,我怎麼樂的起來啊。”
這老者,名叫何虔汀,乃是京城西郊鴨嘴倉的主事。說的簡單一點,就是鴨嘴倉的倉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