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兩聲破空而來。
叮叮,雲奕抽出長歌劍,將飛射來的東西攔下,這才看的真切,是兩塊小石頭,不過石頭上包裹著靈氣,出手的是一位修行者。
不能在空中挨打,雲奕想著,趕忙控製著途遙劍往地麵上飛。
眼看雲奕快速下降,馬上的男子加快了攻擊頻率,雲奕雖然暫時無法反擊,但是將射來的石頭擋下還是綽綽有餘。
就在又當下幾次飛來石頭攻擊的時候。
當!這一發攻擊和之前的都不一樣,撞擊的聲音都更加沉悶,力量傳到手中都震得虎口隱隱作痛,差點長歌劍被擊打脫手,雲奕注意到這次射來的不再是石頭,而是鐵球。
他咬牙握緊長歌劍,對著肩上緊緊抓住自己的不聽說道“不聽,你那種直射氣丹的攻擊方式可以來一發嗎?”
不聽伸出頭瞄了一眼,說道“不行,有點遠,要再降低一點。”
接下來的攻擊中,都夾雜著數量不定的鐵球,雲奕一邊吃力地抵擋,一邊迅速接近。
感受到肩上傳來靈氣彙聚的感覺,雲奕知道距離已經夠了,不聽正在準備來一發氣丹。
雲奕默契的穩定劍身,不做閃躲,雖然需要抵擋的攻擊更多,但是給了不聽更穩定的瞄準環境。
咻~,聚集好的氣丹瞬間射向地麵的車隊,速度遠快於向上飛的石頭。
因為已經到了距離地麵三十米的範圍,這氣丹幾乎是轉瞬抵達,隻聽見轟隆一聲,在車隊前麵爆開。
而雲奕也借助爆炸的氣丹,落到了地麵,他架起長歌劍,盯著車隊。
車隊周圍的幾人都調轉馬頭,並排站立,麵朝雲奕。
領頭的人,就是之前向雲奕射石頭的那名男子,他雙臂強壯,虎背狼腰,方方正正的臉上濃眉鷹眼,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雲奕說道“閣下何人?為何私窺?”
雲奕目光越過他們,瞟了一眼他們身後的馬車,馬車的車頂和四麵都是精美的絲綢所裝裹,雖然沒有鑲金戴銀,以雲奕在孫氏商號上工這麼多年的眼裡來看,單從手藝就非同尋常,車窗被垂下的幕簾遮擋,看不見車內坐的何人。
雲奕沒有放下手中長歌劍,不卑不亢的說道“靈劍派弟子雲奕,閣下何人,為何無故偷襲。”
蹄噠蹄噠,雲奕的聲音有些渾厚,震動他們胯下的馬匹都有些緊張的踱步。
男子盯著雲奕,這才看到他腰間似乎正掛在雲州靈劍山的竹木令牌。
隨後他伸出左手,用一種不可置疑的語氣說道“腰間令牌拿來看看。”
出山前雲奕也了解過,目前的修行界中,能夠載人飛行的法寶並不多,靈劍山的途遙劍總數也就百餘柄,並且在這大魏國內,幾乎是等價於竹木令牌一樣的身份證明,如果說之前在空中不便觀察,之後在下降的過程中肯定也能看到,此時自己表麵身份,還這般直接討要令牌。
雲奕不動聲色地觀察對方幾人,通過剛剛的遠距離交手,領頭人的修行比自己高,消耗大量靈氣進行攻擊的情況下,體內靈氣的波動依然強勁。
見雲奕沒有回應,男子的目光也變得淩冽,手握住馬身上掛著的長劍劍柄上,噌的一聲,長劍出鞘。
雲奕正在思考著如何才能全身而退,對方人多勢眾,實力也比自己強,還有剛才那種遠程攻擊的手段,如果想安然無恙,需要不聽用第二發氣丹作掩護,並且隻有一次機會,還不能讓對方察覺。
就在他準備暗示不聽的時候,對方身後的馬車內傳出一個悅耳的聲音“左叔,我們還要趕路呢。”
中年人嘴角扯動,惡狠狠的盯著雲奕,又將手中剛剛抽出的長劍插回劍鞘,拽了拽韁繩,跨下的馬轉頭往馬車後方走去,其他幾人也一起騎馬轉頭,又將馬車包圍起來。
“出發。”車隊陣型準備就緒,車隊最後的中年人一聲口令,然後一同沿著官道往北方向走去。
馬車開始走動,車內又傳來那個聽在耳中溫柔如風,沁人心田的聲音“此事隻是誤會,道長還請見諒。”
直到目送對方在視野裡越來越小,雲奕這才鬆了一口氣。
“那馬車裡肯定是個醜女人,不然乾嘛擋著。”不聽撇撇嘴說道。
馬車裡的人醜不醜雲奕不知道,但是肯定不一般,那一隊人馬也肯定是護衛而不是押送的衙差。
雲奕將長歌劍收起,這才感歎道“怎麼都成了修行者,下山還是誰也打不過,見麵都得想著怎麼逃跑。”
不聽聽完不可思議的看著他,說道“小子,你不會認為二骨境就能為所欲為了吧。”
雲奕當然知道二骨境在凡人武夫中已經是不錯的修為,但隻是修行者的入門,剛剛經曆的一場戰鬥又消耗了自己大量的靈氣和精力,他隻得在附近找了個平坦乾淨些的石頭坐下,開始調息恢複。
官道上仍有些路過的旅人、商隊,即使有人從一旁經過時會打量他,但在這荒涼的官道上,沒人敢主動上前交涉,特彆還是一個臉上有著疤痕的人。
沒人打擾雲奕也落得個輕鬆,很快就將身體恢複到了巔峰的狀態。
他從背囊中拿出地圖,確認方向和自己所在的位置,地圖上目測自己距離目標宜城已經不算太遠,不過剛剛戰鬥和之後的休息耽擱了不少時間,今日怕是無法抵達。
收拾收拾東西,他帶著不聽再次禦劍飛起,在空中遠眺,現在的雲奕仍是凡人之軀,也沒有學得遠觀的法術,目光有限得範圍內也沒有小鎮,當即決定先往宜城方向再走走,看看路上有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
繼續西行,看著天邊遠處的太陽泛著紅光一點一點的靠近地平線,雲奕隻能放慢速度,更加仔細地看向地麵,尋找可以過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