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仙圖,成仙途!
客棧老板就跪在堂內,仍是低著頭沒有回話。
“嘶。”一旁的銀鑼咬牙出了些聲音。
客棧老板有些驚恐的尋聲看去,正看見銀鑼準備過來,雙目閃著寒光。
他趕緊擺手抬頭,朝著堂上哆嗦的回答道“回,回大人,小人青城盧村人氏。”
堂上女子沒有應答,就默默的盯著他。
客棧老板艱難的吞咽口水,繼續道“昨夜夜深無光,我,我趁夜色掩護,綁走項家一名女子。”
“你是否有同夥協助?”女子厲聲喝道。
“沒有。”他恐懼的看著堂上。
“啪,說說昨夜的經過,彆隱瞞任何細節。”撫尺拍桌,嚇得他身軀一震,女子說完便倚在案椅上。
看著堂上人的樣子,他又不自覺地偷偷斜眼看了下一旁的銀鑼,低下頭,用著顫抖的聲音,輕輕說道。
“前幾日,我,我得到消息,項家近期會有一位遠房親戚到來,我老板讓我去探探那人,若是‘羅盤’有指向就將他帶走。”
他再次吞咽口水,聲音也沒有了之前的細微,繼續回憶道。
“我趁著後半夜,人最是熟睡的時候潛入項府,還未走到地方,‘羅盤’就有了反應,我知道他就是目標,於是我躲開院內的護院,將迷香通過窗戶吹進房間,一會兒後進去擄走了床上睡著的女子。”
“偷偷溜出項府走了很遠,在一處巷子裡,那女子不知怎麼的,竟然醒了過來,開始在麻袋裡掙紮,我還慶幸用布條塞住了她的嘴,哪知她鬨出的動靜還是引來了一人。”
說著他抬頭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鐵錘,並指了指她。
“是這人,她直接從巷子上的一處窗戶躍下,同我交手打鬥起來。我隻想偷偷帶走女子,這人無疑是一個變數,於是我在和她交手的過程中,直接將所有的迷香都灑在對方的臉上,沒一會兒她就倒在我的麵前。”
“可是我一個人無法同時處理兩人,隻能先將目標藏在城北我以前準備的藏身地方,之後回來再處理這個人。誰曉得我剛處理完項府帶出的女子回來,就感覺到有人快速靠近,為了避免再次節外生枝,我選擇帶著這個女子直接遁走,那動靜沒有鑼聲,肯定不是打更人,手握人質更有利於我逃脫。”
“我一路往城東跑去,路上就遇到了這位,他從路旁的巷子裡闖出,攔在我的去路上,我們擦肩而過短暫交手,他沒有追我的意圖,同時後麵追我的那人也沒有再追上來。”
他頭轉動,雲奕感覺到他視野看向了自己的腳。
“這位是外地人,今天才進的青城,帶的是一匹足以作為戰馬的良駒,我推測他是過路人,肯定不會在此久留,更不會在這城裡有什麼關係人脈,所以我趁機將女孩藏在他房間的櫃子夾層中,若是他彆發現,也可以將此事栽贓到他的身上。”
“我接著立即返回城北的藏身處,等待明日他吸引到你們的目光後,我再帶人出城,誰知我早上去往北城門的時候,城門封閉我就知道,事情還未解決,人還沒有抓到,我就隻能躲回去等待時機。”
“再之後,就是這小子找到了我的藏身之地,我隻能奪路而逃,在城內被你們抓了回來。”
說完這些,客棧老板坐在自己的腿上,身體明顯有些放鬆,低著頭沒了動作。
“羅盤呢。”堂上女子問道。
“在地洞裡。”
女子看向劉銅鑼,劉銅鑼看向了雲奕。
“對了,在這兒。”雲奕也反應過來,從背囊中將東西拿出。
劉銅鑼走過來接過東西,帶著埋怨的語氣說道“你小子還不老實啊,啥都藏?”
“忘了。”雲奕撓了撓頭。
將‘羅盤’拿在手中觀察,接著她將桌上的一開始放在這裡的小盒子裡的,那一顆黑色丹狀物品取出。
“案卷信息裡,抓你的時候還是身材高挑健碩,和現在的樣子天差地彆,還有你的修為,為何現在沒有了,是因為這個東西?它是什麼?”
“那是外丹,老板給我的,將它戴在胸口心臟處,配合特定的口訣能夠和它的結合,成為一名修行者,這是我行動的依仗,和他結合以後形體也可能會發生不確定的變化,那個健碩高挑的狀態就是這個東西改變的。”
“你多次說到你的老板,他是什麼人?”女子將那顆外丹放回盒子內,追問道。
客棧老板思索了片刻,身體有些顫抖和掙紮,接著他長出了口氣,喘息的說道“記不起來了,明明有些印象的,現在隻記得他在我盧村老家找到的我,願意資助我在城裡做生意,隻說之後需要我幫些小忙,我見是個大便宜,也就答應了。”
“我在城中生意做的有了起色,他反而沒有再找我,直到某一天,有人帶著一箱東西到客棧來,帶著印有老板記號的信紙,讓我幫忙運出城去。”
“事後我才知道,那裡麵是城裡項府的人,從那之後我就提心吊膽的,生怕被找上門,好在一直無事發生,我可不敢承受青城項家的怒火,從這以後,我也就被老板抓住了把柄,隻能聽從他的吩咐。”
“不記得他的樣子?”女子身體前傾,一種壓迫感籠罩在大堂內,雲奕明顯能告訴壓抑的感受,像是一隻有力的手拽住了心臟。
現在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的客棧老板更是有些窒息,他艱難的說道“真的不記得了,印象中我還見過的,但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壓力集中在大堂內,看到他的反應,女子又緩緩坐回位置上,讓人窒息的壓抑氣勢也漸漸消失。
雲奕的眼睛在他的描述中逐漸放大,瞳孔卻在緩緩收縮。
“外丹戴於胸口心臟位置。”他想起了什麼,在榕城遇到的老道胸口的位置就有靈氣的波動,身外有靈氣包裹著的防禦,本身又沒有伸展什麼有效的法術,和這個客棧老板的情況簡直如出一轍。
“你的夫人是否參與過現在,包括你之前的所有事情?”她繼續發問。
客棧老板連連搖頭,趕緊解釋道“不知道的,我夫人和這些事情都無關,她隻知道又個有錢的老板投資了我,後來的所有事情她都沒有參與也不清楚,她每次過問我都搪塞過去的,這個情況還請大人明察。”
堂上女子沒有再說話,等待片刻後一旁的一名衙差放下筆,從桌上將紙拿起,走到堂下,將它放在客棧老板的麵前。
“你若沒什麼其他可以交代的,就畫押吧。”女子平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