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之前兩人的交談,雲奕已經知曉了方家的許多消息,韓殊沒想到就這樣,對方竟然還想去方家一趟。
他也沒有辦法,現在和雲奕算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有些把柄在對方手上。
小心的看了眼長歌劍,他出言提醒道“雲兄弟,咱這次去還是儘量彆發生衝突的好。”
“嗯。”雲奕隻是淺淺的應了一聲。
不得不承認,方府確實氣派,朱紅色的大門,高掛的方府牌匾,門前就是寬闊的主城乾道,門外掛著兩個紅燈籠,頗為喜慶。
韓殊在前,雲奕在後,方府的門口的家丁看著來人,更是眼高於頂,用鼻孔看著兩人。
“哼。”雲奕冷哼一聲,氣勢越過韓殊,壓在對方身上。
這是對精神力的使用,家丁隻覺得雙腿一軟,立刻收起了輕視,隻得放低姿態領著兩人進府。
院子裡雪清理的乾淨,鞋子上沾上的雪也在行走中融化了。
家丁將兩人帶到一處院子,隻是說了句讓在這裡等候,就退了出去。
院門隨著家丁的離開被關上,門的那邊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雲奕眯著眼,知道來者不善,他抬手輕輕推了韓殊一下,韓殊順勢走到門邊。
雲奕往前兩步,雙腳一前一後,已經是防備的姿態,握著長歌劍的左手拇指頂在劍格上,隨時都能將長歌劍彈出。
韓殊伸手拉了拉院門,隻聽見叮當響,卻無法打開。
“門鎖上了!”他剛說完,院子內的三個方向的廂房裡,便衝出三道身影。
三道身影動作迅速,從聽見動靜到看見人的時候,就已經和雲奕隻有一步之遙。
雲奕本就在防備,他們出來的瞬間便一眼掃過這三人。
手持木棍,肩寬臂粗,可下盤並不算穩當,一瞧就知道是些普通的武夫。
收了頂著劍格的拇指,左手持帶鞘長歌劍架擋,右手握成拳頭。
側身騰閃,一拳揮打在一人麵門,因為還有兩人攻擊已經到了跟前,他也不繼續追擊,彎腰低頭躲過木棍橫掃。
長歌劍順勢換到右手,帶鞘刺出,就算是劍鞘,重擊對方腋下,那人也是一聲驚呼,手中木棍都再也無法抓緊,脫手掉落。
接著腿部用力輕輕躍起,扭轉身體,正巧讓第三人從他背下衝過,手肘重擊在那人背上,將對方擊落在地麵上。
雲奕輕盈落地,長歌劍再次從右手換到左手。
在他身前的地上,一人雙手抱著臉,血液從指縫間滲出;一人捂著自己右手腋下,右臂耷拉著,另一人就趴在地上久久沒有起身,三人皆是恐懼的看著雲奕,表情十分猙獰。
雲奕提著劍沒有說話,沒過多久,就聽見門外又傳來動靜,韓殊趕緊讓開身子。
門被推開,還未見其人,便已經先一步聽見一聲狂笑“嘿嘿,人是不是已經跪地求饒了!”
可他進門一看,先是看見門旁站著的韓殊,微微一愣,想著可能是打手有些顧忌,沒有對乘風商號的東家下手,他可是知道來了兩人的,想必另一個已經不成人形。
視線往前一看,卻看見雲奕正站在院中,身旁地上三人雖說不上慘烈,但也是十分痛苦的模樣,顯然是吃癟了。
他微微眯著眼,冷笑著說道“倒是有些身手…”
“你就是方可?”雲奕打斷了對方繼續說下去的想法,開門見山的問道“姚沛暖在哪?”
被雲奕直接打斷說話,方可陰沉著臉,死死的盯著對方。
“哦?你來我府上直言要找我一個妾室?你是她什麼人?情人?”
雲奕沒有回答方可的反問,叮一聲輕響,左手已經彈開長歌劍,一截劍身已經出鞘,寒光閃閃。
“你想在方府內對我動手?”方可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懼怕,饒有興致的盯著雲奕,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
“哎呀,什麼動不動手,我們坐下來好好聊聊。”韓殊連忙在一旁打圓場。
雲奕和方可對視著,兩人都沒有動作,也沒有說話回應,韓殊抬著胳膊,有些尷尬。
“去我那裡坐坐?”方可眼睛彎成月亮,他看出雲奕絕非善類,不想真的激怒對方,順著韓殊給的台階說道。
雖然雲奕沒有正麵回答,但長歌劍再次入鞘,已經說明了對方的態度。
韓殊上前跟方可搭話,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著,雲奕就懷抱長歌劍,跟在兩人身後,他四下打量著方府裡的布局。
“要是把不聽帶來就好了。”他心裡感歎道,有些後悔沒有帶著它。
跟著他倆在方府裡七一轉八一繞的,又去了處院子,這個院子裡倒是有些人氣,裡裡外外都有家丁侍女在忙碌。
屋內點著火爐,暖風拂麵,愜意舒服。
方可沒有招呼兩人,自顧自的坐下,雲奕也沒有在意,幾乎是跟著方可一起坐下,隻有韓殊有些局促,猶豫片刻才戰戰兢兢的落座。
“怎麼稱呼?”侍女很自然的給方可倒了杯茶水,方可伸手扶著,注意力落在雲奕身上,開口問道,言語很是隨意。
“稱呼就免了,我並不想跟你有多少交集,我就是來找姚沛暖的。”雲奕絲毫沒有給對方麵子,直截了當的說道。
“嘖嘖,這麼沒有禮貌啊。”方可臉上沒有看出生氣,依舊是一副輕鬆隨意的樣子。
“不是跟你說過了嘛,我要將她納入房中,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嘗嘗我方府的茶。”
他抬手示意雲奕品嘗侍女斟的一杯茶水,雲奕沒有理會。
“有多少人求之不得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她並不想。”
“你怎知她不想?”方可放下手中杯子,眼神裡閃過精光,仿佛是盯著目標,準備出手的林中猛獸。
還不等雲奕開口,就已經有家丁拿著一個細長的木匣子走來,將東西交到方可手中。
方可將木匣子推到雲奕麵前,說道“打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