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仙圖,成仙途!
雲奕隻得跟在不聽後麵,推門進了宅子。
“明天在大門上也掛個牌匾吧,叫‘孟府’,怎麼樣?”不聽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麵。
白龍馱東西跟在身後,雲奕鬆開手中的韁繩,一邊尋找著今夜睡覺的屋子,一邊好奇的問道“我又不姓孟,為什麼要叫孟府,難道你姓孟?你不是叫不聽嗎?”
眼看走到自己提前進來看過的那一處,狀況還不錯的院子裡,這時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完蛋,忘了買些蠟燭。”看著越來越黑的天空,雲奕這才一拍腦門,記起這件事來。
“還好帶有些油,不知道這裡還有沒有能用的燈座。”
白天已經知曉屋裡都落滿了灰塵,所以現在他停在屋門外,沒有貿然進去,屈膝微蹲,重心放低,右手握拳置於腰間,左臂抬起,左手掌心向前,正對屋子。
屏息凝神,院子裡涼風吹襲,風速越來越大,在他左手手心彙聚成小小風團。
呼呼。
一陣風改變方向,吹向屋子,屋門被哐當一聲吹開,好在它沒有直接脫落倒在地上。
接著,小小風團牽動氣流,源源不斷地往屋子裡吹去。
屋子牆上的窗戶上,那些應該存在的油紙本就脫落,風灌進屋裡,根本無法在屋內擠壓,而是一股腦的,沿著四處漏風的缺口,帶著屋裡被風揚起的灰塵湧了出去。
雲奕維持著這個姿勢許久,直到窗戶再沒有灰塵被吹出去,他才緩緩收了動作,長出了口氣。
灰塵不像水霧那樣能夠蒸發,院中雖比屋裡寬敞,現在也是灰塵彌漫。
“喝。”調動丹田內的靈氣一起外湧,帶動氣流將整個院子裡的灰塵一次性都推出院子。
“什麼人!?咳咳!”院子的牆頭出現一道黑影,剛開口喝道,就被吹來的灰塵迎麵衝擊,還以為遭受襲擊的他,拔出了武器,動作迅速並不慌亂。
直到看清院裡,一人,一馬?
不聽蹲在雲奕肩上,爪子前麵那一點點白色還讓對方以為是雲奕衣服上的圖案。
好在今夜不是五月漆黑的夜晚,雲奕借著月色,稍微看清了牆頭上那人的打扮,穿著的是打更人的差服。
不過他也沒有第一時間就在心中給對方的身份定義,而是謹慎的開口問道“我是孟府新主人,閣下是何人。”
“冀城銅鑼顧不上,孟府?”那人自報家門,並擺著架勢落在院中,一揮手,一團火焰在掌中點燃,瞬間照亮麵前這一塊兒區域,他也看清雲奕的肩上竟然還坐著一隻大狸花貓。
雲奕借助對方手中的火光,也看清了對方的樣子,還有他腰間掛著的銅鑼。
“這處宅子已經被我租下,打算明日換上牌匾。”
顧不上直接伸手,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說道“合契文書。”
雲奕從身上將文書取出,顧不上先重點查看了一下文書上的方印,確認無誤才查看文書內容。
“你叫雲致?也不姓孟啊?”他皺著眉,抬眼看著雲奕。
“也沒說過不能叫孟府吧。”雲奕微微一笑,將自己身份的銘牌拿了出來,證實自己身份。
在確認一切沒有什麼不妥後,顧不上不滿的說道“剛剛是你在施展法術?”
“這屋裡灰塵太大,我不處理一番,根本住不進去。”
這話說的合情合理,顧不上也找不到反駁的說辭。
他轉身就要離開,離開前還不忘提醒道“你是修行者,規矩就不用再跟你講一遍,不過有一件事還是要給你提個醒,聽說這宅子鬨過鬼。”
指尖點火,在屋裡找了半天,好在還有一盞油燈沒有漏洞,雲奕倒了些燈油在裡麵,又扯來一絲棉,搓成燈芯,這才點燃照亮整間屋子。
“修行果然是件好事,這麼簡單就弄乾淨了。”雲奕看著屋內一塵不染的樣子,感歎了一句。
隻是他屁股剛挨在床上的時候,床就傳來一聲脆響,他趕緊跳了起來,回頭看了半天也發現又什麼問題,還用手輕輕捶了兩下。
“不會是聽他們總說鬨鬼,自己給自己暗示,結果幻聽了吧。”雲奕搖了搖頭,自我安慰道。
“好了?”見雲奕從屋裡出來,抱下馬背上的東西,不聽隨口問了句,這才大搖大擺的進去。
雲奕抱著被褥墊子,剛鋪在床上,不聽已經臥在上麵,圍成一個圈,呼嚕著閉上了眼。
“你倒是會享受。”雲奕將床鋪好後,又去馬背上拿了些東西。
“彆跑遠了。”走之前還拍拍白龍的臉,白龍仰起頭,想撒歡長嘶一聲,被雲奕用眼神製止。
夜深了,莊子上各處屋子裡的火光也逐漸熄滅,整個莊子也慢慢的陷入深深的沉寂。
偶有夜梟在空中扇動翅膀,老鼠在牆角細細簌簌,每每出現一個動靜都是極為清晰的,也是十分的短暫。
顧不上的手握在腰間的刀柄上,他步伐輕盈在街道上行走,腳步落在地上都沒有聲音,夜色掩蓋了他的疲憊,風吹在他的臉上,拂動鬢角的發絲。
屋子裡呼嚕聲一陣接著一陣,雲奕躺在床上,氣息均勻平順,若是有人在他上方低頭仔細看,就能發現他睜著眼,臉上沒有困意。
突然呼嚕聲中斷了,不聽轉動身子,露出肚子上那一團白色的毛發,接著呼嚕聲再次響起。
雲奕的呼吸很輕,漸漸的,瞳孔的神采散去,視線的焦點也消失。
整間屋子慢慢的出現在他的腦海裡,包括屋頂上的磚瓦,經過修行,他的精神力已經足以覆蓋這麼大的地方,他在等,看看是不是會有什麼情況出現。
莊上傳來公雞的打鳴聲,聲音尖銳刺進雲奕的耳中。
他緩緩睜開眼,隻覺得自己的頭有些酸疼,搖頭晃了晃腦袋,發現不聽已經不在自己身邊,轉頭往外看去,天隻是微亮,天上的黑藍色變得淺了些。
身體的不適感很快消退,他走出院子,轉頭環顧,發現不聽正站在屋頂上,仰著頭,像是正眺望著遠方的什麼東西。
雙腿用力,雲奕噌的一聲就跳到屋頂。
“怎麼了?”他順著不聽的目光看去,東方的天邊已經泛起溫潤紅光,早起的鳥兒在這紅光的襯托下隻顯出黑色的輪廓,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東西。
不聽輕輕抬起白色的爪子,指了指屋頂的某一處。
雲奕看了半天,眉頭越皺越緊,他偏著頭問道“這裡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