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見去而複返的範特西兩手空空,背著雙刀的黑衣人又往那個方向看了兩眼。
“你騙我?!”範特西緊握著棍子,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然後在一瞬間,棍子帶著風聲,如同一道閃電般砸向了白衣修行者的另一條腿。
棍子準確地命中了目標,發出了一聲沉悶的響聲。骨頭應聲斷裂,白衣修行者的身體猛地一顫,他瞪眼張嘴,喉嚨裡卻沒有發出聲音。
看著他像是一條死狗一樣倒在一旁,範特西的目光在其他三人身上掃視,似乎在挑選下一個審訊的目標。
“桀桀桀。”老鬼發出一聲怪笑,他搖了搖頭,散亂的頭發分開,露出他如同乾屍一般的樣貌,臉上的皮膚乾癟、褶皺,宛如一張被揉成一團的廢紙。
他的眼睛裡閃爍著綠色的光芒,猶如兩團鬼火,在黑暗中顯得格外詭異,他手腳被「縛身索」捆著,隻能是朝著範特西的右手,揚了揚自己的下巴,聲音低沉而沙啞地問道“你手中的那根棍子,怎麼來了?”
範特西看了看目光在棍子跟老鬼身上來回移動,人也來到了老鬼麵前。
“想知道?我的問題你能回答,我可以考慮告訴你。”
“那,那你怕是,要失望了!”白衣修行者又撐起了一口氣,惡狠狠的說道。
“啊!”
一道滾燙的液體灑在地麵上,白衣修行者那條碎了腳踝的腿,已經徹底跟他分開,斷口處血如泉湧。
“啊~打,打更人,也不能,也不能這麼對我!”
“我們曾幾何時告訴過你,我們是打更人?”一滴血液從白刀上滑落,黑衣人輕蔑的笑了一聲,“這刀確實不錯,他們實力有水分,怎麼能有這麼好的東西?”
“捉刀人?死人可就,可就要扣賞金了。”他被對方這毫不講理的態度嚇破了膽子。
“老鬼,看樣子有人要比你先說了。”範特西再次將目光投向斷腿的白衣,“說,或者,死!”
已經是一瘸一斷的白衣修行者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他隻能卑微的,將幾人的身份,連同沒有被找到的那人都說了一遍。
五個人的名字一一與礦區內,記錄在檔案中的礦區差役的名字對得上,隻是關於他們的記載則是二骨的武夫,沒有修行者的標注。
其中被稱為老鬼的更是離譜,他原先經是礦區內的燒火房的仆人,叫丁柴,現在竟也有七骨境的氣勢。
這時,有一小撮人快速往這邊靠近,六位黑衣人警惕的看向動靜傳來的方向,直到看清來人。
“礦區已經被控製。”
“牢房監區沒有異動。”
“頭兒,這個說是典獄長,我給你帶過來了。”
他們一一彙報進度,同時有人拋來一個五花大綁的人。
範特西一看,這人明顯是個普通的中年男子,渾身上下沒有一點蘊含力量的樣子,用「縛身索」也是真看得起他。
“你叫什麼?”範特西的聲音冰冷中還帶著些許殺氣,中年男子竟險些尿了褲子,他渾身顫抖著,趕忙蠕動被捆綁的身體,朝著範特西點頭哈腰,活像一隻驚恐的老鼠。
“於,於言。”
“不是周作?!”範特西站起了身子,頓時察覺到了不對,五個修行者,外加一個典獄長,竟然沒有一個叫做周作。
他開始回憶之前的經曆,確認自己沒有聽錯,那些巡邏的護衛們明顯提過周作這個名字,而且看樣子還很懼怕他。
“去,都去看看,周作在哪兒,記得謹慎些,可能是條藏起來的大魚。”他趕忙吩咐道,那些剛剛才來的同伴,又十分聽話的離開。
“雲,紜兄弟!”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仿佛是一連串緊密相連的事件,讓人應接不暇。直到涉及到鐵礦區行動的那一刻,他才意識到雲奕,但此時卻發現雲奕早已不知所蹤。
“你說和你一起的那個同伴?應該是剛剛交手的時候離開的。”參與圍攻老鬼的一位黑衣人提醒道。
範特西回頭看著就在身邊的木箱子,裡麵的東西,無論是案卷還是「改運丹」都完好無缺,“難道是他提早察覺到了異常,去調查了?”
現在去找他明顯是不理智且沒什麼作用的,反正礦區已經被控製,隻需要在約定的時間離開這裡便可以了。
範特西心裡有了打算,目光再次投向老鬼,像是閻王前麵難纏的小鬼一般,奸笑著,仿佛要將人扒皮抽筋,“丁柴,現在我知道的消息不少了,你還有什麼能夠拿來交換的?”
“桀桀桀。”老鬼又是一陣怪笑,“那棍子的來曆,應該不簡單吧。”
他朝著範特西伸了伸頭,示意對方貼近些,範特西覺得丁柴隻是在虛張聲勢,又覺得此時的他並沒有什麼危險,便將耳朵湊了過去,想聽聽他究竟會說些什麼。
“是仙遺之物吧。”丁柴的聲音低沉,恍若蚊蠅在範特西的耳邊縈繞。,輕柔的聲音,卻如同一記驚雷,在範特西的心中炸響。
霎時間,他的殺意驟起,猶如一股寒流,迅速流淌所有人全身,那冷冽的感受,來勢洶洶,去勢匆匆,然而,在場的眾人皆非等閒之輩,如此明顯的變化,豈能真的視若無睹。
啪!
範特西沒有留手,這一掌便將丁柴打倒在地,一時間是死是活還無法確認。
黑衣人同伴們麵麵相覷,有人微微張開嘴巴,卻沒有一人說話,畢竟,他們是要聽從這個人的指揮,對方要做什麼確實無需跟他們說明。
然而,他們的心中也充滿了好奇,丁柴到底說了什麼,他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根突兀出現的短棍上。
聽著礦區內逐漸沒了動靜,於秀麗心緒活躍了起來,他很想出去看看,去看看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我勸你還是彆去。”不聽有些不耐煩,要不是尾巴需要挨著對方,早就四處亂甩了。
可它還是沒有勸住對方,於秀麗真的悄悄地推開了門,走出了小屋,似乎是聽見了開門的動靜,接著這群跟著一起來的運送東西的差役,陸續都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