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自覺地排成一條長隊,如同晃悠著的鏈條,向範特西和雲奕這個方向靠近。
不聽咻的一聲,不知從哪裡竄了出來,趕忙跳到雲奕的肩上,雙目泛著幽光,緊緊盯著靠近的隊伍。
兩人的身子已經緊繃,仔細地觀察著每一個人的動作和神態。
隻是前麵走過的人,除了看上去很是小心畏懼以外,並沒有特彆情況,就連不聽也沒有及時給予反饋。
突然,雲奕隻覺得視野的餘光中,有什麼東西晃動的有些顯眼,他定睛看去,隻見排在隊伍的末尾處,有一名身穿差服的男子,神情似乎有些慌張,手腳不自然的動作顯得十分怪異。
雲奕的手指立刻在身側扒拉了範特西一下,接著大聲的呼喊了一句“周作!”
在雲奕注視的目光在,那人明顯愣了一下,眼神下意識朝著聲音發出的地方,也就是雲奕這邊看來。
說時遲那時快,電光火石之間,範特西已經腳下生風,整個人如同離弦的飛矢一般,直奔向那個男子,手中憑空出現了那根黝黑的短棍,亢龍鐧,顯然是不打算留手的樣子。
其實雲奕也能夠第一時間衝上去,不過他不清楚對方的實力,所以故意慢了一拍。
砰!
範特西的亢龍鐧已經揮動抽打了過去,那周作動作也是極快,往後退的速度不快便立刻抬起雙手,手中握著一柄寬刃彎刀,刀身硬抗下範特西的攻擊。
一擊未果,範特西並未氣餒,他手中的動作變換,一次又一次地抽打,動作越來越快,隨著揮動的次數變多,力道也越來越大,他就是想要把握進攻的主動權和節奏,讓周作陷入被動。
範特西的攻擊猶如狂風暴雨般席卷而來,周作卻如同大海中的礁石,堅定地抵禦著每一次衝擊,他的刀法猶如平滑肌一般,流暢自如,從他的表情來看,雖然每一次都有些吃力的感覺,但還是將範特西的攻擊一一化解。
雲奕藏在一旁的陰影中,將這一切都映在眼中,想要找到周作的破綻好一擊拿下對方。
“七骨境的厚重,卻隻有剛到六骨境的力量?”範特西正麵與周作交手,心裡已經有了對對方修為的初步判斷,可這種詭異的情況卻是從未見過的。
一般會出現一個人的真實實力會大於他表現出來的修為的情況,那是因為武功法術的特殊或是強大,反過來的卻是根本不曾聽聞。
範特西擔心是對方還有隱藏,手中的力道變得更大,整個人的雙臉變得通紅,像是燒開了熱水的茶壺一般。
“嗯?”
躲在暗中的雲奕,突然間看見周作的步伐有了一個微小的滑動動作,這是身法節奏被打亂的表現。
噌!
歌劍化作一道寒芒,帶著淩厲的劍氣,連帶著雲奕一起,直奔周作下盤。他的眼神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明顯是奔著直接廢了對方而去。
周作眼中雖有驚訝,但卻沒有慌亂,明顯是有考慮到雲奕的情況,隻見他明明抵擋範特西的攻擊都很吃力了,還有抽回自己的左手,在身邊比劃了一下,似乎是在畫符一般。
叮!
一聲清脆的響聲,長歌劍戳在空中像是被什麼東西攔住一樣,就停在距離周作大腿根部不足一尺的位置。
接著範特西跟周作纏打著,已經從雲奕身邊掠過,雲奕看的清楚,擋住長歌劍的那裡,在剛剛的一瞬間,像是出現了一道透明的殼一般。
長歌劍抽回,整個人再次後退隱沒在黑暗中。
砰!砰!砰!
這三聲抽打的聲響,如同平地驚雷,晴空霹靂,沉悶的聲音甚至震的心中都隱隱作痛。
肆無忌憚在礦區內施展的法術,和這股子動靜,早已經吵醒了其他人,礦區內再次熱鬨了起來,那些剛剛才睡下的原先礦區的差役們叫苦不迭,今夜算是沒有睡到一個好覺。
不知道是不是範特西的這套連貫的招式足夠精妙,周作一直都沒有打斷他,可雲奕也不清楚威力有多大,按理說動靜這麼響,應該也不小的吧,可他都打完了,周作已經毫發無傷的站在這裡,範特西可是低著頭,喘著氣。
周作麵無表情,似乎也沒有糾纏或是取範特西性命的打算,見範特西沒了再戰的樣子,目光掠過陰影,接著頭也不回的往礦區的邊沿跑去。
雲奕暗道不好,他趕忙現身,腳下的速度同樣不俗,同時長歌劍脫手,化作一道流光直奔周作背心。
周作當然不能坐視不管,被迫轉身將長歌劍打落,動作簡單,可仍是耽誤了時間,被雲奕很快追了上來。
來不及去拾起被打飛的長歌劍,雲奕順勢將腰間藏著的白齒抽了出來,咬著牙衝了上去。
周作本是一副如臨大敵的姿態,可剛和雲奕交手兩下,心裡便已經清楚了對方的斤兩,雖有藏拙的可能,但不至於藏得這麼多吧。
他不再留情,拳腳的力道都加大了,手中的寬刃彎刀一刻也沒有停歇,刀刀都是往雲奕脖頸和軀乾去的。
打來的拳頭和腿腳可以硬吃,可彎刀不行,雲奕分得清輕重,他咬著牙,牙齦和嘴角已經滲出了血。
周作明顯是不希望在這裡消耗太多,所以一直使用的是他經驗中,能夠輕鬆拿下雲奕的力道,可事與願違,遲遲沒有成效。
一陣風吹過,雲奕隻覺得有些輕柔溫暖,他不知道這是周作引動靈氣帶來的風,他的意識已經有些恍惚,
彎刀的表麵閃動著藍綠色的線條,像是無孔不入的風附在它的表麵,刀刃飛快的靠近雲奕的腰腹,這一刀若是砍的嚴實,雲奕今夜就能去見他爺爺了。
咻!
叮!
砰!
一道破空聲,一擊清脆的碰撞,接著是一陣富有力量的爆發。
彎刀的動作停止,周作連連後退了好幾步,握著彎刀的手隱隱有些發抖,虎口傳來撕裂的痛。
不聽躲在暗中,小小的貓臉上展現出極為明顯的疲憊之色,它喘著氣坐了下來,不過眉眼間的擔憂明顯少了些。
那是因為他看到了範特西又往這邊靠近,同樣遠處還出現了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