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臉紅彤彤的,宛如熟透了的蘋果,抬手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那兩顆“水球”也隨著她的動作而明顯地抖了抖。
“雲大人,原來是你呀,你今天沒穿差服,我差點沒認出你來,嚇死我了。”
她語氣中帶著喜悅,這句話也是在緩解自己緊張的情緒。
稍微平複了以後,她眨巴著眼睛,很認真的回憶著說道。
“邱大人讓我們回來的,說是城裡需要人手幫忙,之前就已經回來了一批,不過好像還是不夠,就又讓我們也一起回來了。”
“礦區裡不缺人手?”雲奕皺著眉頭,問了一句。
“嗯…”於秀麗的手指不自覺地抬起,輕輕地撓了撓嘴角,開口道“聽礦區內的其他同僚的說法,好像是有人不少人來支援,至於那些人都是什麼身份,我就不知道了,嘿嘿。”
她傻笑著,雲奕還是看到了她有些畏懼和尷尬。
“邱大人沒有回來?”雲奕又隨口問了一句,想確認一下在礦區內主事的人是否有變動。
於秀麗畢恭畢敬的回答道“他沒有和我們一起回來。”
聽聞她的回答,雲奕故意歪了歪嘴角,玩味的說道“他沒有回來的話,我該去找誰,將你見習打更人的關係,登記在我的名下?”
“啊…”於秀麗張了張嘴,眼珠子在眼眶裡打轉,眉頭也越來越緊,苦惱慢慢的爬上她的臉頰。
“衙門裡,應該,還有些大人,能夠代勞這件事情吧?”她有些試探的看著雲奕,主動開口問道。
雲奕聳肩攤手,一臉無辜的說道“我才來多久啊,你問我?”
“放心,我一會兒會去衙門裡問問,我一言九鼎,總歸不會食言的。”眼看於秀麗的情緒越來越低落,險些就要哭出來,雲奕輕聲地寬慰道。
“你快些回去吧,就彆跟那些同僚們提起我了。”
於秀麗吸了吸鼻子,重重地點了點頭,再抬頭的時候,麵前的雲奕已經沒了蹤影。
“雲大人真厲害,若是能從他那裡學來一星半點的,我就知足了。”她感歎的說了一句,然後才回過神來,趕忙跑出巷子,去追自己的同僚們。
“你說,小城主陸文濤現在在哪?”雲奕雙手背在身後,邊走邊喃喃自語道。
“我才來多久啊,你問我?”一旁的牆頭上,傳來一聲回應,語氣有些戲謔和玩笑。
“呸!”雲奕皺著眉,又是一臉嫌棄的瞪了不聽一眼。“你乾嘛學著我說話?”
“我就是覺得你剛剛的樣子挺賤的,很有意思。”不聽似乎是在笑,回答的也很隨意。
“不過我說的也沒錯啊,你覺得本大爺會知道他在哪兒嗎?你自己是不是已經有了判斷。”
雲奕掛著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沒有回答。
寬敞的衙門口,守在這裡的衙役們手持水火棍,他們的眼神嚴厲而警覺。
有不少身著差服的人,他們穿梭於衙門口,相互打聽著、交談著,時而唉聲歎氣,時而義憤填膺;這裡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確實比前幾日要熱鬨許多。
不過這些人有許多都不麵熟,雲奕也不認得他們,畢竟他本來也很少在衙門裡跟同僚們打交道。
可能是覺得沒有人敢膽大的隨意進出衙門,也可能是在門口值守的衙役認出了雲奕的身份,總之雲奕身穿便衣,依舊是很輕鬆的,沒有阻攔的走了進去。
每個城池的衙門都大同小異,他先是快步走回自己的住所,推開門,確實如範特西所說,自己的東西就放在桌上,關上門換上衣服,頓時又是改頭換麵了一樣,成了正經的官府銅鑼。
“咦?”本就是來碰碰運氣,哪曾想案牘庫的門居然沒有上鎖。
咚咚咚。
他走到門前,輕輕叩響木門。
“請進。”屋裡傳來一聲年邁的回應。
雲奕輕輕推開門,出現在眼前的,是那滿頭如霜雪般的白發,以及一雙布滿老繭、粗糙不堪的手。
“張大人,您怎麼在這兒?”
坐在屋裡的並不是彆人,正是之前雲奕去租下沈家舊宅的時候,在衙門裡找的管理書契的老倌,張玉鑫。
“哦,是,是你呀。”張玉鑫有些吃力的看了看雲奕,像是回憶起來了一樣,恍然大悟道“你現在也在衙門裡任職了嘛?”
他打量著雲奕,繼續道“已經是個銅鑼大人了呀,不得了不得了。”
“你今日來這裡,是有什麼事情嘛?”他眨巴著眼睛,臉上的皮膚乾癟,布滿皺紋。
“張大人現在是接替了邱大人的工作?銅鑼的手下不是有見習的名額嘛,我正巧看上了一個人,想找邱大人登記。”
雲奕恭敬地說道,聲音卻故意放大了些,張玉鑫有些好奇地看了看他,有些不知所以。
“老頭子我雖然年紀大了些,聽力倒還不錯,聽得清,不用如此大聲。”他擺了擺手,說道“這件事情簡單,我能做,我記得大人叫雲致對吧,那個見習的名字?”
“叫於秀麗。”
雲奕看著張玉鑫緩緩站起,從身後的木架上翻找出一本書冊,翻了好些頁,這才提起筆,那雙滿是老繭的手,沉穩的落下。
“張大人是從京城戶部來的?”趁著對方專心致誌地忙著手頭兒的工作,雲奕突然開口問了一句。
“嗯,最開始是在京城戶部就職,調任來此的。”張玉鑫手上的動作沒有停頓,言語也沒有絲毫的慌亂,很平淡的回答著雲奕的問題。
“張大人和邱大人還有城主大人,是不是很早就認識了。”
雲奕的注意力極度集中,這個問題問出,似乎察覺到了對方的呼吸有一瞬間的停頓,隻是太過細微,雲奕也不能肯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