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仙圖,成仙途!
咚咚咚!咚!咚!咚!響亮的聲音如陣陣驚雷,在油綠的原野上回蕩,又如疾風一般迅速遠去。
白龍的線條優美健碩,四肢化作虛影,看上去馬蹄都沒有接觸地麵,尾巴和脖子後的鬃毛,在風中拖得老長,仿佛一條棕色的火焰在空中燃燒。\
它像一支箭一般疾馳而過,將草原上的風都拋在了身後。
“駕!”
孔贏蹭著雲奕的麵子,兩人騎在馬背上。雲奕在前,孔贏在後,他們的身子向前,匍匐在馬背上,一閃而過,沒看見不聽的蹤跡,想來是躲在布袋裡了,而另一邊還額外掛著幾個圓滾滾的口袋,還沾染著黑紅的血跡。
好在兩人都不是體型健壯的人,不然白龍的速度怕是達不到這個程度。
雲奕一臉凝重,川字貼在眉心,他緊緊咬著牙。
孔贏在冀城並沒有待多久,自然是不清楚冀城內具體的陣營區彆,也不知道誰與誰較好,誰跟誰有仇怨,不過他還是知曉現在冀城經過了變動,留下來的就算不是穿一條褲子的,也都是些對於城主來說,並非敵對的人。
他回憶著,耳邊是呼呼作響的風,影響了聽力,他隻能大聲在雲奕的耳邊喊道,“這個人有那麼重要嗎?”
時間回到半個時辰前,孔贏看著雲奕手心托著的「蜃珠」,眼中帶著好奇和謹慎的問道。
“我需要怎麼做?”
雲奕將「蜃珠」輕輕的放在他的手中,快速的解釋道“你隻需要將引動靈氣,刺激它,將精神力投在它身上,它會生出幻境將目標包裹,你的精神力進入幻境以後,是擁有自由意誌的,而目標則是短時間內無法清醒、勘破虛幻,隻能憑借本能在幻境中行動。”
孔贏耷拉著眼皮,視線在手中的「蜃珠」上打量,因為微微低著頭,所以雲奕無法看見他眼中流露的神情。
他不動聲色的用另一隻手扶了扶腰間的銅鑼,嘴唇在雲奕視線的盲區輕輕抖動,隻是沒有聲音傳出。
接著靈氣波動從手掌中緩緩溢出,「蜃珠」在孔贏的刺激下,蕩漾出一陣陣波紋。
一時間,孔贏隻覺得視線變得模糊,像是蒙上了一層水霧,又迅速的變成了一片黑暗,視覺、觸覺、嗅覺,全部都感受不到。
雲奕看著麵前的孔贏,感受道對方的氣息越來越細微,身子變得癱軟,緩緩地坐實在地上。
他視線移動,與不聽四目相對。
不聽心領神會,小幅度的輕點圓圓的腦袋,身子跳躍,聲音輕微,落在矮子與孔贏之間。
它閉上眼的前一刻,雲奕看見那雙如同墨色寶石般的眸子,更加深邃。
確認了孔贏和不聽的狀態,雲奕最後看了一眼白龍背上的“長腿”,看見對方沒有蘇醒的跡象,便放心的立刻來到矮子身邊。
內丹瘋狂的旋轉著,掠奪著周圍的靈氣,然後通過體內的經脈,轉動到雲奕的雙手中。
靈氣在掌中化作濃鬱的生命力,這是他學來的治療法術,不過畢竟是身外之物,這生命力無法補足身體缺失的部分,隻能通過持續的輸出,維係目標的身體狀況。
雲奕雙手輕柔的扣在矮子的手腕處,那靈氣緩緩流入對方的體內,就算沒有修為,沒有內丹,這法術仍能產生效果,他可不想冒險讓不聽在孔贏身上動手腳,卻換來矮子暴斃,草草收場的結果。
並沒有等待多久,雲奕感受到身下的矮子開始抖動著,並且越來越激烈,力道也越來越大,隱隱有失控的跡象。
雲奕的臉上出現慌亂的神情,他無法判斷矮子現在的狀態,也無法得知孔贏和不聽現在的進度,有些不知所措,隻能加大靈氣輸出,增加手中的法術效果。
“噗!”隻見那矮子的身子突然翹起,如同一顆被頑童踢飛的石子,向天穹激射而出,但又被身子牽連,拽住了他的腦袋。伴隨著一道血箭,他的生命之泉如噴泉般噴湧化作血霧,將那湛藍的天際染成一片血幕。
隨後,他那軟綿綿的身體如斷了線的風箏,直直地衰落,重重地撞擊在大地上,發出咚的一聲沉悶巨響,他的腦袋無力地耷拉在一旁,仿佛是一隻被摔壞的人偶,沒了半點生機。
“呼。”一聲長長的吐息,孔贏猛然睜開眼,如同一頭沉睡已久的雄獅,突然蘇醒。
他的胸膛急劇起伏,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生死搏殺,他的表情複雜至極,有些心有餘悸,又有些興奮和好奇。
孔贏的目光緊緊鎖定在手中的「蜃珠」上,仿佛那是一顆舉世無雙的瑰寶,讓他愛不釋手。
直到感受到雲奕投來的目光,他才回過神來,收拾了方才失態的模樣,略帶尷尬地笑了笑,同時,他也注意到地上躺著的,已經沒了氣息的矮子。
沒等雲奕開口詢問,他便主動說道“沒錯,這人知道你冀城打更人銅鑼的身份,而且也知道你這段時間會來這裡,就連你出城之前,並沒有在衙門內尋求幫手的事情,他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兩人相互對視,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具體什麼情況,說說看。”已經知道了大概情況,雲奕心中的猜測得到證實,他無喜無怒,平靜的問道,現在他需要更多的情報。
孔贏的眼底閃過一絲欣賞,麵前的這位年輕人確實沉穩。
“你這法寶倒真是妙用,剛開始我還有些不適應,眼前漆黑一片,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雙手,直到畫麵出現…”
“啪!”
手中帶鞘的匕首拍在桌上,那木鞘上雕刻著扭曲的紋路,像是某種生物的一條腿,腿邊站著一個人影,卻隻有腿關節那麼高,也不知道是人太矮,還是那腿的主人太高,或是說,人影也並非是人。
“喂。”矮子費勁的跳坐上,比自己腰還要高的凳子,手指不耐煩的輕輕敲擊著木頭桌麵。
“有我什麼消息?”
雖然語氣不耐煩,可他的臉上卻沒有厲色,而是看上去比較柔和,就像是從惡狼麵前路過的兔子,甚至還有些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