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除了雙腳,全副武裝的翁皓勳倒在地上,遠處的秦十六嚇得頭皮發麻。
遍地跳動的流火讓整個廣場看上去極為詭異,若是換成幽藍色的火焰,怕是與傳說中的陰曹地府沒什麼兩樣。
看左麟的動作,已經抬起了手掌,掌中出現橘紅色的火球,撤去了那燃燒著的流火,並一步兩步的往翁皓勳身邊靠近。
“不行!世子殿下若是有事,我必死無疑。”
秦十六隻覺得頭皮發麻,他慌張的左右看去,都這個時間了,為什麼打更人還沒有出現。
可現在顧不得去思考緣由,哪怕自己的實力根本不能插手兩人之間的鬥爭,他也不能毫不作為。
“住手!”
他大喝一聲,體內的靈氣儘數鼓動,原來也隻有一骨境的程度。
秦十六還未習得法術,隻是學習過一些招式罷了,還都是些鍛體武學,倒是見過翁皓勳平日裡的演練。
那一幕幕畫麵,一招一式的動作在他腦海中浮現,秦十六硬著頭皮,揮手就朝著左麟攻打而去。
左麟皺著眉,作為秘衛,他自然是知曉秦十六的,魏帝派去翁皓勳身邊的人,既是魏帝親自指派的,他便不可能出手傷人。
揮動左臂,秦十六生澀的攻擊被他輕鬆擋下。
而且對方的破綻太多,力道也完全不夠看,他跨步前蹬,一腳便將對方踹了出去,踢得老遠。
秦十六捂著肚子,跪坐在地上乾嘔了兩聲,這還是他第一次與人動手,體驗是真的不好,快死了都。
他艱難地爬了起來,再次衝去,速度已經慢了許多。
左麟有些不耐煩了,輕盈轉身,躲開攻擊,並伸手扣在秦十六的肩頸位置,五指微微用力。
瞬間的疼痛感傳遍全身,好似骨頭已經裂開了一般。
“你若再來,我殺你。”左麟的聲音很輕,好像沒了力氣,那透骨的殺意卻並沒有受到影響。
說罷,他往身後一撥,秦十六又一次被甩飛,重重的摔在地上,還是臉先著的地。
左麟瞥了他一眼,正要轉身,身後傳來一句低聲呢喃。
“原來,這就是雷電進入身體的感受,嘶,難以形容。”
被玉白色包裹著的翁皓勳竟然站了起來,看他活動身軀的樣子,顯然還沒有適應。
本來想著趁對方昏迷的時候,掰開他身上的盔甲,給他來上一下子,還要將這件法器奪走,眼看沒了機會。
左麟立刻放棄,手中的火球推向前方,本人則是快速後退,不給翁皓勳近身的機會。
“砰!”
火球轟擊在盔甲上,瞬間鋪散開火團,翁皓勳被爆開的力道擊退了數步,火焰的高溫炙烤著,將氧氣也變得稀薄許多。
“呼,呼。”
爆燃驟亮的火焰讓兩人都短暫的失去了視覺,翁皓勳用力地呼吸著,戲謔的問道。
“喂,你的丹田內,還有靈氣嗎?”
左麟冷著臉,他知道翁皓勳說的不錯,此刻丹田內的靈氣已經不多了,用來維持加持在身上的法術或許還行,恐怕不能支撐他施展更厲害的招式。
但是,他可不隻有靈氣。
視覺逐漸恢複,他瞅準機會,緊盯翁皓勳。
精神力凝聚脫離,化作的三隻匕首,直奔翁皓勳而去。
之前不用,那是因為精神力本就是他保命的底牌,而且精神力攻擊的手段對普通人使用,很可能一個不小心,就將人變成白癡,他得知翁皓勳沒有修為在身以後,就一直沒動這個念頭。
受傷的武威王世子沒什麼事情,可瘋掉的世子,和死了沒有區彆,那他的下場可想而知。
現在還是選擇動用精神力,實在是左麟已經沒了其他手段,四骨境的自己被一個武夫逼到這般境地。
他的時間可不是無休止的,無論是想要勝,還是要逃,都要先讓對方沒有還手的餘地。
非修行之人是感受不到精神力存在的,最多也隻是有細微的異樣感。
在左麟沒有察覺到的細節中,翁皓勳的眼中閃過一絲凝重,顯然是察覺到了對方施展的手段。
不過,翁皓勳並未躲閃,就這麼一步一步地靠近左麟。
“噗!”
三道無形的精神力匕首同時刺中,可左麟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因為翁皓勳的動作隻是停頓了瞬間。
“什麼?!你身上還有應對精神力的法寶?!”他反應極快,立刻就想明白了原因。
翁皓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是使了陰招,我說呢。”
“看來,你也是黔驢技窮了!”
他大笑道,張開雙臂直接撲了過去。
“逃!”
既定的目標失敗,近身搏鬥又沒有勝算,左麟現在隻有這一個念頭,可不能讓翁皓勳抓住自己。
翁皓勳砂鍋大的拳頭就在身前,轉身逃走會被擊中,左麟無奈隻能反擊。
“砰!”
左麟施展了全力,雙拳撞在一起,兩人的身子都出現了震動。
“現在又想走了?還是去王府做客幾日吧!”
翁皓勳咬著牙,咧開嘴笑道,笑容十分張狂。說著,抬起手臂,就要仗著自己的高大的身軀和身上堅固的白色盔甲,準備裸絞左麟。
左麟哪裡肯讓對方得逞,雙手用力支撐,與翁皓勳角力,同時抬腳就往翁皓勳襠下踹去。
翁皓勳膝蓋內扣,將擋住對方踢來的黑腳,手上的動作自然就慢了半拍。
左麟抓準機會,彈開對方雙臂,直接抬臂側肘,掃向翁皓勳麵門。
這一擊要是打中了,帶著盔甲也一樣模糊。
順勢屈膝、彎腰、仰頭,翁皓勳的動作不可謂不快,並一個後手翻,往後挪開了距離。
“好小子,果然用陰招。”他心有餘悸的低頭看了一眼襠下,這可是老翁家的命根子。
看著翁皓勳了然於胸的輕鬆態度,左麟的表情更加凝重,拚拳腳功夫自己不是對手,最拿的出手的底牌又被對方克製。
“不是沒有辦法,任何法寶的承受範圍都是有限的,超出這個範圍,擊碎它!”
左麟依舊不會輕言放棄,自己決不能在這裡倒下,青衫的仇還沒報!
“若你受不住,可就怨不得我了!”他的喉嚨裡發出陣陣嘶吼,壓低著脖子,腦袋漲的通紅。
翁皓勳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那刺痛識海的鋒芒並非虛幻,盔甲下的汗毛已經戰栗,催促著他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