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奕看著不聽,眼中滿是期待。
“來都來了,既然精神力的強度不高,你應該能夠應對吧。”
“行吧,本大爺多留意些。”不聽轉過頭去,撇撇嘴。
“滴答,滴答。”
隨著雲奕慢慢靠近甬道儘頭出口,水滴的聲音在耳邊越來越清晰。
長歌劍在手中不自覺的握緊,又想起不聽的提醒,覺得還不算保險,於是左手用無名指小指和拇指一起,緊扣著白齒。
“呼!”
就在他走到出口的位置,一陣陰冷的風迎麵吹來,瞬間將指尖的火焰熄滅。
雲奕感覺身上的汗水在這一刻都凝結成了冰,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往前看去,這才發現儘頭散發著灰白色光芒的並非是另一端的景色,而是擋在麵前的一道“膜”。
如水麵般,在有風經過的時候泛起漣漪,灰白色填滿了它,也擋住了後麵的景象。
“嘟!”
雲奕屈指一彈,那枚之前就被他丟出去探路的碎金,再次飛了出去,立刻穿透灰白色的“膜”,發出清脆的入水聲。
另一端沒有傳來異樣的動靜,雲奕沉默了一會兒,眼底的猶豫完全消失,神情變得堅定。
“抓緊了!”他輕輕的呼喊了一聲,咬著牙,一頭紮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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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如雲奕心中所想,灰白色的“膜”不隻是對碎金這樣的死物沒有反應,就算是對他也沒有排斥,雲奕甚至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短暫的失重感傳來,雙腳便已經踩在實地上。
雲奕站直身子,雙眸如空中搜尋獵物的鷹,早已將“膜”後的一切,都儘收眼底。
這處空間與之前的「墓室」截然不同,空間較之更加寬闊,而且頂也更高,雲奕側著腦袋,也看清入口在自己身後的高處,就像是地麵被挖去了一丈左右的深度。
正中間放置著一座巨大的,由石頭圍成的盒子,或者說一個長條形狀的槽?
如果帶入到墓穴內的布置,用石棺解釋,則更容易說得通,這麼說來,這裡就是這處墓穴的「主墓室」了。
地磚,牆壁,頭頂。
都不再是之前那種或黑或紫的深邃顏色,反而像是落滿了塵,全部都是灰白的顏色。
而且這裡沒有見到琉璃燈盞,可就算是如此,雲奕沒有點火,居然也能看清楚裡麵的一切,就好像是每一個東西,都在自己散發著光。
至於雲奕一直聽見的若有若無的水滴聲,他也找到的出處。
在那石棺的正上方,懸掛著一個長條形狀的東西,因為被濃稠的灰白色物質包裹著,所以看不見到底是什麼,那些灰白色物質又從它的表麵滑落,一滴一滴的落在下方的石棺中。
就好像是它產出這種東西,又被粉刷在「主墓室」的每一個角落裡。
“喏,水滴的聲音。”雲奕朝著那裡揚了揚下巴。
不用他提醒,不聽就已經看遍了這裡的所有東西。
“真是奇怪的喵,我居然沒聽見這聲音。”它抬起自己的爪子,要不是爪子不是人手,怕是也要學著壯壯的樣子,撓一撓自己的腦袋。
眼看「主墓室」的布置如此簡單,雲奕正打算摸索一番,看看能否找到什麼線索,隻是剛走一步,又停了下來。
“對了,你說的精神力波動在哪兒?”
“喏,也是在那兒。”不聽眨巴眨巴眼睛,模仿著雲奕方才的樣子,朝著石棺上麵仰頭,還努努嘴。
雲奕一愣,咬著牙吸了口氣。
“嘶~那是活物?!”
“不清楚,不過看樣子和死了也沒什麼區彆。”
“有道理。”
金色在這灰白的空間裡十分顯眼,雲奕彎下腰,將剛剛丟進來探路的碎金再次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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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主墓室」最重要的東西,就是棺槨。
所以,雲奕的目標也很明確,先去石棺那裡看看。
長歌劍在此刻用作盲杖,輕輕的點擊試探麵前的道路,雲奕屏住呼吸,心臟也提到嗓子眼。
之前消耗的靈氣已經恢複了不少,施展法術加持身軀本就得心應手,當然,這是為了遇見危險拔腿就跑做準備。
也不清楚是墓穴的機關年久失修,沒了效果,還是說這裡就是什麼都沒有布置。
雲奕與不聽根本沒有耗費什麼功夫,便已經站在的石棺麵前。
“噔噔噔!”
長歌劍的劍尖,輕輕的撞擊石棺灰白色的表麵,發出沉悶的聲音。
接著,在雲奕驚詫的視線裡,剛剛敲擊的位置,慢慢隆起,然後碎裂,一整塊兒灰白色的東西,像是粘在棺槨上的泥漿,被敲打下來,落在地上。
往裡看,還是灰白色的,斷口處還能看見清晰的分層,當然,每一層的顏色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區彆。
雲奕眉毛一挑,心裡有了推測,手臂施加了更大的力道,這次不是敲擊,而是揮砍。
“噔!”
“噔!”
“叮!”
前兩次揮砍依舊是略帶沉悶的動靜,同時伴隨著飛濺的灰白色碎末。
第三聲則是完全不同,就好像是金屬之間的碰撞,長歌劍也傳來嗡嗡的震動。
雲奕再次看去,那灰白色的外殼被他用長歌劍鑿開,露出最裡麵的顏色,是和前麵「墓室」一致的深邃黑色。
他站起身來扭頭看著四周的一切,怪不得這裡都是灰白色,而且不見表麵有雕刻撰寫,也不見擺放著什麼其他物件兒。
“這尼瑪都是這樣的東西,要弄到什麼時候才能看見它本來的樣子?!”
不聽從他的肩上一躍而下,抬起前爪,鋒利的爪勾伸了出來,重重地在棺槨的表麵一劃。
如同刀削豆腐般,一層層灰白色的外殼驟然脫落,不過隻是一擊,根本沒有讓棺槨露出真實的顏色。
不聽小小的貓臉上,眉頭一皺,看著自己的爪子。
“本大爺的爪子居然都不夠用了。”
“找找看有沒有其他線索,這東西太多了一時半刻也沒有什麼進展。”
棺槨到底有多高雲奕並不清楚,不過裹著灰白色外殼以後,目測雖不到一丈,也差不了幾尺。
從上麵吊著的那個東西身上滴落的濃稠“泥漿”來看,棺槨沒了蓋子。
雲奕猛蹬右腳,整個人瞬間脫離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