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奕皺著眉頭,身上傳來的痛感,因為注意力的轉移,暫時緩解了部分。
一貓一人相互對視著。
“不會你掏空了自己識海中的精神力和我體內的靈氣,結果還沒有搞定吧?!”
雲奕苦笑著,胳膊抖了抖,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往上抬起一寸。
“咱倆現在都成了老弱病殘,怎麼辦?”
不聽的耳朵也抖了抖,“你彆急,容本大爺去看看。”
它的消耗集中在精神力的層麵,看上去略顯疲憊,身體還有足夠的力氣。
健碩的身子沒了之前那般靈活,但也不至於挪不動身子,像一隻小豬小跑著。
「蜈蚣」屍體碎成了小塊兒堆積在地上,足有一人之高,擋住它的去路。
不聽來到跟前用力一躍,險些陷入其中。
它伸長脖子,仔細的查看剛才聲音傳來的方向。
因為長歌劍被自己調動,從而脫離頭頂石板的無頭人形怪物,還在地上掙紮著。
它身軀上被長歌劍捅出的貫穿傷口,成了無法愈合的空洞,甚至還能看見中間斷成兩截的脊柱骨,因此它無法站起身來。
應該也是沒了頭顱的緣故,所以看不見周圍的東西,導致它的手腳隨意的抓撓周圍的地麵,反倒是摸索到了一旁的長歌劍身上,那動靜就是長歌劍滾動時發出的聲音。
“呼,虛驚一場。”
不聽露出疲憊又放鬆的笑容,一躍而下,用尾巴纏住長歌劍的劍柄,拖著它。
“喏。”
回到雲奕身邊,不聽將長歌劍往他身上一甩。
“嘶!疼啊!”雲奕慘叫一聲,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直接將壓在肚子上的長歌劍推開。
“不是吧,你小子現在這麼弱了?”
“咱倆換換?!”
不聽撇了撇嘴,偏著腦袋,沒有搭腔。
眼看雲奕緩緩閉上了眼,不聽大叫道。
“雲小子,你可不能睡,我聽人說,這個時候睡著了,可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呼。”
雲奕歎了口氣,一臉不耐煩的張開眼睛,一道冷光射出。
“我不冥想吐納恢複一下,這身上的傷勢該怎麼辦?還有我這個腿,該怎麼辦?”
語氣中倒沒有埋怨,而是一種深深的無力與悲愴,作為修行者,斷腿不是說無法恢複,可正因為是修行者,除非有靈丹妙藥,否則斷掉的骨頭想要恢複如初,需要的時間更加漫長,更何況是四肢。
不聽當然也知道,它目光閃爍,卻不知人類會怎麼安慰這樣的事情,隻能張張嘴。
“可你忘了?這裡的靈氣被汙染了,若是你吸入體內,還是會「中毒」,精神力被排斥,無法控製肉身。”
雲奕沉默著,他有些心急,倒是真的忘了這件棘手的事情。
他緩緩吐氣,然後再提起一口,伸手在身上摸索了著,雙手一空。
“嗯?我的背囊呢?”
不聽的眼珠轉動,很快就發現了背囊所在,它抬起爪子指了個方向。
“喏,在那兒呢。”
雲奕沒有仰起脖子去確認它的位置,就這麼躺在地上,一點也不想動彈。
“我動不了,麻煩你把白底紅紋的那隻瓷瓶拿來一下。”
不聽白了他一眼,倒也沒有拒絕。
“這…”
撥開背囊裹著的東西,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不聽的表情有些無措。
“雲小子,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聽哪個?”
雲奕沒有說話,似乎還沒接受怎麼會有壞消息。
“就是,這裡麵的東西都還在,不過你說的那個白底紅紋瓷瓶,已經碎了,應該說都碎了,現在混在一起。”
“…”
“都,都拿過來吧。”雲奕有氣無力的說道。
轉過頭,看著混亂的背囊,正如不聽所言,所有瓷瓶都在之前的戰鬥中被波及打碎。
不聽說得也不錯,裡麵的東西都還在,不過是有些碎成了更小的狀態,有些則是灑了出來,沾濕了其他的東西。
好在地圖沒帶在裡麵,還在白龍的身上,而且雲奕包裡沒有毒藥。
他咬著牙,從這一堆破爛裡麵,捏住一顆紅色的丹藥,猛地吞入口中。
隨著它鑽入肚子,一縷縷溫潤的靈氣在立刻溢出,接著越來越粗,開始滋養他的身軀和經脈,體內的氣血也開始壯大。
“呃。”
不愧是飛鳶的「紅丹」,雲奕慶幸自己厚著臉皮討要了幾顆,他舒服的喘了一口氣,身上的痛感總算是有所緩解。
既然雲奕行動不便,不聽也就是沒有打算坐以待斃,等著恢複精神力,反正是有些體力,它再次來到洞口下麵,仰起頭,盯著看了半天。
那道“膜”似乎又有了光澤,變回了之前的樣子。
它咬了咬牙,耳朵往後躲了躲。
“算了,大不了腦袋疼一次。”
嘴裡嘟囔完,不聽後腿猛蹬地麵,直接飛了起來,再借助牆上凝固的“泥漿”,它一頭紮入了洞口,整個身子都沒入其中。
“喂,雲小子!封鎮果然解除了!”一個貓貓頭又穿過“膜”,伸了出來。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這倒算是一個好消息。”雲奕小聲的回了句。
乾癟的經脈有了少許靈氣的支撐,雲奕便沒了顧忌,除了留下一顆應急以外,一股腦地將餘下三顆儘數吞下。
“吐吐吐,真苦。”他愁著眉,吐了吐舌頭,明明上一顆還沒有整個味道,他知道肯定是因為上麵沾著的其他藥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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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依靠「紅丹」部分靈氣,此刻的雲奕也沒辦法做其他的事情,沉下心來的他思考的就多了起來。
“不聽,你知道過去多久了嗎?”
不聽也從洞口處跳了下來,正伸著鼻子,沿著「主墓室」仔細的尋找著什麼。
“本大爺哪裡知道,這裡什麼東西都沒有,剛才更是分身乏術,一拖一,全神貫注的,早都混淆了。”不聽搖晃著尾巴,也搖晃著腦袋。